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唐克斯。”
“好老派的語氣,你怎麼從外面過來了。”唐克斯的眼睛從灰褐色頭發中探出來,眉宇間有股捉摸不透的憂愁。
“處理了一場襲擊,”謝伊無視她對自己用詞的調侃,看着唐克斯驟然嚴肅的神情,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有發現可疑人物嗎?”她旋即問道。
唐克斯搖搖頭,表情嚴肅還透着一股愧疚和淡淡的怒氣:“我一直在這守着,再沒有看到比蒙頓格斯更可疑的人了。但他被哈利發現偷了格裡莫廣場12号的東西,當時就用幻影移形逃走……這和那個女孩拿到項鍊的時間沖突。”
聞言,謝伊點點頭:“我想也是。”
雖然唐克斯在生活上有非一般的搞砸天賦,不過或許是以此為代價,她作為傲羅的本事倒是相當不錯,所以謝伊不大懷疑是唐克斯的警戒有漏洞。
可若是沒有外來人,那事情可能就變得複雜了。不是從探查真相的角度,而是這件事的性質。
“我現在就去酒館看看,”說完,唐克斯就把手揣進懷裡握住魔杖,準備到酒館探查。
謝伊用手杖把她擋住,她挑着眉,感覺這東西偶爾還有點用處:“我去吧,”朝街道附近擡擡下巴,“外面也離不得人。”
“可是那個給……給那個……”
“凱蒂·貝爾。”
“好吧,給貝爾項鍊的人可能還在酒館,你現在的狀态不适合跟黑巫師對上。”
“又不一定會對上,先進去問問而已,”謝伊親和地笑笑,“就算碰上也不一定是多高明的巫師,放心吧,有意外就給你發信号。保險起見,你看看先聯系交通司的人查查酒館的幻影移形魔力波動的記錄,我可沒辦法指揮她們。”
“哦,你說得對。”
三把掃帚酒館的氣氛依舊溫暖熱絡,從雨雪交加戶外進來,旅客會體會到流入心底的暖意。
也不知道黑巫師會不會有同樣的感覺。
把寒風關在門外,有人應聲轉頭看來舉起酒杯示意。謝伊點點頭當做回應,慢慢向比她更早坐進酒館的一桌學生走去,不動聲色地掃視酒館裡的顧客。
酒館的主人還在忙碌,因着第一個霍格莫德日,今天的生意着實不錯。
三把掃帚酒館和豬頭酒吧不同,這個地方隻能使用幻影移形離開,不能直接進入。而以幻影移形的動靜,就算在門外也會被人察覺。據利妮所言,凱蒂從盥洗室出來就拿着那個包裹,倘若這段時間無人使用幻影移形離開,那她或許正在看着自己也說不定。
至于為什麼是“她”,啊,當然了,三把掃帚酒館的盥洗室也是按女男分開的。不同于普通人的廁所,巫師們特别是商業經營者會在公共盥洗室加個小魔法用于探測進入者的性别,根據施法者不同,其效果也從提示到阻攔不等——無論在哪兒變态總歸是有的。
為什麼霍格沃茨沒有?不,實際上是有的,隻是桃金娘的盥洗室被廢棄了快五十年,根本沒人想過要給那也補個魔法——因為加了也沒人去,就算給出提示也沒人看。
“打擾,各位,”她歉然地向一桌人打招呼,“能否請問,大概半小時前到現在,有聽到過幻影移形的動靜嗎?”
“啊,休斯小姐中午好,”蘇珊·博恩斯訝然擡頭,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和同伴一同回想着回答,“我想樓上有聲爆響是幻影移形的,後來就沒有印象了……噢,也可能是我們沒有注意?”
謝伊明了地點點頭,轉而問道:“各位認識凱蒂·貝爾小姐嗎?”
“格蘭芬多的追球手?”蘇珊·博恩斯确認地問,“當然啦,我們看了她好幾年的比賽呢,她剛才不是還在酒館嗎?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謝伊微微搖頭,遲疑了一下說:“等回到學校,麥格教授應該會向你們提起。”她暫時還不想宣揚給太多人,接着不抱希望地問,“半小時前是否有人跟貝爾小姐進過盥洗室?”
“是出了什麼事?”桌上的學生們叽叽喳喳地小聲說道,又同時搖搖頭,“這你就難為我們了,休斯教授,我們都沒注意到凱蒂什麼時候走的。”
稱不上失望,應該說在意料之中,畢竟學生們不是來當保镖的。謝伊輕輕點頭,小聲告訴她們這暫時是保密事項,接着說自己在學生們離開前都會守在酒館,讓她們不必擔心。
簡單告辭,正準備去詢問酒館的主人,剛走幾步卻聽到一聲懶洋洋的話。
“玩教師遊戲不過瘾,現在又來玩偵探遊戲了嗎?”布雷斯·紮比尼靠在附近的柱子上打哈欠。
“嗯,”謝伊不鹹不淡地敷衍,走到他附近的時候轉頭,“所以,作為目擊證人,有什麼需要告訴我的嗎?紮比尼先生。”
“你或許得先說清楚發生了什麼。”紮比尼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不能指望我一直盯着廁所吧……哦?救世之星嚷嚷有人偷了他的遺産算不算?”他念出救世之星這個詞的時候極盡嘲諷。
謝伊看了他一會兒,想到麥格教授可能最遲明天就會發布公告讓學生注意,于是放輕聲音:“查到了一條帶詛咒的項鍊,從這裡的盥洗室出現的。”似是提醒地擡擡下巴:“聽目的似乎是要送給學校裡的什麼人,貝爾隻是随機地被挑成了運輸工具,這次不成功……”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紮比尼。
紮比尼被那道眼神瞧得一陣臉黑,收起剛才懶散的态度厭煩地說:“少想着激我。”沉默幾秒他走進了些壓低音量,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聲音說,“我剛确實沒看到有外來人,今天到酒館的大部分都是學生……不過要說的不是這件事,你也許應該注意下德拉科。”
謝伊挑眉。
紮比尼不再說話,又靠回柱子上,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見狀,謝伊沒有追問:“謝謝。”她回了一句,繼續向吧台走去,坐到椅子上,沒急着詢問羅斯默塔女士有沒有線索,反而新點了杯熱可可。
羅斯默塔女士利落地把杯子放在她面前,還提到自己把樓上的包廂收拾好了,問她還要不要上去。
謝伊禮貌地拒絕,捧着杯子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