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也愣了,這,昨日不是說的荷花圖嗎?沈首輔也有些不解,這麼容易就猜着了?
玉潔苦着臉,抱着沈老夫人撒嬌:“外祖母猜的真準,我的驚喜沒了,外祖母可不許怪我。”心中卻在不住的安慰自己,隻是猜中了一部分,沒有全部猜中。
“不怪你不怪你,外祖母怎麼會怪你呢?”沈老夫人連忙安撫着玉潔,“外祖母瞧瞧潔兒畫的怎麼樣,行嗎?”
玉潔點頭:“祖母先看那玉盆,我特意給祖母挑的。”還好,她還有這個驚喜。
沈老夫人仔細瞧了瞧那蓮葉玉盆,點了點頭:“不錯,很是新奇有趣,放我房裡,将原來那個替換掉吧。”
小丫鬟得了令,立刻将蓮葉玉盆放置妥當了。
沈老夫人這才讓徐媽媽将手中的卷軸展開,看到了這幅畫的全貌,畫的是的确是菊花,沈老夫人原本以為玉潔是準備好了兩幅畫的,可看清了那畫上的景後,便知自己想錯了。
畫上的是沈府的後花園,錯落有緻地擺放了新從莊子上運來的菊花,沈老夫人昨日才去看了,那景緻與畫上的極像。
再看那上頭的人,可不是正是她麼?
這畫的是她昨日去花園遊玩的模樣。
玉潔靠着沈老夫人,輕聲道:“外祖母,其實你沒有全部猜對。”
沈首輔忍不住點評道:“潔兒在畫一道上,極有天賦,隻是過于追求逼真,失了意境。”
沈老夫人感動地一塌糊塗,聞言瞪了沈首輔一眼,伸手攬住玉潔:“好孩子,咱不聽你外祖父胡說,畫得可好了,這是你昨晚畫的?”
小丫鬟脆生生道:“表姑娘昨夜畫到三更呢,就為了給老太太準備一份驚喜。”
“傻孩子,這份禮外祖母真是喜歡極了,潔兒畫的極好,隻是日後可不許熬夜了,”沈老夫人道,“外祖母雖說提前知道了畫中的内容,但也猜不透潔兒畫中的巧思呀。”
玉潔将頭靠在沈老夫人肩膀上,道:“我想給外祖母一個驚喜嘛!”
“驚喜!外祖母很驚喜!”沈老夫人連連點頭,又忍不住好奇,“那潔兒原本那副荷花圖,可不可以給外祖母瞧瞧呀?”
玉潔點點頭:“外祖母喜歡,我就給外祖母啦!”
徐媽媽連忙回跨院去取荷花圖,還沒等來徐媽媽,倒是沈令衡先跟着父母兄長來給父母請安了。
一番請安後,沈端恂對沈老夫人道:“母親,令行這小子可是還在賴床?”
沈老夫人擺擺手:“行兒昨夜歇的不安穩,熬了安神藥才睡熟了,晚起些有何不可?”
沈端恂隻得應是。
沈首輔有心想說些什麼,想到今日是老妻五十大壽,到底忍住了。
以沈令德為首的孫輩,挨個給沈老夫人送上壽禮,沈令德送的是自己親自抄的佛經,到沈令衡送的一套首飾并一個繡着雙魚戲水的香囊,各個精緻。
都是孫輩們的心意,沈老夫人樂呵呵地收下了。
沈令行與取畫的徐媽媽是一道來的,他看着徐媽媽手上的話,很是不開心:“妹妹,說了一道給祖母挑禮物的,你怎麼還背着我準備了别的呀?”
玉潔眨眨眼,與沈令衡對上目光,這,她們兩人也沒想到沈令行當真就沒備别的禮呀!
這會連沈老夫人都不偏袒他了:“你姐姐妹妹都貼心,哪像你,整日裡淨叫我操心。”
沈端恂聞言,立即兩眼一瞪,就要訓他,沈令行連忙轉移話題:“妹妹,你這畫的是什麼呀?快讓祖母看看嘛!”
沈老夫人睨了他一眼,大喜的日子也舍不得讓孫子挨罵,便示意徐媽媽将畫展開,以此轉移話題。
又是一副截然不同的場景,恍若将禦花園裡的池子給搬到衆人面前了一般。
唯一相同的,隻有那坐在亭中觀景的沈老夫人了。
沈老夫人确信她從未在禦花園裡的亭子中坐過,不由得啧啧稱奇:“潔兒這畫技實在是出神入化,依我看,已經勝過京中大部分人了。”
沈首輔和幾個兒子兒媳都很是認同。
沈令行很喜歡這幅畫,期期艾艾對玉潔道:“妹妹,我三月初六的生辰,我喜歡桃花。”
沈大太太覺得有些丢臉,低聲呵斥道:“哪有你這般當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