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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歸宿也想一并舍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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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還沒來得及叙舊,還沒來得及驚訝,還沒來得及确認自己的猜想,我的眼前就是一黑。

十二點整了。

怎麼回事,今天表裡都奪走了視覺?讓我隻能看到黑暗是什麼絕佳的精神折磨嗎。

“希、希?你的眼睛怎麼了?”

一雙大手捧住了我的臉,他幾乎立刻拉近距離把我圈在了懷裡。我聽見不遠處“砰”一聲窗子被吸引力摔上的聲音,随後他的前額就貼上了我的額頭,熟悉的嗓音在耳側響起:“體溫好低,是着涼了?”

有冰涼柔軟的東西在拭去我滿臉的淚痕,他的頭發蹭在臉上微癢,驟然恢複的知覺讓我現在有些敏感。

“因為……我每天午夜十二點都會随機……呃,獲得debuff……”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是我選擇了「遊戲」,選擇了兩個次元外的大boss,這也許是我活該。

聽出他聲音裡的焦急和疑惑,我把手搭上他的脖頸,手腕貼上頸動脈。細膩的皮膚帶着人體的溫暖,我微涼的掌心之下,他的脈搏跳動,一顫一顫傳向指尖。

失去了最直觀的視覺,我隻能用接觸來彌補對其他事物的感知,這樣做令我感覺到他是存在的,鮮活的生命。

嘴裡的話吞吞吐吐,還沒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已經不需要再擔心這檔事了。五條悟一如既往喜歡打斷我講話,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在發動截斷别人的話這一絕技,隻不過後來進化成了這種形态。

唇瓣相貼,清淺地摩挲,二十八歲的他比之二十七歲時的重逢要成熟太多。我想,也許是因為有兩個罪無可赦的家夥把他留在了過去。

好像是在擔心我會因失去視線而對接近的事物感到不安,他就連擁抱也克制在圈定的範圍内,強烈地給予人被保護的安全感。

“是因為要回到過去嗎?”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是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我無從見到他的模樣,隻能從他的聲音裡聽着他的心情,這時候他大概沒有表情吧。

啊,如今已經和未來的他見面了,顯然我這不是沒能像當初承諾的那樣回到過去改變一切嘛……

對他而言,複蘇的記憶之中,明明我離開時那麼潇灑,結果灰頭土臉地一腦袋撞到未來了。

“我太遜了……”

一臉灰敗地做閉目垂淚狀,我長歎一口氣,隻想把頭撞在牆裡不拿出來算了。五條悟的手攬起我的腰,輕而易舉把我整個人抱到他身上,我的頭就撞進了他胸膛。

五條悟依舊是五條悟,哪怕我要重啟整個世界,他仍然在送我走上這條道路之前,以現代最強術師的一句詛咒,讓這段記憶随着微風吹起便會複蘇。

“希,”他一下下撫着我的頭發,從頭頂到發梢,“你什麼都記得,為什麼會拒絕我?”

“……”

我想,那些回憶重新複蘇,大概是我們于咖啡廳分别之後的事了。伴随着二者再次相遇,那些已經不複存在的往事才漸漸浮出腦海。

他沒有立刻折返回來,而是在等我的消息;得到了拒絕的答案,也不曾還口質問。

但他緊接着就連夜定位爬窗進屋一氣呵成。

有時候,我很不擅長單獨面對傑或悟,隻有他們兩個都在的時候,我才最舒心順意。好似穩穩地坐在跷跷闆最中間,兩端一上一下的不是我。我騙人,悟永遠都不會上當,傑永遠都會捧場。

或許立刻意識到我現在隻能憑借聲音去讀懂他,言語羅織地有些露骨的五條悟軟下了聲線:“是因為有什麼阻礙,我可以幫上忙嗎?”

阻礙啊……假如我說了,會被天降一道雷霆劈死的吧……而且本來就是自己攪出來的孽緣,我生來就是世界的bug……總會有辦法的。

“悟比我聰明,早就想到了吧。”

我的回答使得對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許久,他沉悶的聲音貼着耳朵響起,溫熱的呼吸吹在頸側,卻已是放下了質問,談起另外的事:“你不知道,發覺自己竟然忘掉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時,心裡會多難受。”

“果然,還要再訣别對嗎?你要再離開。”

