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客人是一個人嗎?」
「嗯,一個人。」
伸出一根手指,他對接待的女店員露出微笑。自動門發出幾次多餘的聲響。沒有察覺到這小小的故障,店員有些慌亂地低下頭,掩飾掉臉上的微紅。…店裡來了很好看的人、這樣偷偷在手機的聊天軟件裡按動着。
若是這裡存在可以靈視的人的話,大概能看到吧。
在男子身邊聚集的非人的怪物。和尋常的咒靈完全不符、足夠讓人頭皮發麻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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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要實現你們的目标的話,就隻能這樣了。」
「…五條悟,咒術界最強…」
周身圍繞着高溫的咒靈沉吟着,擡眼瞥了一眼對面坐着的人。「那不就是你的弟弟嗎?是你的話,總會知道一兩個他的弱點吧。」
「…很遺憾,漏瑚,」司眯着眼睛,托着臉頰的手指輕輕點着太陽穴附近。「兄弟關系不好。你也知道的吧?六眼的待遇和五條家其他的普通咒術師可不太像。」
「哼,就是所謂的人類的醜惡。…然後,要用怎樣的方法?」
「——獄門疆。源信的末路。再加上宿傩的容器」
「……獄門疆!」
漏瑚明顯地興奮起來,旁邊坐着的花禦也察覺到反應,安靜地側目去看。
「你竟然有那個嗎、那個忌諱的東西!」
「噓、别激動,會變熱的。」
在唇前豎起手指,司閉上一邊的眼睛。「…這孩子也會被吓到。所以安靜些吧。」
他所指的,是一直坐在身側的另外一體「咒靈」。乍看和人類完全相同的身體,明明是夏日卻還披着厚實的毛領大衣,将兜帽深深地壓着。僅能露出一點的下半張臉則用黑色的口罩掩蓋住,像是不想讓人看到一點自己的臉一樣。
隻是漏瑚很清楚。那由咒力構造的實體、身上盤踞着的詛咒,确确實實屬于自己的同類。
像是回應着司說的話,咒靈在兜帽裡輕輕點了點頭。表面上沒什麼反應,但他明顯是往司那邊挪了挪,應該就是所謂的「被吓到了」。
「…說到底,這家夥是誰?你養的玩具嗎?」
「不是哦。是我的同伴、能成為漏瑚們的助力。咒靈的技巧憑我也許無法教導,這孩子才剛剛出生,之後就要讓你們好好照顧了」
「哼、…老夫可沒什麼興趣照顧小雞雛」
「可别那麼說。…總之、」
「這位客人,請問您選好了——」
「…嘁」
「…嗎」
着火時空氣被燒灼的噴發聲,從靠近桌子的店長身上擴散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悲鳴,随着火焰的擴散逐漸不再能聽到了。幾息之間就已成為焦土地獄的家庭餐廳内部,咒靈放肆地大笑起來。
面對這樣的場景,司隻是掩住口鼻抱怨着咳嗽了兩聲。而他身邊的咒靈沉默着觀望着這一切。
「獄門疆給我,我要納入收藏!」
漏瑚咧開嘴巴。怪異的臉上浮現出的笑意充斥着的欲望,比人類更像是人類。
「——我去殺了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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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門開合的聲音不停響動着。
「…走吧。這裡馬上就會被人發現。」
「……嗯」
漏瑚一行離去的家庭餐廳中,剩下司和他身邊新生的咒靈。司悠閑地邁步跨過已經變成焦炭的殘屍,咒靈則慢慢地繞開他們,揣着兜在他身後跟從着。
「五條…悟…」
「怎麼啦?難得的,對我們說的事産生了興趣呢」
「…沒怎麼。」
接待的女店員也死在入口。趴在收銀的桌前,依舊燃着小股的火焰。咒靈将手指探進那火焰之中,從中拿到了什麼。是金屬制的店員名牌。
「收集得怎樣了?」
「‘佐藤’,這是第三個了…」
「哈哈、畢竟是常見的姓啊。…不過,剛剛說的」
停駐在餐廳門口,司背着從外側照射過來的光,眯起灰色的眼睛。「五條悟這個名字,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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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搖晃着,那應該是自己不怎麼整理的劉海。
我撫摸着名牌上凹陷的字迹。黑暗的視野中,有一束光在幫助我辯識那些是什麼。一邊練習着控制,一邊去想司跟我提起的那個名字。從記憶的深處搜尋。
然而空無一物。雖然剛剛聽到的時候有些在意,但找不到根源。
「…不清楚。」
我這麼回答。
「……那個人,我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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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盲的咒靈。
因為看不見,以及對自己的長相沒概念,所以對身為監護人(?)的司和自己的臉一模一樣這件事還不太清楚。被動地遮住了臉,戰鬥起來的話兜帽會掉。
人類死後轉生而成,失去了生前的記憶。死前自身并沒有抱有詛咒,但因為被喂食了某種作為酒引的咒物,靈魂得到發酵,後天轉化成了咒靈。
所以具體來說就是類似奇美拉的混合體。
術式和以前相似,但好像又不完全一緻,是屬于體内另一半咒靈的術式,即「人類對雷霆的恐懼」。依然會下意識地用稻光雷法的結印。
在收集不同姓氏的名牌。原因不明。通常是遇到已經死掉的人才這麼做。
「司」
在詛咒師界是「表面上死去、實際上是被咒術界上層迫害,因此逃離出來的詛咒師」這種身份。很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痕迹,不讓任何人知道。
完美地參透了這具身體裡的術式,比司來用擁有更多的效果和更強的威力。但離他的目标還缺少一些條件。
「這個身體不是SSR呢。舉例的話就是SR吧?十連偶爾就會出現的那種」
五條悟
惡德教師。(學生親封)
那麼大的事竟然是演戲!被這麼咆哮着的真希猛捶了顱頂。是他自己解除的無限,抱怨着好疼好疼的也是他。
最近在忙「宿傩容器」相關的事。大忙人,不是什麼時候都在,也會漏看一些事。
給司留下的狗取名叫「芝麻團」(原本被起名為「年糕」的邊境牧羊犬)。大部分時間都由惠照顧,和玉犬們關系很好。
夏油傑
惡德教祖。(憂太親封)
那麼大的事竟然是演戲!但既然被卸了一條胳膊,就免除了挨打的懲戒。手臂因為及時治療,讓硝子接回去了。現在頂多是有點遲鈍的程度。
用武力手腕(暴打)收下了前盤星教,自己作為教主君臨。一邊收集咒靈、席卷錢财,一邊用這些錢接濟嗷嗷待哺的高專财政。偶爾會因為賺到了錢或者給非術師賣出了高價的壺,而露出世俗的惡人臉孔。
不僅是裁縫,戳羊毛氈也變得很擅長了。經常被美美子和菜菜子送各種新品材料。
實際上也負責着積攢存款,用來持續進行調查。有些事總是可以用錢打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