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珝,興沖沖地回了慈甯宮,便纏着溫太後了:“皇祖母——”尾音拉得長長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溫太後好笑:“又怎麼了?若是要出宮,那我還是之前那句話。”
劉珝了然地歎了口氣,随後道:“可是您之前答應了我的呀!”
溫太後狐疑:“滿口胡言,哀家啥時候答應過你?”
“就是、就是之前瑞哥哥和明安出宮的那一次呀,您允了我也去的。”
這般一提,溫太後自然也想起來了,忍不住笑了:“那是你自個兒生病了才沒去成的,難不成珝兒也怨上皇祖母了?”
劉珝連連搖頭,甜言蜜語地對溫太後道:“才不是呢!我最喜歡皇祖母了,才不會怪皇祖母呢!”
正拍着馬屁呢,劉瑞和明安郡主也收拾好來給溫太後請安了。
劉珝瞧着時機合适,便道:“皇祖母,您看,我都有好幾個月沒喝過藥了,我的身體早就好了。”
溫太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隻聽劉珝繼續道:“眼看着馬上表妹家的弟弟就要滿周歲了,您看這次,我不正好可以去了嗎?”
見溫太後若有所思的,劉珝覺得有戲,忙趁熱打鐵般地拉上兩個幫手:“我和瑞哥哥和明安一道,絕對不惹麻煩。”
“倒也不是不行......”溫太後沉吟片刻,說道。
劉珝眼前一亮,頓時便得意忘形了:“那日正是上元節呢!等結束了,我們正好可以去看燈!”
溫太後聞言,嚴肅地看向劉珝:“這話是誰教你的?”
劉珝的心猛地一跳,暗道不好,連忙可憐兮兮地說道:“是二皇姐和我說的......今年上元節父皇帶她去看燈了,她一回來就和我炫耀了,皇祖母,我也想看......”
這話沒有半句虛假,宋賢妃長相酷似被追封為昭德皇後的先王妃,因此皇帝格外寵她,連着兩年都帶賢妃母女倆出宮觀燈了。
溫太後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她堂堂太後,怎麼會去管上元節皇帝和誰觀燈呢?
溫太後不在意,可是看着難過的劉珝,溫太後也軟了心腸。
罷了,看個燈而已,天子腳下,能出什麼事?
“好了,讓你去讓你去,别難過了,上元那日,你們白天去林府裡參加抓周宴,天黑了,便去街上觀燈,我讓郁寬與陸嬷嬷陪着你們,不許胡來。”
劉珝終于得償所願,哪有不應的道理,自是喜滋滋地應下了。
劉瑞與明安郡主亦是如此。
劉瑞微微有些走神,林府啊,許久未曾去過了。
事情便就這麼定下了,慈甯宮的掌事太監郁寬親自走了一趟林府傳來太後口谕。
送走了郁寬,除了玉潔外,林府衆人都有些回不過神,葉氏蹙眉道:“太後娘娘怎得突然起了這個念頭?”
若是旁的日子便也罷了,小元宵的周歲宴正是上元當日啊,未出正月,府裡頭的事務本就多有堆積,原本隻打算請幾家姻親的,可若是公主與世子要來,少不得要多請幾戶人家。
雖是皇家恩寵,可内裡有多累,也就隻有掌家之人清楚了。
“公主打去了外祖母府上後便一直想再出宮,求了太後娘娘幾個月了,想來太後娘娘也是被磨得沒法子了吧?”玉潔說道。
葉氏歎了口氣。
“母親莫要多慮,這是好事呀!”沈端怿寬慰她道。
葉氏思索片刻,說道:“年節裡的事體馬虎不得,現下又加上周歲宴一事,我讓你幾個弟媳幫襯着些,千萬别出了岔子。”
沈端怿點頭應了。
玉潔隐約覺得自己似是給母親找麻煩了,見狀,連忙道:“我也可以幫母親分憂。”
聞言,葉氏與沈端怿皆笑了,葉氏道:“潔兒還小呢,照顧好自己便是。”
沈端怿亦道:“潔兒再長兩歲了,便是想躲懶,都是不成的。”
玉潔聽了這話,便也不鬧騰着要幫忙了,每日裡來給葉氏請安,再與新竹與新歲兩人玩上一會,就去林太傅跟前讀書,等用了晚膳,便跟着林向誠與沈端怿回含晖院。
日子一天天的,倒也過得快,很快便到了上元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