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筠連忙點頭,“舅舅你就同意了吧。”
他微歎了聲,看向外甥女那哀求的眼神心就硬/不起來了。
“改日叫那臭小子來家,舅舅見了再說。”
安春宜見丈夫怎麼說便知已經是同意了大半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王筠高興的揚起嘴角,“好,舅舅舅媽最好了。”
這事暫告一段落,夜裡王簪和王筠與兩位表妹睡一個房間,雖有些擠,但幾個表姐妹感情向來就好,還和以前一樣躺在床上說說笑笑,王簪連餘潤都想不起來了。
仿佛遠離了亦州,她與餘潤從未相識,倒是宋尋譽,還好表兄沒有旬休回來,不然見了面到底有些尴尬。
另一邊主卧宋淮揚和安春宜這會兒翻來覆去睡不着,宋淮揚聽着隔壁的笑鬧聲而坐在床沿邊長籲短歎。
安春宜跟着坐起來,明知故問:“當家的,你這是咋了。”
“你說咋了……這可怎麼和大郎說好?大郎可是說不管這回鄉試中不中,等鄉試過了就去王家提親,現下簪丫頭……”做了别人外室,可咋和兒子說,這日子可真愁人!
隻怕大郎要傷心了。
“唉,說來也怪他自己,當年都說先去提親把這事先定下再說,他非說自己鄉試落榜實在沒臉去提親,叫我們也别去……我都告訴他了,姑娘大了是不會等人的……”
這不,别人搶先了一步成了别人的外室。
“往後不要再說了。”宋淮揚歎聲。
*
往常不到卯時,餘潤就起來教王簪念書不覺成了習慣,現下天還沒亮加之昨晚王簪不在他沒睡好伏案處理案卷到深夜,這會兒沒睡多久就醒了。
餘潤摸着黑起來,拉了拉床邊的鈴铛,不多時夏嬷嬷就帶着雨苑的下人端着洗漱的東西候在房門外。
餘潤點了蠟燭,屋裡一片明亮。
“進來。”
夏嬷嬷帶着下人魚貫而入,小丫鬟是拾錢在亦州買的沒有近身伺候過主子洗漱,但餘潤并不是什麼難伺候的主,小丫鬟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至于别的心思,她們自是不敢。
因為她們進雨苑的第二天就見到餘潤因為新買的一個丫鬟覺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勾引餘潤,結果被餘潤當場丢了出來。
發火道:“拾錢你辦的什麼差事,這種心思不正的也敢買回來伺候我,趕緊打發了!”
後來那人被當着衆人的面打了二十闆發買了,并告誡要不想落得和她一樣的下場,就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自此雨苑沒人敢有勾引主子的膽兒,之後就是王娘子進了雨苑,這些婢女就更沒機會近餘潤的身了。
此刻小丫鬟兢兢業業伺候餘潤穿衣卻被餘潤嫌棄她動作不利索,不耐煩道:“啧,笨手笨腳的,下去吧我自己來。”
要是王簪在就好了。
“夏嬷嬷你是怎麼調/教她們的,這點事都做不好。”
小丫鬟趕忙福身退下,夏嬷嬷跟着恭恭敬敬告罪,心裡卻是在想“世子該不會是見不着娘子心煩吧?”
等下人們都退下後,夏嬷嬷着手吩咐廚房準備早膳,餘潤在屋裡看王簪臨的貼子,字迹還夠不着好看那挂。
頂多算能看,餘潤腦海裡浮現出平日裡王簪硬要他誇她的字有進步的情景,不自覺笑了,随後自顧自喃喃道:“今日也該回了吧。”
沒有王簪在,他還真有點不習慣以至于心裡煩燥。
“拾金拾銀在,應當出不了事。”他想起荷花縣縣令說的山賊不免有些擔心。
餘潤用過早膳,朝陽從連綿的青山爬起,滿天紅光。
餘潤還沒到上值的時辰便一個人弄菜地的竹蓠芭,半時辰左右才去衙門上值。
剛到衙門門口就有人攔下他的馬車報案,報案的人是個年輕小夥子,他爹是青松樓的掌櫃。
昨夜一夜未歸,今天早上他們出去找發現人死在了暗巷裡,餘潤當既帶人過去,死者被人用菜刀砍死,人倒在血泊裡。
血已經幹了,嘴唇黑紫屍體也硬了,看來是昨晚就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