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回到現在。
金郁郁寡歡的坐在城牆上喝着基地内僅存的啤酒。
他的酒量并不好,半杯下肚便已經搖搖欲墜了。
“喲小鬼,一個人喝悶酒呢?”高大的陰影籠罩了郁郁寡歡的少年。
雷獅毫不介意金的目光,徑直坐了下來。
“給我來一瓶,好久沒喝,嘴裡都淡出鳥蛋了。”
金沒有動,暈暈乎乎的腦袋,讓他無法做出敏捷的反應。
“喲,怎麼?不願意啊?”看着金呆呆的表情,雷獅笑着揉了揉他的秀發。
“你來幹什麼。”金的臉憋的通紅,偏過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來看看某個偷偷哭鼻子的小鬼。”雷獅坐在金的身邊,選擇性的忽視了他默默遠離他的小動作。
“我才沒有哭!”金大聲的反駁道。
“我隻是…隻是水喝多了而已…”
“對對對,多到從眼睛裡流出來了。” 雷獅敷衍的安慰道。
他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紫色的手絹,為他擦去眼淚。
“真是個愛哭的小鬼。”
金不适應的抽了抽鼻子,眼角因為面前人的用力而通紅。
“惺鼻子。”雷獅嫌棄的捏住金的鼻子命令道。
“你兇我…”喝了酒的金暈乎乎的,眼底再次蓄起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一樣。
“嗯?”雷獅威脅似的挑了挑眉。
城牆上的鬧劇被城牆下的幾人盡收眼底。
格瑞不甘的緊握手中的手絹,轉身離去。
“交給大哥…可以嗎?”卡迷爾靠牆嘟啷着。
“并非我不看好大哥,但是不管從哪個世界來看…大哥都不像是能安慰人的那一種類型吧。”
“你們說呢?”她看向陰影處的幾m人,詢問着。
“我相信大哥願意這麼做,一定會有他的辦法。”
卡米爾壓了壓帽檐,看不清表情。
“他一定可以做到。”安莉潔一隻手扶住牆壁,眼神平靜的看向上方的兩人。
“他們都有一樣的經曆。”
“所以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對方的感受了。”
“挺大個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麼?”雷獅嘴上埋怨,動作卻十分溫柔的揉了揉對面柔軟的金發。
“堅強點。”金揉了揉眼睛,偏頭躲過了雷獅還想繼續的手。
“不用你管!你們這些人…”金說着說着,帶上了哭腔。
“你們這些人的到來,造就了一切的開始…”
“你們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我失去我所珍視的人,我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為什麼還要奪走我最後的希望!”
雷獅靜靜的看着面前哭的稀裡嘩啦的人,沒有說話。
他嘴裡叼着的狗尾巴草,突然一陣苦澀。
看着他,他仿佛看見了兒時的自己,看見了大伯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種無力感。
他們一樣隻能看見悲劇發生,卻無能為力。
沒有能力阻止,也沒有能力複仇。
“别哭了。”雷獅實在是不适合去安慰别人,或許是骨子裡生來就存的高傲,也或許是身為海盜在宇宙中漂泊了太久。
他對普通人實在無法生起過多的憐憫之心,憐憫隻會帶來意外的災難。
“她的離去,隻是為了換取一個讓你能夠平安活下來的機會。”
雷獅看着漫天的繁星,想要透過那一層星球的束縛,看向浩瀚的宇宙星海。
“我知曉了你們曾經的預言,救世主的離去會換來世界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