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爺不肯讓陌生人進府,侍衛大哥就在府外等着您,”雲深似有些焦急,道,“縣主,郡主的傷頗有些嚴重,您還是快些去吧!”
玉潔不語,隻看向屋外,神态起了變化。
有人來了?
雲深與雲淺都忍不住用餘光順着玉潔的視線看過去,呼的一聲,耳邊卻傳來□□“噗通”倒地的聲音,雲淺回頭一看,卻是“雲深”倒在了地上。
雲淺瞬間警惕起來,卻看玉潔,她手持一物,正嚴陣以待,雲淺這才想起,那古怪之物,似乎是今年劉瑞特意為玉潔淘來的寶物。
小巧暗器,最适合用來防身了。
在玉潔的示意下,雲淺将“雲深”五花大綁在柱子上,玉潔這才靠近,在“雲深”面上探索一番,最終在脖頸下段沒入衣領的部位尋到了間隙,指間使力,覆于面上的人皮面具便整個被撕了下來。
眼前之人哪是雲深?分明是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
“縣主!”雲淺大駭,“雲深定然是出事了,郡主那兒情況未明,您與世子需要馬上轉移到安全之處!”
玉潔抿唇:“未必,這人行為頗有些急躁,且未帶侍衛直接闖入,隻怕阿晗已經掌握局面了,這才讓他們不得不狗急跳牆。”
雲淺雖也想過這個可能,卻不敢冒險:“無論如何,還是要小心為上。”
這時,葉大爺神情嚴肅又困惑地走進了院子,見主屋房門大開,顧不上規矩,徑直闖了進來:“世子,外頭有人自稱是您的小厮雲深,您——”
見到被綁起來的陌生人,身上竟也是小厮的打扮,葉大爺愕然停留在原地。
玉潔瞥向雲淺:“你去外頭确認一下。”
雲淺搖頭,道:“縣主,若外頭那個是真的,這會兒隻怕已經進來了。”
果然,雲淺話音剛落,院子裡又傳來細小的聲響,正是雲深!
見屋子中的形勢并未失控,雲深顯然松了一口氣:“縣主,奴才聽葉大爺說一刻鐘前奴才進了府,實在是擔心的緊,還好世子與縣主皆無礙。”
雲淺與雲深從小一道長大,見了真人,頓時便确定了他的真僞,忙道:“那人想把我們支走,不知要對世子做什麼,他還說外頭有侍衛皆我們,你可有将那些亂臣賊子拿下?”
雲深搖了搖頭:“郡主又派了一隊侍衛随我一道回來,護着葉府,除非她回來,否則葉府不許任何人進出,倒是不曾見到陌生侍衛。”
“這麼說,郡主已控制了局勢?”玉潔問道。
雲深點頭:“寬城縣令與李家暗中勾結,還有幾家世家也趁機作亂,好在郡主果決,如今隻差收拾殘局了。”
玉潔可算是松了一口氣,對一旁神情焦急的葉大爺道:“煩請大表舅去與曾外祖母她們好生解釋了,莫讓她們跟着驚慌。”
葉大爺心有戚戚地點了點頭,退出了院子。
玉潔将紮在男子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順手紮在幾處大穴上,男子這才幽幽轉醒,見到這般場面,哪有什麼不懂的,隻歎自己技不如人,當下便要咬舌自盡。
好在玉潔早有準備,掐住他的下颚,便利落地卸掉了他的下巴。
“這人……”玉潔擰眉,過了一會兒,似是在思考,又似乎什麼都沒想,随後道,“罷了,屆時交給金吾衛審問吧。”
雲深便要過來将男子敲暈,玉潔突然靈光一現,喃喃道:“奇怪,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你?”
那人與雲深雲淺都愣住了,雲深仔細打量男子幾眼,才道:“世上相似之人不多,卻也不是沒有,縣主是否記岔了?”
相似之人……玉潔頓時茅塞頓開了:“你有個兄弟?”
男子眼神閃了閃。
“你們兄弟倆倒是真争氣,你弟弟在王夫人身邊很受器重,至于你——”玉潔笑了笑,“受命于危難之際,想來也算半個心腹吧?”
男子垂下了頭。
玉潔也不在意他說不說,隻一擡手,雲深便将人打暈了:“好生看管,順着他這條線查下去,王家這次,是沒法置身事外了。”
雲深與雲淺皆垂首應是。
劉瑞的情況雖是穩定,卻一直沒有轉醒的迹象,倒是玉潔以為不會這麼早回來的明安郡主,先出現在了院子裡。
“阿潔,已經沒事了,河西知府已親自過來處理善後之事了,隻是為防意外,這幾日還是莫要出門為好。”明安郡主三言兩語交代了目前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