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不想,不想,一點都不想,額——”
“雪繪和香織是崇高的,完美的,無可替代的,最最偉大的枭谷經理,啊疼!”
“香織,冷靜………………。”
雪繪把水杯挨個種在橫屍地闆的3人腦袋上,搖了搖頭:“你們3個學長的成熟程度比赤葦還差遠了呢。一路走好吧。”
——
被彈了腦瓜崩,列夫夾起尾巴做人了,滿臉的委屈但乖乖聽話。
朝倉看他眉毛攪在一起的樣子以為手上力氣使大了,把手心蓋上去揉了揉。
“對不起,疼嗎。”
“不疼不疼,皆望沒用力氣的。”
嗯。她确實沒用力。不然列夫這個腦瓜崩多少得留個三五天的痕迹。
“對不起啊,黑尾學長最近好像特别喜歡這樣。”當然,這句話是背着黑尾,在列夫耳朵旁邊悄悄說的。
“沒有關系!皆望不用和我道歉。”列夫笑眯眯的,好像剛才被當衆彈額頭的不是他一樣,“是我先抓野貓惹皆望生氣的。所以以後皆望說什麼我都會聽。”
“……列夫隻需要聽正确的話就好了。”
“嗯嗯,皆望說的對!”
……
一整個對牛彈琴白費力氣。
“皆望!”
“嗯。”
“我又咬水瓶嘴了,你能不能再幫我換一下!”
“……”
“抱歉,下次絕對不會了!為了維持運動員的身體健康,不會把塑料制品吃到肚子裡!”
唉。朝倉真的很想問,列夫現在是還在換牙期嗎。除了比以前更注意身體保養,還是那麼愛咬東西。
“好吧。把杯子給我。”
從背包裡取了新的壺嘴,在外面水槽洗杯子,換壺嘴,又重新接上一滿杯電解質溫水,才回去把水壺塞到列夫手裡。
“别再咬了。排球部經費都用來買壺嘴,就沒有買其他器材的錢了。”
“皆望你真好!我會好好珍惜最後一個壺嘴的!”
“……該換的時候也要記得換。”
“是!”
照顧列夫,比照顧8歲狗都嫌的表弟還要累多了。
“皆望。”
“夜久學長。”朝倉從列夫身邊退開,“有事情嗎。”
“已經4點了,你不需要提前出發嗎?”
夜久問的,是朝倉皆望明天要參加比賽的事。
沒錯。朝倉直到去參加東京都預選拔的賽前體檢,才想起來要把自己同樣是學生運動員的身份和自己家的親朋好友們分享。
順帶精神土下座了一番。
黑尾和研磨隻是短暫的“哦……啊……”了一下,不知為何有種“你現在才說”和“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還沒說”的感覺。
夜久和芝山兩位自由人則是進入“真的假的真的假的真的假的”不斷質疑相信再質疑的薛定谔狀态。
列夫和猛虎重複“好厲害好強好厲害”然後開始繞場跑圈。
福永幹脆地瞳孔地震。
其他的幾位(嗯,甚至包括直井領隊)直接僵直了。
貓又教練摸了摸下巴,評價到:“朝倉同學,真是不簡單啊。”算是把這件事定了性,輕輕揭過。
……才怪。
列夫繞場2周半一個急刹轉回來:“皆望皆望!你的裝備能不能借我看看!!”
“……那個是管制武器。”怎麼可能随身攜帶,還是帶到學校。
“但是皆望跑步和推舉都很好啊?”
“犬崗同學,臂力和核心力量是必須的。”
“皆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啊,在宮城縣就開始了嗎?”
“嗯,10歲左右就開始了,夜久學長。”
“唔啊,好帥!有沒有之前的視頻?好想看啊,好帥!”
“……”很羞恥的,不要了吧芝山同學。
總之就是這麼混亂的場景。
最後,黑尾毫無疑義給她批了合宿第二天的假期,壞笑着讓她好好比賽。
“加油哦Minami醬,鄉下來的小貓咪不能輸給城裡人喲~”原話是這樣。
但明明她是仙台人,也是城裡長大的來着。
時間回到現在。
朝倉對夜久回答:“沒關系的,我和家裡說了5點從學校出發。”
“哦,這樣。”夜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塑料包裝,悄悄遞到她的口袋旁邊,“給你。”
朝倉接過,發現是Ironmaxx的能量棒。
夜久沖她眨眨眼:“吃飯之前先墊一下肚子,别餓到了。”
「a.謝謝學長 b.還是學長消耗更大」
「b.」
“謝謝夜久學長。”朝倉很喜歡這個牌子,但還是把能量棒遞還給夜久,“學長是自由人,現在已經打了5場,體力肯定消耗很大,還是學長留着吃吧。”
“什麼啊,怎麼還有這麼小的東西還要還回來的道理。”夜久笑着,“安心吧,我好好留着自己的份呢。這一個,是我特地給皆望拿的。”
原來是這樣。
“别忘記吃了。我先上場了。”
“嗯。”
第一天果然還是第一天。
枭谷和音駒仗着集訓首日體力尚且充沛,硬生生把這一局拖到31-29,加上賽後休整和複盤,還有10分鐘就到5點了。
朝倉把水杯,鋼筆扔進背包,差點把音駒的古董記錄本一起丢進去,還是芝山眼尖搶救出來。
臨走前,還要和誰打個招呼?
「黑尾夜久研磨福永列夫」
「研磨」
“研磨學長。”
“嗯,皆望。”研磨坐在她地闆上,最小幅度地擡頭,“比賽加油。”
“嗯,謝謝研磨學長。我要先出發了。”
“一路順風。”
“後面有什麼事情,就拜托研磨學長了。”
“诶?”研磨下巴擡高了一些,“拜托我?”
“嗯。”朝倉點頭,“因為研磨學長很可靠,所以我沒法處理的事情隻能先拜托學長了。”
“唔,謝謝。”研磨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
「a.再見 b.一定會赢」
「b.」
“研磨學長。”不知道為什麼,朝倉覺得這句話,必須要說出來才可以。
有些事情,說出來才代表自己會相信,會努力,會争取。
“嗯?”研磨又看她。
一如既往的,冷靜,理性又帶着包容和耐心的眼神。
“怎麼了,皆望?”
和緩慢的,能夠安撫人心的語速。
“研磨學長,”于是朝倉皆望也用一如既往的音色回應對方給予的無聲支持,“——我會赢的。請等着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