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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青春是一去不回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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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津律子原本是想約菱川葵和我一起參加夏日祭,逛廟會、看花火的。

可惜的是菱川家的規矩不允許,她最後能争取到昨天和我們出門去鬼屋已經是極限。

昨天被正津拉進服裝店,她挑給我的行頭裡就有昂貴而精緻的和服。盡管還沒有到成人禮的時候,但本着我可能根本活不到那天的生命有限精神,我打算今天就穿和服出去好好紀念一下。

很巧合的是,這件和服同我曾經第一次出門“旅遊”時穿過的那件浴衣有些類似,都是金魚花火的紋樣。

暖色的燈籠從巷口挂到巷尾,橙黃的燭火暈在金紅花色上,映得這布料似會發光,垂下的袖口尖就在夜色朦胧裡化進了黑暗。

恍惚間我好像是條金魚,在水流般的璀璨燈火和深藍的夜空中漫遊。

我還是紮了夏油傑的同款發型,跟着同行的夥伴在廟會上走過幾個攤子,空着的手就有了東西——總歸忍不住會買些什麼,硝子就往我的發團上别了一隻半透明的琉璃小金魚。

五條悟撥弄着那發飾垂落下來的蝶翼流蘇,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在意。他的視線都快釘在我頭上,對硝子的審美大加稱贊。

但很快就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他盯過我手腕上理子送的白水晶手鍊、頭上硝子剛剛别上的頭飾、身上正津買的和服、手指上菱川葵贊助的美甲、小臂上夏油傑親自纏上的繃帶——呃這個嘛,在傷口被硝子治愈後,繃帶沒來得及拆除就變成了裝飾,成為了一款我的時尚單品——總之,再怎麼硬湊也湊不出他的那一份。

“……”

對着反光的櫥窗打量過自己這渾身上下——鮮豔的顔色不像我的風格,但這明亮溫暖的衣裝幾乎烙印在了視網膜上。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愛極了它,恰似那一豆燈火攀遍了全身。

把金子樣的太陽光拿來沐浴,從北方的冰海遊進了暖水,一隻光環将我撈上了岸,帶進幹淨溫暖的玻璃缸。我在缸中翻身,透過玻璃牆壁就能看遍四季的繁花,靜靜等待何時落回池塘,順流入河再歸海。

被夜色與紙燈暖光修飾的那半張臉,瘡痂變得模糊不清了。我收回視線,明明常常開玩笑說離不開我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悟還把他的善惡指針丢過來讓我撥着玩,指東就往東,指西就往西……下錨太早不是好事啊。

但現在看來,我全身都是一路走來拼拼湊湊拾到的愛。沒有從夥伴們那裡得到的這一切,我不會是現在的自己。

都當咒術師了,竟然一路向上越活越年輕……這就叫負負得正,天煞孤星和造孽的職業對對碰,啪!抵消了嗎?

我把自己逗笑了,忍住沒有自顧自發笑引人注意,假裝打量身邊人——這麼健全的時刻太難得,今天是人生高光,而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大家都換上了浴衣,五條悟在家大概是日常穿着和服的,所以衣櫃裡不缺。因為是臨時起意的活動,為了走在一起烘托氣氛,他也借給了夏油傑一件。

而當我剛看見穿着浴衣的硝子的時候,差點當場被美昏過去。墨藍色的浴衣粉白的櫻花紋樣,搭上硝子深棕的短發,眼眸神采流轉,我險些兩腳一軟表演醉卧美人懷。

這場奔着煙火大會去的外出活動還碰巧遇到了剛從附近結束任務,正逛廟會放松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為了不讓風塵仆仆的兩位剛下班就看見一群前輩無所事事盛裝出遊,我的情商以三倍音速上線,在迎面撞上二人眼神交彙相顧無言的那個瞬間,我招呼他們加入看煙火的隊伍,把手裡的三色丸子遞給灰原。

“真名,好巧啊!”

我趕緊詢問兩個人有沒有帶傷,打眼看不出的小傷硝子也可以幫忙治療。

灰原咬着竹簽上的糯米團,一臉幸福地搖頭,卻指了指身邊的七海。金發的少年對我微微勾了勾嘴角,把手掌攤開,燈下隻見他掌心全都磨破了皮,好在沒有流血。

硝子一邊發動反轉術式一邊歎息搖頭,囑咐他以後戰鬥的時候用刀一定要小心自己的手,如果術師連自己的武器都拿不穩,那也該擔心自己的小命了。

他認真點頭,淺色的頭發在朦胧燈河間成了燦金,少年清俊的面龐帶上幾絲肅穆:“謝謝前輩,我知道了。”

“七海前段時間生日的時候,我送了你戰鬥用的護具手套,怎麼沒有幫上忙?”

