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羅夫人介紹過來做夥計的。”
正是店内緊缺的人手,林輕頌連忙招呼他進來,“我是店内的掌櫃,你叫我林掌櫃就行。”
張持連忙回複自己的名字,被帶着一個個認人。
“明智,這是新來的夥計,你帶着認認人。”
知道掌櫃的還要等人送貨,張明智麻溜答應下來引人進去。
後廚衛柏正在教秦成志炖鹵肉鹵蛋的方子,聽張明智介紹有些驚訝羅绫姐的速度,但面上不顯,隻是問他工錢待遇清不清楚。
得到肯定的答複就讓張持喝了碗姜湯,對兩人說:“等會兒有人送肉來,你們掌櫃結過錢你們就搬過來。”
林輕頌謄寫了六張菜單才等來李屠戶。
“李屠戶,”林輕頌叫了聲人迎上去,見人肩頭全濕了連忙叫人端了碗姜湯過來。
就缺這口熱乎還驅寒的,李屠戶接過一口飲盡,“六斤五花,五斤前腿肉,還有兩根筒子骨。”
林輕頌應聲點頭,雖說今日的馄饨少,但相公說要前腿肉做别的菜。
正要叫人搬去後廚就見李屠戶拿出秤稱過重才讓人接過,兩大刀肉秤杆都翹起了些許。
和接觸過這麼多次了,林輕頌知道多給錢李屠戶肯定不會收,恰好這時收拾好另一間房屋的蕭羽端着糕點走了過來,“掌櫃的,這是我昨晚做的一些點心,綠豆糕和黃米糕,您試試。”
林輕頌拿起一塊綠豆糕,“好細膩!”
“那今日就做這兩樣,日後再加新花樣。”蕭羽說完笑着招呼衆人過來吃。
林輕頌走到到櫃台後劃了張油紙,各包兩塊糕點和銀錢一同遞給李屠戶。
“不知李兄可有吃過早食,幾塊糕點就不要推拒了,還有,這個季節正是吃涼菜的時候,我相公說麻煩李兄您看看屠宰場有沒有多的豬頭,我們一次在您這兒收三個。”
這算不得什麼事兒,除了祭祀和過年過節,少有會買整個豬頭,李屠戶爽快應下了。
後廚鍋竈前,衛柏讓秦成志在一旁看自己炖鹵肉,“放些許黃酒去腥後一定要加水沒過肉面一指節,這時雞蛋煮的差不多了,過涼水剝殼和五花一起鹵煮。”
雞蛋早就煮好了,秦成志端過一盆剝好的雞蛋遞給衛柏。
“好了,就這麼炖着,當務之急是剁肉餡兒,待會兒做馄饨、珍珠糯米丸子和獅子頭。”
二人各占案闆一方,人手一把文武刀和斬骨刀,剁得震天響。
孫嬸在另一邊的案闆上揉面團,擀切好馄饨皮那邊也差不多好了。
衛柏分了三分之一的肉餡兒出來做馄饨餡兒,調好味端到孫嬸面前。
昨日包順手了,孫嬸今日動作更加利落。
糯米衛柏早就泡上了,掀開紗布,衛柏上前蹲下撚起幾粒米揉搓了一下,對跟在自己身邊的秦成志講:“一般要泡上兩個時辰,到這種程度了還得在泡一個時辰多。”
秦成志悶聲點頭,隻覺東家心善願意傾囊相授。
蓋上紗布,衛柏看已經擺了小半塊案闆的馄饨,擡步走到鴛鴦大炖鍋向秦成志介紹了一下,點火後讓秦成志去問問哪些人要吃早食的,讓他們自己過來說要吃什麼口的。
被吩咐的秦成志一臉不知所以,馄饨不就是清湯的?
一旁安靜包馄饨的孫嬸見他好奇又不敢問的樣子,接嘴說有清湯、酸湯、酸辣、生煎和紅油幹拌。
這麼多花樣讓秦成志歎為觀止,心覺飯館的未來有盼頭。
昨日吃過馄饨的陶金和張明智口若懸河,你一言我一語講昨日自己吃的馄饨多麼多麼美味。
不消他們兩人形容,就是聽着和報菜名似的口味,方遠幾人都禁不住流口水。
糾結好一陣幾人才跑去後廚說自己要什麼口味。
章懷文聞着隔壁熟悉的誘人香味,在客棧門口徘徊了好一會兒還是堅定想法過去讨吃食了。
“章掌櫃,還是酸湯的?”林輕頌坐在櫃台後吃着清湯馄饨和小半碟生煎。
偷摸咽了下口水章懷文才說要碗酸湯的和一碟生煎的。
林輕頌喝了口湯,作勢就要去後廚和衛柏說。
“诶诶,我自己去,林老闆吃着吧。”
笑話,這麼多天了,章懷文又不是不知道衛柏和林輕頌感情多好,哪能累着他啊!
衛柏見着章懷文頃刻就想起昨日的承諾,笑着打趣說:“這是要和我們趕一趟吃早食了?”
說起這個章懷文就有些心煩,帶着些抱怨說:“聽你昨日說不賣早食了我還想着日後得由奢入儉了,誰知道開門就聞見馄饨的香味兒了。”
衛柏早就在章懷文開口前就下馄饨了,“什麼口的?”
“一個酸湯一個生煎!”章懷文脫口而出,看着熱氣騰騰的鍋子心中滿足。
做好後章懷文和兩位廚師一同在廚房裡吃,“今日下雨,客棧前的空地可擺不了桌椅了,今日你飯館裡又有的忙喽!”
見張明智和陶金端着待洗的碗碟進來,孫嬸今日的主要活計就開始了。
“阿金,你來接着揉面。”
陶金接過揉面的活兒,涼面賣得可好了,可一打眼就覺得少了,“東家,今日的涼面是不是備少了?”
衛柏正在調獅子頭的餡兒,時不時還看眼切蔥姜蒜的秦成志,陶金這一問倒是提醒他了,“明智,你今日少搓些冰粉,昨日一半就行。今天驟然降溫吃的人應當不多,等過幾日又熱了再多做些。”
時間還早,衛柏見廚房裡有條不紊的,說:“我去市集上看看有沒有藕賣,若是你們涼面和冰粉做好了我還沒回你們就将這兩盆螺蛳洗剪好。”
陶金和張明智轉頭看了眼衛柏指的兩隻大木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