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俞松年忽然被活生生地挨了一拳,宋知意便想看看來者是誰,未等反應過來,身後又出現一陣哄笑:“哥們兒,看來眼睛還是沒長好。”
一片漆黑中,這笑聲隻覺着像厲鬼一般,宋知意見俞松年被人欺負,大聲問道:“你們是誰?”
“喲,俞松年,你又帶了你的小老弟麼?”
黑暗中,又徐徐走出來三個人,宋知意定睛一看,是前幾日潑俞松年一身奶茶的三個人,他頓覺不妙,立即拽住了俞松年的手要跑,可俞松年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眼睛像失神一般。
“俞松年?”宋知意見俞松年拽都拽不走,那邊三個又氣勢洶洶的,頓覺不妙。
見跑是跑不了了,宋知意心想真是冤家路窄,俞松年怎麼得罪他們了?
“又是你們!”宋知意剁腳,“為什麼要欺負俞松年!”
“欺負?”為首那惡魔笑着眯了眯眼睛,“欺負還需要理由嗎?”
“就是看他不順眼又能怎麼樣?”
言畢,俞松年後背又緊實地挨了一腳,直接跪倒在地。
“你們不要再打他了!”宋知意見那三個男生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甚至三個一起對俞松年拳打腳踢,沖上去拽住了為首那人的手,“你們快住手!”
為首那男人臉上隻覺着像身上爬上毛毛蟲一樣厭惡,他甩開宋知意的手:“這裡沒你的事兒,不要他-媽瞎管閑事!”
可宋知意卻仍然是堅持不懈,他不忍心看着他們對俞松年繼續一頓拳打腳踢,他又抓住了另一個男生的手:“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們再這樣我便報警了!”
“報警!去你奶奶個腿!”那男生一聽到這話,瞬間便被激怒了,他先是推開了宋知意,一個重心不穩,宋知意釀嗆幾步直接跌倒在地。
“哥哥!”一直忍耐着挨打,許久未有說話的俞松年看見宋知意跌倒在地,直接大聲叫道。
可是剛一說完,一拳便又砸了下來——“呃!”
“真是沒勁。”見俞松年已經被打趴下,一時半會兒大抵是起不來了,那三人拍了拍手上的灰,伸手去拿俞松年手上的袋子。
“要幹什麼!不要碰别人的東西!”宋知意此時已經站起身一個健步沖上前去張開雙手制止。
“你個大老爺們,也不會打架,”那三個男生的其中一個挑了挑眉,“真是像個娘們兒。”
宋知意大口呼吸:“你們為什麼要欺負他?他和你什麼仇什麼怨?”
“你這人磨磨唧唧的,我已經和你說過,欺負不需要理由。”
宋知意未等反應過來,右臉又被挨了一拳,他急忙向俞松年那邊看去,可是又被其中一個男生擋住了目光,那男生捏着宋知意的下巴:“還真是好看,真的像個娘們兒一樣。”
“看來你們關系很好啊,”為首那男生踩着俞松年的手關節,卻沒有等到意料之中的慘叫聲,見俞松年隻是咬着牙忍受着骨折的疼痛,領頭者氣得踢了俞松年一腳,“真是無趣。”
“那便玩個有意思的吧。”
現在夜色已深,這裡又不近馬路,隻是個老舊小區的死角處,幾乎未有路人經過。
為首的男生拽過俞松年手裡的袋子,隻見他掏出來了一沓一百元的鈔票。
“少說也有一萬了。”那男生将鈔票往宋知意的臉上抽了幾下,“你既然參與進來了,非要做什麼蓋世英雄,我便讓你去做。”
“隻要你把我們三位伺-候好了,我立刻放了你倆,還将這一萬元……”邊說着,他笑嘻嘻地抽出了五張鈔票,甩在宋知意的臉上,“小爺我賞你五百怎麼樣!”
“細皮嫩肉的,長得可倒是水靈呢。”為首的男人的笑容愈發變-态,也弄得宋知意心裡愈發沒底。
“你什麼意思?”宋知意顫顫巍巍地問道,看着眼前這三個油膩的男人,宋知意隻覺得胃裡一陣波濤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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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松年正茫然地躺在地上,他麻木地感受着方才那三個人對自己又打又踢,麻木地感受着為首那男生拽走了自己手裡拿的袋子。
他的眼睛裡一切都是五彩缤紛的,可是内心的一切卻都是黑暗的。
——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裡。
——你的媽媽不過是其中一個小三罷了。
不……
他的光、他唯一的那束光……不能被其他人所玷污。
他想抓住那束光,那束光也隻能是他的。
“你,當然是懂的啊。”
宋知意看着那鹹豬手掀開自己的T恤,正欲做什麼事情。
下一秒,那雙手便不見了。
緊接着聽到凄厲的一聲慘叫,他擡頭一瞅,方才那油膩男已經跌倒,扶着自己受傷的腰部,而旁邊站着的是俞松年。
俞松年正用着比方才那三個男生更為粗暴的方式毆打着為首的男生,他先是用自己玩好的那隻手一拳打在了男生的右臉,那男生的慘叫聲還未停止,另外一拳又下了去。
“你奶奶的,活膩了!”
被挨打的男生罵罵咧咧,俞松年便又拽住了那男生的手臂,“咔嚓”一聲,那男生哀嚎聲響徹雲霄。
宋知意見俞松年的動作像是要活生生地把這人打死,頓時覺着冷汗直冒,他上前阻止俞松年,可俞松年卻根本不聽宋知意的話,雙眼瞪得猩紅,月光照着他的臉頰,活脫像一個剛從地獄裡出來的吸血鬼。
那兩位男生見自己的老大哥被欺負成這樣,已然吓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