我特意挑了最有誠意的生日禮物,戰鬥可以說已經是嵌入術師生命的一部分了。夏油傑贈予我的淚壺和輔助監督老師們贈予我的咒具眼鏡,陪伴我度過危機時刻的每分每秒。

是因為有了它們,我才得以一次次化險為夷,祓除詛咒的工作變得這麼輕松。

看他的表情裡那份掩飾地很好的窘迫我就明白了,估計因為是别人送的禮物就沒有拿來用——大概想留着紀念吧,如果是我,絕對會這麼幹。

“現在不穿以後就不合手了,雖然變化也不會特别大,但是護具這方面不能馬虎的。”我聳聳肩。

七海懸在半空的手心慢慢地收了回去,硝子的術式已經抹掉本就淺淡的傷痕,沒有翻卷的皮肉滲出的血珠,白皙的掌心因體溫而微微發熱。

“說的也對,既然是真名的禮物,就算在戰鬥中壞掉了也沒關系。”

這就是替你直面痛苦和傷痕的禮物啊,不需要被呵護收藏。

我對他笑了笑,看來七海也在走出那些暫時籠罩他的陰影了,他說要把得到的溫柔傳遞給需要之人。

人都在成長,有時不再做幼稚的事也并非等于變得無趣和冷酷。當兩個人都腳踏實地的時候,直面現實的默契與生活感到也并非不夠浪漫。

他神色有些恍惚,攏住自己重新變得細膩光滑的掌心。

一行人隊伍松散地在廟會上前進着,硝子白天來邀請過後,我就立刻動手做好了全套攻略。目前行進的路線貫穿大家感興趣的地方,最終目的地則是觀賞煙火的最佳地點。

經過我和夏油傑的缜密計算——顯然他是我請來的數學外援——推測選定了河岸一處人最少的清淨之地,我們可以坐在草坡上等待第一簇煙火升天。

硝子驚訝于我這眼珠一轉大腦燃燒瞬間出計劃的行為,好像“去參加夏日祭”是個特級任務,我還得負責護送小隊裡所有人。

“職業病犯了……我怕自己還是柯南體質,走哪哪出事。”

五條悟叫喚着“你也太沒有安全感了”,以此為由,從出門的那一刻起,他就跟和我身上裝了配對的磁鐵一樣恨不得全程貼着我走。

剛剛去買三色團子的時候已經被老闆當做情侶誤會過一次了,解釋比我還迅速的傑和硝子聯合擊敗了先驚訝後得意、試圖大言不慚認下誤會的五條悟。

為了防止這種烏龍再度發生,善良的夏油傑也開始跟冰箱貼遇見冰箱一樣粘住我。而硝子一直挽着我的胳膊,四個人好像吸在一塊的磁鐵小球,以神奇的默契同速率地向前勻速運動。

不經過十天半個月的訓練,沒有人能做到我們這樣團結友愛,大家簡直就像上廁所也要手挽手的女初中生……聚成一團走路是怎麼做到這麼契合的?

明明五條悟是個走路帶風、兩秒人就沒了影、出不出現在視野裡全憑他個人心情的家夥。我想趕路的時候就是競走大賽冠軍,想散步的時候又比蝸牛還慢。

硝子是正常女生的步調,夏油傑就算一雙長腿步子大,也是正常男生的步調。

現在看來我有在意到所有人的節奏甚至分析得頭頭是道,但還是震驚這麼一群人是怎麼亦步亦趨逛廟會的。在每個攤位前停留的時間長短都不會讓任何一個同伴感覺無聊,做到如此就像吃飯喝水一樣輕松。

好在灰原和七海巧合地出現,隊伍才得以變得松散,要不然再這麼走下去,我都懷疑道路的盡頭是區役所,等着我去填三份婚姻屆。

“真名,去撈金魚嗎,獎品是隔壁攤子的蘋果糖诶!”

灰原雄一眼就相中了前面圍着不少人的魚池,打出的招牌上寫着撈到相應數目的金魚就會贈送蘋果糖。就算不花錢把魚買下來也不會空手離開,這樣的遊戲設計讓不少遊客停下了腳步。

還在扒拉我頭飾的五條悟看看那條發團間的橘子樣的琉璃金魚,又望了望魚池,也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走走,去撈你的同類!”

五條悟扯着我直奔魚池,灰原雄則走在前面打頭陣,兩個少年在人流中擠出條路來,我樂得享受不用摩肩接踵的待遇。

興沖沖的白發少年今夜沒有再戴着墨鏡了,他在人群裡本身就顯眼,大晚上戴太陽鏡實在是古怪的引人注目。他要來了碗和紙網,眼眸在燭火顔色的燈光下和魚池的水波那般粼粼泛光。我沒什麼玩這個的心思,就接過碗來幫他盛了水端着。

“你覺得我能撈上來幾條?”拿着網子的手已經躍躍欲試,那雙晶亮的六眼往日都是拿來搜索咒靈、看破敵人的術式,現在卻火力全開要在池裡找到最漂亮的金魚。

我注意着灰原在回頭呼喊沒跟上來的七海等人:“我們作弊的話,人均能撈幹整個池子吧。”

用咒力覆在紙網上,拍釘子都拍不爛,欺負幾條小魚手到擒來。

他嘲笑我沒情趣。

“也許。”

我轉念一想:“你說,如果我憑本事撈到好多金魚,買下來送給她,硝子會開心嗎?”

