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柔立扶着玉潔上了馬,道:“若是馬兒突然受驚,隻消穩住身形,握緊缰繩便是,隻要不墜馬,便能等到旁人來救你。”
玉潔連忙記下了,又有些疑惑:“解統領當時為何不叫馬兒停下來?”明明她就在不遠處,伸手可及。
“不管是什麼樣的方法,隻要讓你學會了騎馬,就是好方法,”解柔立笑了,“若非我是你們的先生,這鞭子可就是我抽的了。”
玉潔頓時面露緊張,悄悄打量了一番周圍,偌大的校場已是沒什麼人了,周圍的應當都是解柔立的下屬。
玉潔有些緊張,握緊了手中的缰繩,應該不會的,解統領看上去很溫柔的。
忽然,玉潔看到了角落裡的劉瑞的身影,兩人的目光相接,玉潔很快便移開了目光,緊張地看着面前的解柔立。
解柔立哈哈大笑:“逗你的,我畢竟是你們的先生嘛!怎會做這種事?”
玉潔沉默不語,方才的解柔立不似在說謊,可現在的她說話應當也不是在诓她的吧?
“别害怕嘛,去吧,你自己去跑兩圈,我不跟着你,免得你緊張。”解柔立見她當真了的模樣,心裡狂笑,面上卻是收斂了笑意,問,“方才叮囑你的,可記住了?”
聽了這話,玉潔連連點頭,右腳輕踢小白馬的腹部,小白馬果然往前跑去。
指揮着馬兒往前跑的感覺太好了,玉潔很是開心,不久前的驚吓也抛之腦後了。
身後傳來馬蹄聲,玉潔回頭望去,待看到不斷逼近的一人一馬,心裡忍不住一咯噔。
果然,有些東西,沒那麼容易忘。
劉瑞策馬追上了玉潔,見她神情惶然,便知道她是想起了驚馬的恐懼,趕忙放慢了步伐,不近不遠地跟着她。
“林姑娘莫慌,我隻是來跑兩圈馬,見林姑娘在這兒,來打個招呼。”劉瑞解釋道。
說完後,劉瑞見她仍然面帶憂慮,也不好停留,一溜煙跑前面去了。
反正,他也隻是想騎馬了。
玉潔見他離得遠了,這才放心,欣賞起劉瑞策馬的英姿來。
不得不說,劉瑞的騎術,當真是極好的。
他并沒有什麼花哨的動作,甚至沒有揚鞭,偏那半大的馬兒就和能聽懂他的話似的,跑得極快。
玉潔心中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要學多久,才能騎得這般好了。
又想起上次見他舞劍,她到現在都做不到那麼好呢!心中不由得有些洩氣了。
解柔立看着她跑了幾圈,越發地熟練了,心中很是滿意。
眼見着天色不早了,解柔立叫了停,讓人将小白馬牽回了馬廄,道:“今日便先到這兒了,不然,明兒一早,該起不來了。”
玉潔有些意猶未盡,忍不住問解柔立:“解統領,我學得怎麼樣?”
解柔立笑着睨她一眼:“就第一次學來說,極好。”
玉潔很開心,轉眸瞧見了仍在馬場内逗留的劉瑞,便問:“我要何時才能騎的如世子這般好呀?”
“哦?”解柔立好奇,“你和他比做什麼?”
想起上回見到他倆時,解柔立抿唇笑了:“你若想和他比,與他說一聲,正兒八經比上一遭,怎會比不過?”
玉潔愣了,待琢磨明白解柔立的話後,不免有些窩火:“解統領這話說的,好似不叫他讓我就比不過似的。”
解柔立話一出口便覺着不妥了,見玉潔真生氣了,忙道:“是我說錯話了,林姑娘莫氣。”
雖是得了道歉,玉潔心裡卻依舊不得勁,繃着臉應了,道:“我先回去了。”
解柔立哪裡不知道她還憋着氣,攬着她的肩膀,說道:“要我說,你是真有天賦的,你要勝過他,隻要肯練,要不了兩年便能勝過,到時候咱們悄悄比,真搬上明面上了,便是真勝了,也成了他讓的了。”
這話倒是有些道理,起碼玉潔心中的郁氣平了不少,思索了一番解柔立的話後,颔首道:“您說的是,還請您教我。”
“那是自然。”解柔立滿口應下。
如此有心氣的姑娘她見得不多,自然不會藏私。
玉潔肯學,解柔立肯教,不過小半個月,玉潔便能跟着劉琦與明安郡主滿場撒歡了。
生辰那日,皇帝又給她賞賜了一匹名貴的小馬駒,正是皇帝的坐騎生下的血脈,純種的汗血寶馬,極為珍貴。
玉潔喜歡的不得了,天天都要去馬廄看上一眼才放心。
很快便是端午節,今年不同于往常,北疆的鞑子去年便已戰敗了,隻是冠勇侯的死緻使他們又生了野心,如此邊關又鬧了半年。
前些日子張貴妃的父親張大将軍率軍打散了鞑子的最後一股兵力,才叫鞑子及其他蠢蠢欲動的異族老實了下來。
趁着中原過節之機,不約而同派了使臣進京,唯恐下一個被收拾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