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彌由搖了搖頭,先是謝了雷利的好意,還是拒絕了。
“謝謝您的好意,但父親的仇隻有我自己能報,也必須由我來報。所以我不能停留在一個地方,我需要變強,隻有我變得很強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和之國。”
随着彌由的講述,禦田當時經曆的一切,彌由知道的一切像是一副畫卷在雷利面前展開。
彌由眼睛越說越亮,眼中濃厚的恨意也在雷利的面前展露的淋漓盡緻,能感受到彌由話語中的情緒的雷利有些心驚。
但震驚之後就是長久的沉默,那樣的恨意雷利很熟悉,在羅傑被處死的時候,自己看着那場直播眼神應該也是這樣的。
在自己的母親自願赴死的時候,彌由就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依靠了。
于是他帶着自己的妹妹東躲西藏,隻要一有時間就不停的訓練,想要變強。
同時,傳授日和保命的技巧,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到妹妹就沒了。
他靠着自己出色的記憶,回想着自己父親交自己的劍招和零碎的經驗,一遍又一遍的揮劍。
一次又一次的将所有可能有的坑都踩了一遍,同時也在最短的時間飛快成長,也正是那時候的努力讓彌由在十歲時的追殺中活了下來。
以他當時的瘋狂程度,萬幸他當時身邊有河松。一個真正耳朵武士,就算流派不同但最基礎的東西還是相通的。河松的陪伴,讓六歲的彌由不至于自己将自己練廢。
彌由的眼前像是再次出現了六歲那天的大火,翻湧的恨意幾乎壓不下去,身體也有些發抖。
本來坐在座位上,安靜的聽着彌由講述的雷利察覺到他的狀态不對,剛想要起身。
就發現彌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眼圈還是微微的泛紅。
“隻有變得很強才能救出我的妹妹,日和她還在那裡,如果當時我足夠強就能将她帶走了。”
彌由本身就内斂的性格,讓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他一直在刻意的封閉自己的情感。
就算是對于人情緒變化最敏感的成玉,也隻是察覺到隐隐的不對。
但都被彌由找借口糊弄過去了,再有其他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同樣也沒有辦法觸動彌由脆弱的點。
但雷利不一樣,他的包容讓彌由感覺到自己又有能依靠的人了。
危機四伏的情況下,彌由隻會瘋狂的想解決辦法,就算受再多的傷吃再多的苦他都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可靠的長輩跟彌由說自己可以依靠他,彌由就繃不住了。
情感爆發也是好事,總好過一直憋着。
衆所周知種花人的對于苦難的忍耐力是相當強的,但同樣的和其他國家的人們相比,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也是最多的。
就算彌由有前世的記憶支撐着,如今也是有不少的創傷後遺症,這次的爆發算是将他内心的壁壘沖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但就算是吧爆發,彌由也隻是默默地,安靜的。
看着隻是有一些微微顫抖的彌由,雷利在彌由的身上看到了好多人的影子。那種倔強的、不聽人話,但又相當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臭樣子。
但是彌由這個樣子,讓雷利的心也有了細細密密的痛感。
雷利能看出來,彌由已經有了一套屬于自己足夠健康的世界觀。在那樣苦痛的經曆中,找到了自己的本心。
相當不容易,不,應該說是不可思議。
很多人窮其一生都找不到自己的本心,導緻最後走上了岔路。看出彌由并不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雷利自然是沒有理由去阻止他的。
在彌由說完,半天也沒有聽到一點聲音。情緒慢慢的平複,随之而來的就是一股濃濃的羞恥感。
還沒等彌由開始腳趾扣地,感覺自己腦袋上多了一隻大手。
随之就感覺自己剛剛升起的羞恥感全都被甩出腦袋,那手的力道,像是想要将自己的腦袋一并甩出。
“一個小鬼想那麼多幹什麼,你現在可是一個海賊!海賊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由的人,在香波地這段時間可以來找我,你現在應該是困在武裝色纏繞這一步了吧。”
雷利惡狠狠的揉着彌由的腦袋說道,同時内心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孩子這麼内斂的性格到底是随了誰啊!
明明記得小時候雖然安靜,帶還是挺愛撒嬌的啊。
忽然想起之前,禦田要跟自己一行人去尋找拉夫德魯的時候,時夫人左手抱着日和,右手拉着桃之助和他們在和之國的海邊告别的時候。
那時候的彌由還是個很可愛的小鬼,隻有他拉着禦田橙色的衣擺,但是船的人包括自己都以為他是想要留下禦田。
就見那時候隻有兩歲的彌由伸出手要禦田抱,禦田将他抱起來後,就看見他跟個小蛋糕似的直接抱住了禦田的臉。
羅傑船上的人耳朵都很好使,也就隻聽到一個小小的聲音學着剛剛和禦田道别的時夫人的話,對他說一路順風。
這樣一段回憶出現在腦海之中,雷利揉彌由的頭更起勁了。
看着彌由的腦袋瓜在自己的手上一點一點的,好不容易幹了的頭發也被揉的更亂了。
“先别想别的,将你的身體養好,跟個小竹竿子似的。”
雷利說着拿手壓了一下彌由的肩膀,還被彌由下意識的用力,給彈了一下。
彌由現在的身體是已經被模版融合後的狀态了,在沒有融合之前彌由剛和追兵拼過命,身體透支的不像個樣子。
現在已經恢複了不少,可終究底子不是那麼好補的,現在還是有一些營養不良。
同時因為經常鍛煉精氣神很足,看着像一個小青竹。
自從兩人開始交談,夏琪就隻是站在一邊将雙臂搭在吧台上,看着他們的互動,嘴裡也叼着一支煙隻是叼着沒有點燃。
看着一大一小别扭的交談,夏琪隻是在心裡感歎道。
男人啊,真麻煩。
與此同時,遠在千裡之外的萬國。
有各種食物組成的大島嶼到處彌漫着燒焦的氣味,隐隐還能聽到一個有些稚嫩的咒罵聲。
不堪入耳
同時,還有許多人的驚呼聲,男人歇斯底裡的尖叫聲,然本來甯靜的島嶼熱鬧非凡。
順着咒罵聲看去,隻見一個白色頭發、背後長着黑色翅膀、身邊被火焰纏繞的小孩被一個男人按在地上。
就這樣,那個小孩還朝着一個體型龐大的男人那邊扔着火球。
被扔火球的男人歇斯底裡的叫着,仔細一看他身上全被火燒的焦黑,一部分皮膚甚至出現了碳化。
按着由利的卡塔庫栗額角的青筋暴起。
他剛從島外回來,正巧碰上了據說是被拐走的自家弟弟的小孩。
這個小孩還是自己媽媽許久想要的露娜莉亞族,是自己弟弟一夜情的産物。
沒有多在意,隻是作為一個哥哥的職責過來看看,沒想到會是這幅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