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正因看到的幾個斷肢反胃,用手巾擋住嘴幹嘔,被夏普爵士提醒後連忙說道:“啊!哦——我們深表歉意!女士,簡直難以想象我們的安保人員在巫師手下如此不堪一擊——上帝,雖然說這話有點晚了,但我們已經讓有經驗警衛趕到護衛。”
“是的,我們本希望由這位鳳凰社的女士提議,幫更多人熟悉如何抵禦巫師,”夏普爵士适時看了眼領隊,“啊,當然,應該先帶休斯小姐休息,如果隻是清理戰場和情報,剩下的我們可以解決。”
領隊的眉毛耷向眼角,不屑的意味沖的人鼻子發癢。正想開口說什麼,卻看在謝伊向她搖頭的份上咽了回去。
“感謝關照,不過各位的提醒的很有必要,”謝伊變出幾張信封拿在手上,遞向首相,“以免頭腦不清醒,把需要交代的事忘在戰場上。”
看到信封,首相有些不明所以地接過來,聽到接下來的話又差點全部給它們丢出去。
“留下信的人你們或許并不陌生,”謝伊的臉仍舊發白,說話間用手抵住嘴輕咳,“卡恰——卡恰女士說這是您——夏普爵士,包括更多的人與她交易的證據。”
“絕無此事!”首相驚恐地擡頭,被忽然同樣因這話而舉起魔杖的領隊和塞德裡克吓得冷汗涔涔,“是吧夏普!我沒下過這種命令!我們根本不知道這群人從哪來的!上帝,你知道那是群巫師。”
大廳裡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按住艾瑟爾借力的左手能感覺到她肌肉的緊繃,不用猜都知道這人肯定在心底暗罵自己。而首相也不差,除了對她的抱怨,還有後悔怎麼聽信旁邊秘書的“讒言”沒帶保镖一起進門,以及對卡恰的唾罵——他确實什麼都不知道。
而剩下的幾人,她就完全看不清楚了。
“不入流的小手段,想來您也不會相信。”夏普爵士面色不變地從首相手中拿走信,自然地解釋,“看上去這些巫師對我們的了解還不如閣下,我們快一兩百年不通過信件的方式進行通訊了——也許除了旅遊的明信片?”
“咳,當然,是我們冒昧。”謝伊挪開擋住嘴的手,神态在蒼白面色顯得格外真誠,“如果因為對方的一兩句話就讓我們雙方心生嫌隙,那就讓她們得逞了。您瞧,我連信封蠟都沒有揭開。”
夏普和首相的面色頓時松緩,首相差點忍不住想上來握手表達同盟的真摯情誼。
“您說的沒錯女士,”首相的嘴皮發抖,“這是最下作的誣陷手段——我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要知道今夜女王特地委任王子來向您授勳——哦,上帝,在這種局面下才告訴您還真是——但請您相信我們絕不會陷害一個即将受女王庇佑的爵士。”
現在不用考慮如何拒絕了,沒接首相的話,就連夏普爵士也沒進一步提起爵位的事情。謝伊隻是繞開話題,簡單地把剛才的事和剩下的人質和俘虜提了一遍。
“希望别因為我下手沒什麼輕重影響各位的審問,”她歉然地輕咳道,“畢竟在這樣的場合隻能勉強保命。”
這番交流完,首相一方對人質的興趣降低了不少,不再像剛才一樣要求必須由警方收押。
興許是賣她的面子,又或許是因為暫且無需擔心她因為肅清者的“挑撥”而對立。
鳳凰社的看法則不盡然,領隊的緘默一直保持到她提出先行離開,态度冷淡但隻說讓她和兩人單獨講講肅清者的情況。
“你真的信那些人?”剛脫離麻瓜的視線塞德裡克就忍不住開口,“謝伊,你就在她們的底盤被埋伏,她們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拜托,塞德裡克,冷靜點——不然我們能怎麼說?讓那個首相給個交代?梅林,現在麻煩夠多了。”艾瑟爾不耐煩揮手,“夠了,如果沒事就讓她先走吧!剩下的我來告訴你們,治療師的意見你們已經知道了,難道還真讓她先去威森加摩報道?”
領隊無視兩人的争論,嚴肅地上前:“休斯小姐,穆迪和鄧布利多都要求我信任你。”
費力地擡頭看向對方的臉,複讀般地回答:“感激不盡,如果您想知道肅清者的情報,艾瑟爾能說得很詳盡。”強忍着沒有按住發暈的頭,說了點剛才沒有告訴首相的信息,“至于那兩名人質,我猜您問不出什麼。等我清醒一點,會告訴穆迪或者鄧布利多。”
“我正想問呢,休斯小姐。”領隊全然無視她的話,眼神掃過艾瑟爾落到大廳,“你剛才說得沒錯,鳳凰社沒有執法權……所以,休斯小姐,毀掉人質的記憶,用惡咒殺死麻瓜和巫師——這都是你做的?”
口水滑進喉嚨的聲音炸響在腦袋,看到兩個同學無動于衷的反應,塞德裡克這才恍然将之前忽略的場景強行牽扯出來。
“魔法部沒有同意讓平民解除使用黑魔法的禁令,”領隊繼續提醒,“更不可能忽略惡意清空巫師記憶的行為。”
感受到好友的沉默和同學的難以置信,謝伊有些忍不住,十分勉強地發笑,笑得咳嗽:“所以?要審判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