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所有的疼痛都要一次性重複經曆一遍，不疼才怪了。

真是找虐受，沈修竹極輕地笑了一下，卻辨不清喜怒。

疼痛難耐，不一會兒，他就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221，嘗一口？”夢境外，石耳倒了一小杯紅酒給小光團，笑着說。

“不要。”

221搖搖頭，解釋說，“石耳，221還沒成年呢。”

“哎~”

221：“石耳你也别太貪杯，少喝點，喝酒傷身。”

石耳癟嘴，輕歎口氣，打消了再開一瓶的念頭，“好吧。”

“石耳。”

“嗯？怎麼了？”

小光團靠近他道，“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石耳杵着下巴，挑眉問，“我以前在221眼中是怎樣的？”

小光團“唔”了聲，說，“大概就是，那種如玉君子、救世濟民的大夫之類的吧。”

石耳彎眉笑了下，“221對我評價倒是很高。”

小光團：“石耳很好。”

石耳往身後沙發上一仰，解開那條黑色布條，血色瞳眸有些出神，“但我以前，除了師父，沒人說過我好。”

“那是他們壞，石耳一直都是很好的。”221氣得鼓鼓。

“很抱歉啊，221，我以前怕失去你，所以總是盡力在你面前展現出最好的一面，”石耳側過頭看着221，“耳朵，我幾乎從未被任何生靈選擇過。”

他頓了頓，說，“但我這次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開始有些想通了。”

“想通什麼？”小光團歪歪頭問。

空氣中有片刻的甯靜，随後石耳開了口。

“我喜歡你，221，”石耳彎了彎眉，血色瞳眸像極了紅寶石，美麗燦爛，“很久，很久以前就很喜歡了。”

石耳：“但是喜歡是個消耗品，我卻妄想将它珍藏起來，化作永恒的一部分。”

“我想要和你一直一直走下去，踏遍三千世界，賞盡煙火人間，我本來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小光團變得粉粉的：“那石耳為何……”

石耳：“我們的生命有限，221。縱使是靈魂下的我，還是你，相較于茫茫宇宙，我們的生命也不過如同蜉蝣。”

“一場事故險些讓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可我，從未道出過我的喜歡，我的愛慕，所以我就想，真的很遺憾。”

也許，喜歡就是河流，每一瞬每一瞬，它都在歡悅，奔馳，喜歡應是進行時的，它并不是死物。

“我想道出自己的喜歡，也無比期待着最真實的自己能夠被你喜歡，一想到這些，歡呼雀躍的心就忍不住想更貪心一點。”

說完，石耳有些忐忑地看着小光團，問，“你呢，221，你是怎麼想的？”

“我、221、想、想……”

小光團粉粉的，它頂着石耳炙熱的視線，不由結結巴巴的。

它攥了攥小拳頭，視線不敢與石耳相觸，隻盯着地闆，“一直以來，221都不是很清楚人類的情感，隻知道221對石耳的喜歡與對竹林的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221靠近石耳會心跳加速，會忍不住接近石耳、觸碰石耳，石耳受傷的時候，心口會酸脹的痛，會為自己的弱小忍不住哭泣……”

小光團鼓起勇氣，擡起頭，眼睛與石耳對視，“我想和石耳一直一直走下去，221這樣，會是人類意義上的喜歡嗎？”

“啊，”石耳靠近，額頭相觸，紅寶石般的眼睛裡碎着星星，“這就是啊，221，我們擁有着同樣的喜歡。”

豆豆掉了下來，小哭包221又忍不住哭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221、221一直以來都很笨，總是讓石耳等了又等，可是，221是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石耳……”

“哭什麼啊，221，應該高興啊，我們這可是告白啊。”

石耳拭去小光團的淚，嘴角上揚。

“嗯！221知道了。”

小光團破泣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