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變得強大,終于可以反抗,終于充滿力量……可能詛咒并沒能殺掉所有他們的仇人,畢竟是在放學時刻,諸如江藤就早早回了家,它一定想要繼續殺戮下去,哪怕為了複仇。
所以我必須就在學校幹掉它,否則會威脅周圍人的生命,奶奶所在的公寓距離這并不太遠。
“我也無力反抗他們,沒有力氣、沒有聰明的頭腦、伶俐的唇齒、美麗的外表。在我普通的生活中,我是普通人裡的弱者,因為有珍視的東西而四處顧忌、無下限軟弱。但是,他們說到底都是一群比我還可笑的弱者!欺軟怕硬、趨炎附勢,隻有對我們散發惡意才能繼續生活——”
“你們如今也成了他們那樣的存在,把好好活着的我也要吞進肚子裡消化成怨毒的嘴和不甘的眼嗎?!我不會讓你們變成那樣的,我絕對不會死。”
腦海裡浮現出長發及腰的蒼白女孩。新子一華聽不見了,她已經死了,死于詛咒,我卻還是在用破鑼嗓子喊着。也許剛剛那散開的“蒲公英”是她最後給予我的禮物,她把那些已經收集來的同伴都抛下,來邀請我一起走上最後的旅途。
也可能是邀請我給她一個結果。
我在空中向下一躍,失重感席卷身軀,沒有去過遊樂園,或許海盜船就是給人這種感覺吧!
謝謝你們,你們勇敢的破壞吧,我來當那個不敢毀掉一切的懦夫。你們坦蕩的憎恨吧,地獄般的學校被摧毀、傷害我的人都死去,我卻還要對你們揮刀,卑鄙的我來羞愧。你們痛快地死去吧,我來做那個苟且偷生的家夥。
淚水在咒力燃盡後就會蒸發,但我的雙眼在一刻不停的流着淚。下落的瞬間我握住一縷淚水,随心念而讓咒力驟燃,它便化作了一把鋒銳無匹的利刃,堅硬到世間沒有東西可以将其斬開,鋒利到可以斬斷世間一切。
我将淚水裹至體表,手執那塊冰錐般的刀刃,不需要有刀柄,割斷我的血肉它才能割斷詛咒,它的職責便是鋒利。
詛咒也有血液嗎?讓我自上而下以淚做的剔透長刃斬穿了它整個身體的同時,噴湧的黑血幾乎把我裹成了蠶蛹。腦子飛轉我立刻想到她的手臂上自殘的刀傷流出的液體都能将石磚侵蝕成焦粉——
雙腳重新落地,巨大的倒地聲轟擊耳膜,它兩半身體如劈開的西瓜幹脆利落地分離而後倒下。錘擊地面導緻的震動讓我直接失去平衡向後摔去,好在我反應迅速,指尖一劃淚水便秒速織成網格将我兜起。
地上全是建築碎片,假如摔在了裸露的鋼筋之上而腦袋開洞當場死亡,這樣的退場就太遜了!
那些深色的血液有着強烈的腐蝕性,我在接觸到的那一刻也感覺到了上面濃濃的詛咒。在斬擊前我用淚水護住了身體的大部分,雙臂和手并不在保護範圍。我不知道為什麼它們隻是燒掉了我的衣袖,觸碰到皮膚的血沒有直接把那兒腐蝕成兩條白骨,隻是和顔料一樣糊在上面,起到發臭和視覺沖擊的功能。
傷我最重的是淚刃,被切開的手掌各有一道幹脆利落地劃開皮肉深可見骨的傷口,不立即處理就完了。我想了想就用淚水糊在了上面把肉粘上堵住傷口,沒想到意外的好用,趕緊把身上噴血的地方都拿淚水糊好。
疼的想死了,但是這麼多的疼痛是為了換來生路,所以不能再疼死。
我的視線模糊,痛覺叫嚣着趕緊下地獄解脫,但是我就不,我就不解脫。盡管疼得快忘記怎麼呼吸了,可還有事情沒辦完。熱起來吧雙腿,你們還得繼續,我得靠十一路行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