五條悟神情一凜,大叫着“先送我先送我”,買來的第一隻紙網還沒撈魚,先扣到我腦袋上砸破了。

“……”我無奈地把變成個大洞的紙網從頭上摘下來,五條悟還在那煞有介事地說應該換張更大的網來撈我這條上岸的金魚。

攤位老闆對我們投來了看不懂的目光。

當傑、硝子和七海都被灰原喊過來後,大家總算開始了正常的撈金魚比拼。因着有硝子和傑在一旁觀看,我鉚足了勁研習撈金魚的技巧——在失敗了五六次什麼也沒撈上來之後,我進化成了撈金魚神手。

“小希,我要這一條。”

“來了——好。”

“希,來撈這條吧,這條好看。”

“沒問題——到手。”

站在我身後的傑和硝子手指所過之處,紙網收割,把他們相中的小魚統統撈進了碗。

因為技術太過顯眼,同樣在魚池邊奮戰的路人注意到了本來背景闆功力深厚,站在帥哥美女間就是透明人的我。

身邊最近的一位年輕姑娘過來搭話,然後是仰着腦袋要他母親抱着才能高過魚池的小男孩——當我教出第二個徒弟的時候,和老闆一起不爽的還有身邊的兩個問題兒童。

夏油傑連哄帶騙地把那個拽着我袖子喊姐姐的小男孩勸去兌換蘋果糖了。五條悟以我搶了他的風頭為由強行拿走了我的碗前去結賬。

灰原和硝子看過了我大顯身手的全過程,少年本就又大又有神采的雙眸都在放光,表情崇拜,硝子連連捧場,連七海都和我請教起了遊戲技巧。

這一番風光讓我有點手足無措,生平頭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風頭。當五條悟帶着買下的金魚回來,我立刻挽着硝子逃離了案發現場。

因為我和五條悟技術超群、戰績斐然,老闆隻能送上了我們小團體一人一個數量的免費蘋果糖,好在五條悟買下金魚的闊綽到也讓他喜笑顔開。

一行人重新順着人流前行,金魚們被五條悟全數丢給了夏油傑,自己甩着空空的雙手奔向小吃攤。他忍着當街暴打對方的沖動拎起魚箱拐進巷角,召出咒靈将金魚暫時托管。我就站在巷口給他把風,别讓路人看見了裝金魚的箱子原地浮空的魔術表演。

他從無燈的巷子裡走出來的時候,我就站在喧鬧街市的燈河和寂靜暗巷的灰色交界處,手裡舉着兩根蘋果糖,眼神放空等着他。

“走吧,煙花表演還有十五分鐘,但是河邊應該早就有玩焰火的了。”

我的那顆蘋果糖已經吃掉一半,因為糖漿裡紅色素的緣由,吃着吃着嘴唇就給染成與之同款的樣子了。

說實話我覺得有點驚悚,但放在這樣充滿節日氣氛的夏日濾鏡下,光影暗淡的地方到顯不出有多吓人,隻是像抿了斑駁的口紅又化掉了。

“傑?”

愣神的夏油傑搖搖頭,接過我遞過去的屬于他的那支蘋果糖。

“今天是第一次參加夏日祭?”

我看着細碎光影裡的他,同款的發型——他缺一隻漂亮頭飾——耳釘閃着清潤的微光,穿着浴衣的傑氣質不同往日,我不太敢總盯着他,怕走神。

“是,以前就喜歡自己在家睡大覺。”

其實現在也喜歡睡大覺,隻不過現在有了邀請我的朋友。

他對我微笑,擡手扶住了我的臉,接觸着皮膚的指尖微微發熱,蓦然縮短的距離也許有些突兀,但從動作中我讀出他的意思。

夏油傑取出濕巾來幫我擦起嘴上的顔色:“今天也是機會難得……煙火會很好看,一會兒就能看到了。”

我抿着嘴巴擡眼望了望夜空,然後轉回眼前他的面龐。蘋果糖還沒有吃完,擦幹淨一會兒還要再蹭上,我瞥向手裡吃到一半的戰利品。

看懂了我的眼神,夏油傑松開手搖搖頭:“算了,一會兒再找我吧。”

我指了指他手裡一口沒動的糖漿蘋果球:“那傑一會兒也找我。”

他啞然失笑。

清涼的晚風送來了遠處的蟬鳴,我們走到河堤綿軟的草坡上時,果然如計算那般,這裡沒有不遠處的搶手位置那樣人山人海。術師們不管是才下班剛吃過炒面充了晚餐的、還是難得假期盛裝遊玩的,統統往地上一坐,深吸一口十五六歲夏天青春的味道。

我在草木豐裕的地方撐起來了眼淚,把皮做得薄一些,這樣黑暗中路人也看不見有什麼特别。沒了蚊蟲的騷擾,舒舒服服地靠在草坡上,靜等煙花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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