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兄長仍然還是他的兄長,心裡想的是什麼都逃不過俞松磊的眼睛。
“也許真的是這樣吧,誰知道呢?”俞松年最終回道。
未來啊,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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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俞松磊的合作達成以後,俞松年的心裡就有了底,要想掙脫俞凱的羽翼,讓自己羽翼漸豐,還是需要靠着自己的本事和能力。
俞松年養精蓄銳,逐漸地在俞家形成了自己的勢力,雖然距離俞松磊和俞凱還差一段距離,但是他自己也可以獨擋一面了。
但是這些對于他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
他需要努力地讓自己繼續變得更加強大,會離自己的宋知意哥哥更近,直到——
還是似乎和平常一樣的日子,這次吳鳳麗卻不像往常那般瘋瘋癫癫的,而是對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精神狀态簡直就像是和俞凱剛認識的時候精神勃發。
甚至可以用反常二字來形容。
“松年,”吳鳳麗端着近乎完美的早餐來到了俞松年面前,“媽媽好久沒給你做飯了,趕緊快來吃吧。”
“啊……”俞松年愣了愣,吳鳳麗居然給他做早餐了?
對他來說簡直是受寵若驚,“媽媽您今天精神狀态很好。”
“媽媽”這個詞語對他來說是如此的陌生,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稱呼過别人,甚至是吳鳳麗。
不過,俞松年有些欣喜——他的母親是要振作起來了嗎?俞松年心想,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啊,他終于也可以真情實感地有媽媽了嗎?
而在此刻,吳鳳麗平靜地看着俞松年,平靜得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吃吧。”
俞松年細嚼慢咽,内心又有些起伏,雖然覺得吳鳳麗今天出乎意料地讓人感到反常,不過這應當是因為遇到了哥哥,所以自己周圍的光越來越多了嗎?
“媽媽……?”
許是因為吳鳳麗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好過,俞松年一口一口地品嘗着吳鳳麗為他做的飯,而吳鳳麗則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生怕俞松年吃不完剩下。
直到吳鳳麗看着俞松年吃完了這些早餐,又像其他人家的妻子、又或者是其他人家的母親一樣打掃了飯碗,俞松年趕忙沖上去:“媽,不如讓我來幫你做做家務”
“不必了,”吳鳳麗面不改色地說着,“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雖然不知道吳鳳麗因為什麼而受到了鼓勵,但是如果這樣有了改變也是一件很令人欣慰的一件事,俞松年這樣想着,正欲離開做些别的什麼,卻聽見吳鳳麗在後面說了一句話:
“畢竟,這是我最後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俞松年預感不妙,便猛的回頭,隻見不知何時吳鳳麗已經站在窗台之上,大聲叫嚷着,“你們姓俞的都流着肮髒的血脈,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
接着輕輕一躍,便飛身下去了。
俞松年大腦一片空白,隻想要去阻止,然而手裡隻是扯下來一條圍巾。
“轟——”
俞松年隻聽見外面巨大的聲響,以及腦海中巨大的聲響。
忽然,天上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沒過多久又轉成了暴雨。
然而這也阻擋不了吳鳳麗身邊人群的聚集。
他的母親——吳鳳麗死在了他的面前。
死于高空墜落。
“你們姓俞的,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原來母親一直沒有過改變,他一直都對俞凱和他恨之入骨。
一直也沒有振作起來,一直也沒有原諒俞凱和他。
可是這和他又什麼關系呢,俞松年走在大街上,任憑雨水浸透。
人的出生從來也不是由他自己決定,身上流淌的血脈也并不是要由他自己能夠決定的。
他隻是一個卑劣的賤人,是永遠不配得到愛的賤人吧。
不對,還有……還有光。
那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宋知意,他的哥哥。
那個唯一能夠理解他的人。
如何能夠永遠地抓住宋知意?如何能夠永遠地享受到唯一的光?
俞松年心裡漸漸有了想法。
嗯,就這樣吧,就算結果是将光一樣融入黑暗也是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