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比之前狼狽多了,衣裳頭發都亂糟糟的。
不過還是一樣抿着嘴不說話。
玉潔本以為他是被人欺負了,直到不小心看到旁邊一人,唬了一大跳,頓時不确定了。
那人衣裳都被扯破了,臉頰上還有三道紅痕,和他站在一起的另一個也是面頰紅腫,兩人對着劉瑞怒目而視。
這......玉潔搞不清是怎麼個事了。
而且那兩個人一直在控訴劉瑞打了他們,但劉瑞還是一聲不吭。
忽然有人清了清嗓子,玉潔頓時一激靈,對上他的目光,讨好地笑了笑。
嗚......光顧着看熱鬧,竟然連祖父就在東殿都忘了......
玉潔前兩日偷偷去找過祖父,她知道祖父負責太子的課業,時常待在尚書房東殿。
祖父倒是見到了,但是她被訓了。
祖父不許她來東殿的......
“二妹怎麼跑來這邊?”玉潔正愁着呢,忽然又出來一個玉潔認識的人,太子劉珏,在坤甯宮中見過兩次,之前來找祖父的時候也見過一次,他看向玉潔被攥住的手腕,“怎麼還将林姑娘拉了過來?”
劉珏身為儲君,又得皇帝看重,下頭的弟弟妹妹們見了他自然個頂個的老實,劉琦被他盯得心虛,下意識松了手。
小孩子皮膚嫩,被捏了一路的手腕已泛了紅。
林太傅的眼中閃過心疼。
劉珏挑了挑眉,看向心虛的劉琦:“你自個胡鬧,倒硬拉林姑娘陪你。”
劉琦難得不開口,畢竟人确實是她拉出來的,隻是沒想到,她都沒使力,就把人家手給捏紅了。
劉珏懶得說她,見蘇嬷嬷過來了,便讓她們回去了。
随後,轉頭看向此處的爛攤子。
“阿瑞,你說說發生了什麼事。”他才來不久,光聽着四皇子兩個伴讀在哭訴了,哭了半天也沒個重點。
劉瑞收回目光,垂頭道:“江公子帶着苗公子來找臣麻煩,臣氣不過,便打了他們。”
江公子便叫嚷開了:“殿下明察,臣與苗公子不過與世子說了幾句話,世子便突然動了手。”
“說了什麼話?”
江公子目光閃了閃,遲疑道:“不過談些家裡長短的事。”
一旁的二皇子鄙夷道:“男子漢大丈夫,談些家裡長短的事,你們兩個也不嫌丢人。”
江公子與苗公子皆不敢應聲。
劉珏擡手,示意他不要添亂,随後問在場的人有沒有目擊此事的。
他能猜到這兩人和劉瑞說的什麼,他與劉瑞同樣幼年喪母,并不忍心讓劉瑞自己說出來。
隻是那倆人敢找親王世子的麻煩,自然不會傻到當着别人的面。
劉珏正遲疑着,忽然聽到劉瑞開口了:“江公子說他休沐日在城裡遊玩,苗公子說我沒娘隻能待在宮裡。”
江公子聽了,連連應是,絲毫沒注意到苗公子的臉色瞬間煞白了。
劉珏輕諷:“原來是苗公子在這挑撥離間,倒連累江公子挨打了。”
“不是!”苗公子害怕獨自一人受罰,頓時将什麼都抖落出來了。
四皇子怒了,他的伴讀做出這樣的事,他面上無光的很,斥責道:“你們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皇家世子也敢欺負!”
二皇子譏諷道:“欺負就算了,白比人家多長兩歲,居然還打不過!”
“罷了,”劉珏道,“此事我會禀報父皇,你二人德行有虧,配不上皇子伴讀之位。”
四皇子憤怒是真的憤怒,可聽到要禀報給父皇,還是有些猶豫:“大皇兄,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回頭臣弟會狠狠罰他們的,可否念在他們是初次犯事,先不禀報給父皇,可好?”
劉珏拍拍他的肩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四弟身邊怎能有如此心術不正之人?你放心,父皇定會給你挑兩位德行上佳的伴讀。”
他掃向周圍的人群:“還圍在這兒做甚?還不去上課?”
這事便蓋棺定論了,江公子與苗公子被遣送歸家,第二日四皇子便有了新的伴讀。
玉潔也在上課間隙,收到了祖父派人給她送來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