我能從那緩而沉重的呼吸和更加輕緩的語氣聽得出來無力感,那是我沒有見過的、竟然在他身上顯現出來的困苦。

他喃喃着一些沒頭沒尾的話:“還是讓我來吧……有些事情還是讓我來,這是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對他束手無策。五條悟還在因為訣别時我執意要讓自己動手、讓自己承擔而生氣。可他也一點都不安閑啊,我們各有各的宿命。

倒是我在這裡瞎折騰,确實讓他的寶貴記憶在被反複洗刷,那過程是重複生離死别無數次,鈍刀子割開心髒,嘩啦啦流了一地的血。

他的手指反複輕撫着我的眼皮,這對眼睛現在形同虛設了,于是合起也未嘗不可。男人含混低沉的聲音仿佛自言自語:“是什麼……這麼過分?是什麼……”

我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那是一種下意識的、無法控制的本能反應。在那個瞬間,我察覺到一種危險,就像眼見洪水沒過肩膀、大地皲裂動搖,自然災害般的危險。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不合時宜的恐懼,他的擁抱逐漸用上了力氣,我隻感自己像一把幹花快要折斷。身體貼得愈發緊密,我越是抖得厲害,牙關都在輕顫。

“讓我殺了它好不好?”他忽然在一陣沉默中吐出一段簡單至極的話。

也許意識到他所醞釀的情緒已經使我感到壓力,五條悟在短暫的沉默後以溫熱的唇熨燙着我的脖頸,指腹輕輕撚着耳垂。

“悟。”我忽然又一次鄭重其事地喊他的名字,而他明明就在身邊,無需如此咬字清晰音節停頓的呼喚。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他無所不能,他一往無前,是我在追逐的強大标杆。

而我又在同一時間令他依靠,每每和他講“我來做天下第一”——在和甚爾一戰時抗下壓力做指揮,在勸不住夏油傑時告訴他你還沒被丢下,在把惠領回去的時候說放手去做吧,你會是很好的老師。

傑奔着死胡同走到了底,有決心有手腕,肯為大義放棄一切;我為了拯救自己和走到那個小巷盡頭時流幹鮮血的同伴,足夠狠到放棄一切拿自己豪賭。

那時我對他說,你是最強,所以你應該去做最強。

“……”

我忽然抛出一個看似無厘頭的問題:“悟,你能夠殺光所有非術師,達成傑的構想嗎?”

鼻端有淡淡的他洗發露的香味,也許是他的吧?我們離得太近,眼睛失去了作用,我都已經分不清頰邊的發絲屬于誰。

我放松自己的身體,任由疲憊的四肢被他所支撐:“因為你是最強,所以你可以。因為我有我的秘密,所以其實我也可以。”

“我也許比你更瘋狂一些,不假思索便把我的那份力量交給了傑。可最後當我睜開自己的雙眼,我看見了沒有沾過一滴鮮血的黯。”

“傑幫我做了選擇,他不希望我做最強,不希望我為了愛這個世界就變成一個完美的聖人——也許我有能力掌控自己,以那能做到很多很多事的能力,去擔負起自己應當承擔的責任。”

“哈哈,可我一直都沒能長大。直到如今,我還在恐懼自己,我怕我會被力量支配,也怕——也怕孤獨。”

我忽然想到,第一次這樣傲慢地認為我們是能夠并肩的存在是什麼時候呢?

哦,原來是他想要接納我,将一盒牛奶倒在我的頭上的時候。

那時候我就在想,“強大的人有他自己所背負的代價”,而我覺得自己懂他。

五條悟似乎僵住了一霎,也許他沒有想到,明明是他緊緊抱着我,現在卻好像在别人懷抱裡的人是他。

“那你為什麼把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的辯駁的問句說得像單純的抱怨。

我笑了一聲,有力氣挑起眉毛:“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

他很慢很緩地深呼吸,這聲悠長的呼吸通過胸腔傳遞到我這裡,仿若共鳴。

“希……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

……

啊?

這話讓我吓了一跳,他這是什麼意思,老師也不當了,要棄車逃跑嗎?我們組團去殺大boss,這個世界毀滅就毀滅了?

什麼鬼話,他推算到世界末日即将來臨,宇宙要走到盡頭了?

和當初在那個小巷裡面對我的那個他一樣,完全發瘋了,把我裝進袋子裡救走嗎?

我是整個世界都排斥的怪胎,遊離于人群之外,自由得毫無意義。如若你要将自己的歸宿也舍棄,那還得先看看你是誰,你是五條悟。

你要追上來嗎?

不過……他這話倒是更像五條悟,要是他一直“别追上來”,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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