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潔去了沈老夫人處,沈老夫人難掩吃驚:“潔兒已是睡醒了?不多休息會?”
玉潔笑着給沈老夫人行了禮,道:“睡不着,躺着也是躺着,不如多陪陪外祖母。”
沈老夫人笑了:“哪就缺這麼一會了?”見她已拾掇整齊,也不強求讓她回去再躺會,“來都來了,過來陪我下會棋吧。”
玉潔自然從命,她是會下棋的,沈令衡精擅棋術,閑暇時常拉着玉潔對弈,一來二去的,對圍棋的規則是了解的。
沈令衡的棋術便是習自沈老夫人,自然比不得老謀深算的沈老夫人了。
隻是與沈老夫人下棋,倒是比對上沈令衡時輕松多了,玉潔不用冥思苦想便能落子,沈老夫人嘴角的笑意也越發濃了。
不多時,兩人平了局。
“潔兒甚是聰慧。”沈老夫人誇贊道。
玉潔笑着撲到沈老夫人懷裡:“明明是外祖母讓着我呢!”
沈老夫人親昵地點了點玉潔的鼻子:“我可沒讓,外祖母可喜歡和潔兒下棋了,可比與衡兒下棋時輕松多了。”
玉潔臉頰微紅,抱着沈老夫人的手臂,不好意思道:“外祖母對我可真好。”
“傻孩子,外祖母不對你好對誰好呀?”沈老夫人拍拍她的頭,“你在外祖母這兒啊,隻管開開心心的,哪不如意了,便來尋外祖母,外祖母定給你做主的。”
玉潔抿了抿唇,心中是感動的,她輕聲道:“外祖母對我極好,我卻無以為報,外祖母,聽說京中的金玉堂有不少稀奇玩意,不如讓我去一趟,親自為外祖母挑選壽禮?”
沈老夫人揚了揚眉,笑罵道:“瞧瞧,在這等着我呢!說是想給老婆子我挑壽禮,原來是變着法子想出去玩呢!”
提出沈老夫人沒有拒絕的意思,玉潔便趁熱打鐵道:“外祖母明鑒,我是真想給您挑個可心的物件的。
說來也是我手腳笨了些,若是能為外祖母打個絡子繡個香囊什麼的,那才能代表我對外祖母對一片心意啊!偏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她的針線活,做出來那可是贻笑大方了,不對,她劈個線都能給線打結了,根本做不出來。
沈老夫人逗她:“你年紀小,有這份心便好了,壽禮什麼的,你母親定然給你備好了的。”
玉潔忙道:“雖是如此,可方才六表哥來尋我,一心想為您準備壽禮呢,六表哥說,您待他極好,您的壽禮,他定是要親力親為準備的。
我一想,可不是這個理麼?外祖母對我好,我卻連一份有心意的禮都送不出,倒是辜負了外祖母對我的好了。”
“令行來找你了?”沈老夫人沉吟,半晌,笑着搖了搖頭,“你别被那小子騙了,他來求我幾次了,一直想出去玩,定是想法子溜出去了。”
玉潔心中一陣心虛,還真被沈老夫人猜中了,隻是實話是說不得的,她笑着道:“外祖母,這您可就是冤枉六表哥了,他想出府,就是想偷偷給您備禮呀!他想給您個驚喜,這才隻說想出府去,我悄悄來給您說了,倒讓這驚喜減半了,外祖母莫怪我才是。”
沈老夫人叫玉潔說的舒心極了,饒是心裡知道沈令行是隻想出府玩的,但叫玉潔這麼一說,誰又不喜歡家中小輩孝順呢?
隻是想起沈令行的身子骨,到底還是猶豫:“令行去人多的地方,隻怕會叫人沖撞了......”
玉潔心道穩了,嘴上忙說着:“外祖母,乘馬車去乘馬車回,隻在金玉堂停留一會兒,我聽四郡主說了,金玉堂中人素來不多,又有丫鬟婆子們跟着,自然是不會出問題的。”
沈老夫人點點頭,想着小孫子這麼大了,從未出過府,心中也存着想讓他出府去漲漲見識的想法,便應了:“潔兒說的在理,那明日,便叫衡兒與你倆一道出府,我讓陳嬷嬷跟着,你們不許胡鬧。”
得償所願,玉潔開心極了。
待沈令行歇了午覺過來,聽到沈老夫人竟允許他出府了,自然是欣喜的,想到自己還給妹妹甩臉色,不好意思極了,正要與玉潔道歉,卻被她一陣猛打眼色給弄迷糊了。
雖不知她的意思,但沈令行當下是不敢說些什麼了。
隻好順着沈老夫人的話,問道:“祖母,你喜歡什麼呀?”
玉潔剛放下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但還不算完全露餡了,玉潔強撐着表情,佯裝不滿道:“表哥剛才還說要自己好生挑一份禮,怎麼這會又要躲懶了?若是要買外祖母喜愛的物件,府上誰還不能去買回來了?怎就非得讓你出府了?”
沈老夫人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饒是她緊繃着臉,也不難叫人看出來,她訓斥道:“多大個人了,還比不上你妹妹的一片心意。”
沈令行這才知道沈老夫人怎得突然松了口,深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沒了,他忙湊到沈老夫人跟前,可憐巴巴地哀求道:“應了我的,祖母可不能反悔。”
“還未出府呢就想躲懶了?這讓祖母如何放心讓你出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