盡管對土豆大餐不感冒,謝伊仍舊抱着莫名的心态,百無聊奈地在教職工餐桌上喝着熱可可發呆。
今天夜裡來禮堂的教授不多,除開麥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這樣有各種事情忙活的教師;像是特裡勞妮和斯普勞特教授就因為路程較遠,時常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用餐;而弗利維教授和芭布玲教授要在周内不同的時間主持各自的俱樂部,往往隻有中午才會到禮堂用餐。
而現在嘛,除了留在桌上打發時間的某人,就隻有斯拉格霍恩還在禮堂裡遊走。經過一整個星期的熟悉,他似乎在心底對小巫師們已經很有一番評價,不停地走向長桌邀請相中的學生。
“偷看”被逮個正着,謝伊避開尴尬之餘繞有興趣地打量斯拉格霍恩認為有價值的低年級生,有他在倒是省去很多挑選的時間。
不出意外,赫敏剛才示範的無聲咒再次引起斯拉格霍恩的注意,等到她和金妮用完正餐開始品嘗甜點的空檔,這位精明的老巫師插着縫轉到兩人身旁。
雖然聽不清遠處的對話,但從表情上不難猜出是老教授的又一次恭維,也許還要加上邀請。
謝伊發現這次赫敏和金妮跟斯拉格霍恩交談的氛圍融洽許多,老教授滿臉笑意地挺着肚子從兩人身邊挪開,明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等他到哈利身邊時熱切的表情卻瞬間就拉得老長,自然不是因為他讨厭哈利,不用想也知道是鼻涕蟲俱樂部的邀約再一次被哈利找機會擋了過去。
而後斯拉格霍恩稍大些的聲音就證明了謝伊的猜測:“是這樣不巧!我應該找西弗勒斯談談!他占據你的私人時間太長了!”
這話聽上去像斯内普和哈利關系多好似的,但是任誰都知道不過是哈利被關禁閉了而已。
照這樣說來哈利·波特應該更樂意去參加鼻涕蟲俱樂部才對,誰會想不開和西弗勒斯待在同一個辦公室。謝伊隐隐有點幸災樂禍地想着,腹诽老師兼同事時完全記不起所謂的禮節。
她那點戲谑的愉悅心情繼承不到哈利身上,救世之星的表情不太美妙,不知道是因為現任魔藥教授的邀請還是前任教授的禁閉。坐在他旁邊的韋斯萊則一臉期盼地盯着斯拉格霍恩,在被對方忽略過後,又憤然地拉長臉。
不再費心關注那兩人和斯拉格霍恩的交際,又喝了兩口咖啡,謝伊忽地把空餐盤推遠準備離開禮堂。
和斯拉格霍恩不一樣,他“抓捕”學生的動作到謝伊這來卻反轉變成被學生攔下 。
顯然,注意到謝伊離開學校的不隻有金妮,應該說有不少人比韋斯萊更關注她的動向,瞧見她從餐桌起身,便耐不住地上來打探消息。
該感激這些人還願意給自己留出吃飯時間嗎?
受熬夜帶來的疲倦影響,謝伊對攔住自己去路的人騰升起幾股怨氣,但仍舊照着友善的态度應答不知含有多少真心的關切和詢問。
“是的,受芭布玲教授擡愛,去參加學術會議。當然,如果有機會我很希望未來能在研讨會見到各位的身影。”
得到答案的人群或是安心或是不滿,在拉扯幾番後逐漸散開,等到這時晚餐幾乎也告一段落。
斯拉格霍恩在前幾分鐘打了個招呼,挺着肚子樂呵呵地離開禮堂。轉出大門,再趕來用餐的學生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倒是有不少人圍繞在學院的布告欄旁議論。
瞧眼逐漸空曠的走道,謝伊在旁邊停了幾分鐘,等到讨論的學生離開才走上去。
布告欄通常會附上各種俱樂部和魁地奇比賽通知,又或者是幻影移形課的報名時間。被釘子釘在最頂端,最顯眼的卻是幾乎不會有人去翻閱的一大本校規,不過費爾奇每天都會端着梯子把上面落下的掃得幹幹淨淨。
在布告欄旁邊的石牆上,還有上學年被烏姆裡奇釘上教育令的痕迹。教育令的牌子早就被去除了,但釘子沒有,而且它們都被擦得蹭光瓦亮,好像還在等待再有下一條教育令再挂到上面。
布告欄旁邊倒是放了點新東西,謝伊拿起剛才那幾人翻閱的冊子。看了幾頁,她不着痕迹地笑笑,重新把它給擺正。
從樓梯往上,本有心想和艾登聊聊她對那些物理知識之類的看法,但考慮到明天還要上課,今晚還是趁早休息為好。
走到天文塔塔樓附近,周圍就比其它地方都要少了,除非夜裡有安排天文課,否則很少會有人樂意到塔頂上來閑逛。
倒不是小巫師們不喜歡天文課,隻是天文塔樓原本由尖塔改造而來,在城堡被改造成學校之前,這座塔的作用僅僅隻是裝飾。沒有實際用途的高塔就連樓梯都十分逼仄,整座塔樓除了幾間不知用途的小房間,就隻剩最頂端的一間天文教室。而教室幾乎每天都有課程安排,等到下課,也差不多就要到宵禁了,所以想要學習的學生們情願換到其它塔樓觀察星象。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在這上面占有些優勢,因為她們的學院宿舍本就在最高處,休息室就能擺放為數不少的天文望遠鏡。
不過這倒是挺方便某些不怕宵禁,想要找清淨地的人。
“學校今天的晚餐好奇怪,全都是土豆。”謝伊脫下外袍挂在門口的架子上,轉身發牢騷,“一個霍格沃茨教授的行蹤有什麼好打探的,攔了我至少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