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學校有組織招聘會。
洛共郎在學校的公衆号裡浏覽了一遍與學校有合作并參與招生的企業,并沒有舒慕集團,不過有姜氏集團。
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還是姜長行作為代表來。
他又重新浏覽了一遍,眉頭微皺。
餘江海所在的學校是高校,不少知名食品企業會選擇與這家學校合作,每年都會引進應屆生,為什麼會沒有舒慕?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簡曆填得滿滿的,餘江海把校内有獎金的比賽參加了個遍,也獲得了不少獎項,不少是省内的,含金量很高,寫在簡曆上頗為壯觀。
洛共郎拿出了昨天做好放在冰箱多出來的春卷,下鍋炸了不少個作為早餐,吃完後便出發去做了兼職,也就是發傳單。
是昨天一個招生機構微信上主動來找的,餘江海之前常在這家機構兼職。
洛共郎原本是想要重操舊業賺些錢的。
去咖啡店暫時兼職做咖啡師或者網上找翻譯工作,這兩個賺的錢遠比發傳單要多多了。
隻是在他來這個世界之前,餘江海就應下了這周發傳單的活動,洛共郎也不得不去。
洛共郎現在手裡捧着一大疊傳單,傳單上面寫“補習班招生ing”幾個明亮的大字,占了三分之一的闆塊,大字底下是相對而言小一碼的字體,“中小學生培訓”。
他跟着導航去了附近的一所小學,校門前不遠處有個十字路口,這個時間段學生已經開始陸陸續續走來,洛共郎将手中的傳單遞給過路的每個人。
已經是春末了,今年比往年要熱上不少,太陽探出了頭腦後氣溫就開始升高,洛共郎所在的地方沒有一處陰影,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下,額頭漸漸沁出薄薄的汗珠,過路的人拿過傳單後便匆忙離開,學生奔去教室,家長快步回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距離小學學校早自習還剩5分鐘。
洛共郎望着逐漸寂靜下來的街道,又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傳單。
他的餘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愣了愣。
一襲合身的西裝,更襯得他腰身修長,比休閑時多了幾分凜然的氣質。
隻不過他手裡牽着一個小孩子,正往學校裡趕。
洛共郎瞧見了便走上前幾步,瞅了眼那孩子,大概七八歲的年齡。
他面上帶着乖巧的笑,十分自然地把傳單往男人懷裡送,說道:“姜總。”
姜長行接過傳單,下意識地垂眸看了一眼,心底有些感歎這奇妙的緣分卻也沒顯在面上,他創業前也發過傳單,掃了一眼洛共郎懷裡的傳單,問道:“還要發很久嗎?”
“嗯。”洛共郎應了一聲,看着那小男孩,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那小孩瘦巴巴的手緊緊拽着姜長行,飛快地看了一眼洛共郎,又晃了晃姜長行的手,聲音軟軟地說道:“哥哥,快遲到了。”
“我先送孩子上學。”姜長行反應過來,沒有回複洛共郎的問題,腳步快了幾分,拉着孩子趕往校門口。
洛共郎思索了幾秒便決定緊跟着姜長行走去,随着姜長行趕到了校門口,看他用手摸了摸小孩的頭,輕聲說道,“去吧,宴西哥哥下午會來接你的。”
“嗯!”那孩子響亮地應了聲,放開了姜長行的手,神色卻有些戀戀不舍,向教學樓走,又轉過身來向姜長行揮了揮手。
淡淡的笑意襲上姜長行的嘴角,眼底是流水般的溫柔。
等那孩子進了教學樓,确認孩子安全地進了教室後,姜長行才收回了眼神,看向洛共郎,回複說道:“那是我的弟弟,姜毅。”
“親弟弟嗎?”洛共郎撫平手中的傳單,問道。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确定了書中并沒有這一号角色。
更準确來說,書中并沒有提到過這個角色。
姓姜的總共就隻出場了三人,姜長行,姜宴西,姜禦,姜禦名正言順的兒子隻有姜宴西一個,姜長行都是半路認回來的。
“嗯……”姜長行猶豫了幾秒,說道,“同父異母。”
洛共郎一下子就理解了,小孩這個年紀,得是姜禦結婚後有的,很大可能是私生子,如果是林琪的孩子,林琪不會願意讓姜長行與他多加接觸的。
“你還要繼續發傳單嗎?”姜長行想起了還欠着的那頓飯,看着洛共郎手中的傳單,問道。
洛共郎搖搖頭,說道:“下午學生放學了再繼續發。”
他觀察到姜長行今天一身西裝,應當有工作要做,便問道:“姜總現在要趕去工作嗎?”
“嗯,上午公司有事,下午我會代替姜氏集團和你們學校領導談論招生事宜。”姜長行頓了頓,給他打了一個預防針,說道,“下午,學校内應該會有姜氏的員工來堵你。”
洛共郎問道:“不是姜總來堵我嗎?”
他的語氣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可惜。
姜長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說道:“不是我,是姜氏集團人事部的部長,許康彭,我隻是過去走個過場。”
“這樣啊……”洛共郎的話語中可惜意味更重了,惹得他身前的人多看了他好幾眼,他接着問道:“那,舒慕派出的是?”
姜長行淡淡地回複道:“舒慕并不打算參與此次招生,舒慕往年有參與過,隻不過前頭厲害的人都被姜氏斐氏招走了,而且前面眼高的也看不上舒慕,後面的能力不足,舒慕最近這幾年會更加偏向于招工作經驗更足些的員工,作為參考條件之一的學曆也會降低些。”
他也沒有與姜氏争人的打算,也暫時沒有與姜氏對抗的能力。
坦白說,現在舒慕還是處在進退兩難的地步,既沒有一個國民的品牌,也沒有知名的熱度,舒慕要在兩三年後才有與姜氏集團,斐氏集團勢均力敵的實力。
洛共郎垂頭,像一根焉了的纖草一樣,低低地說道:“好吧……”
姜長行聞言擡眸,見這他這幅樣子,心裡又忍不住的心軟,指尖微動。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第一次見到洛共郎起,就莫名想把人收在自己的庇護下。
這股情緒不知從何而來,讓人心癢癢的。
姜長行腦海中又閃過了斐逸的身影,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他直視着眼前的少年,說道:“我記得,你好像和斐逸關系很好?”
“沒有想過去斐氏嗎?”
洛共郎搖頭,還是那副沮喪失落的樣子,他擡眸看一眼姜長行,目光又快速地落在了别處,低聲說道:“也沒有……很好。”
姜長行頓了頓,他想了想斐逸的性格,眼前的人應該是常常受欺負的一方,放軟了聲音說道:“斐氏那邊内部争鬥很厲害,新人去那很容易受到排斥,姜氏的氛圍要更好些,會有人引導你的。”
洛共郎立即問道:“舒慕呢?”
姜長行見着他半句不離舒慕的樣子,失笑,解釋道:“招新就在這幾天,網站上可以找到的,你的履曆完全可以進,但是能不能轉正留下就是看你的本事了,畢竟你應當隻會研究菜品,而不會研發産品。”
姜長行又注視洛共郎了些許時間。
他與斐瑛走得近,自然也知道餘江海是斐逸選的種子選手,他也不該與餘江海過多地接觸,更不應該想着招餘江海進自家的公司,可能會破壞與斐瑛盟友的關系,這也對自家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