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驕陽當空。
姜長行拖着行李箱,開了門,走進換上拖鞋,眼前蓦然滾過來一個黃黑團子,團子滾了幾步就在他面前停下,表情看着怯怯的,卻直直地盯着他,擺出了高度警惕預備攻擊的姿态,又沖他汪汪了兩聲。
他并沒有驚訝,隻是把行李箱暫時放在一旁,緩緩蹲下,輕聲喊道:“南瓜餅?”
南瓜餅歪頭一下,又退後了幾步。
還沒有适應這個名字的小狗在原地不知所措。
姜長行嘗試伸手摸摸它的腦袋,卻在即将要觸碰到時被一躲再躲,見着小狗怕生的模樣,嘴邊如往日一樣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收回手不再勉強。
在聽到書房裡的動靜,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時,他嘴邊的笑意更加濃,擡眸果然看到了将近五天沒有見過面的愛人,也主動地展開手臂,走近。
他的懷裡也火速地撲進了一個粘人撒嬌的洛共郎。
“長行……”洛共郎跑過去把毛茸茸的腦袋蹭進他的頸窩,有些不滿地問道,“今天回來,怎麼都不告訴我?”
“難得的休息日,想要你好好睡個懶覺。”姜長行摸了摸他細軟的頭發表示安撫,他的動作輕柔,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稀世珍寶。
洛共郎卻趕着上去用力地蹭姜長行的手心,手指也擱置在姜長行的腰間,輕輕摩挲。
姜長行原本想拉着洛共郎在沙發上坐下,卻被洛共郎更快地拉進了房間。
門被徹底關上前,小狗緊緊地跟上來,腳步雖快,卻腿短,被洛共郎看了一眼後便被無情地隔絕在房門外,它也隻好迷茫地客廳繼續溜轉。
他将姜長行抵在門上,身子重重地壓上去,湊得極近極近,就隻看着姜長行,也不說話。
姜長行了然,也貼得更近,輕柔地碰觸了下洛共郎微涼的唇瓣,又被再次奪取了主動權。
唇間呢喃着。
“長行……”
“嗯。”
洛共郎身子緩緩後退一點,又聲音缱绻地低語:“長行……長行……”
“嗯,”姜長行輕應着,牽着的手主動地插,入指間,十指相扣,又帶着一點勾人的喘息,柔聲說道,“我給你帶了禮物。”
洛共郎又多親了幾下後乖乖地由姜長行牽着手在床邊坐下。
“拍賣會上看到的,感覺很适合你,”姜長行将盒子裡的手表拿出,輕柔地給洛共郎戴上,表的黑色更顯得洛共郎皮膚白皙好看,他看了又看,心底很滿意,又伸手将洛共郎的碎發挽到耳後,那雙漂亮的眼眸也再次望着洛共郎,補充道,“并不算貴。”
說起這塊表,姜長行又想起了昨天斐逸在拍賣會後惱羞成怒的樣子,心底不由地覺得有些好笑。
他自成年起便開始創業,除了第二次創業時母親獨自做出決定賣了花店得到的那筆資金外,所有的花費都是靠他自己賺的,舒慕公司之後也在行業裡做得越來越順風順水,這麼多年下來攢下的家底自然不薄。
而相反斐逸,公司上班得來的薪水完全不夠他花費,到現在還是依舊用着斐瑞給的卡,還得擔心卡會不會被凍結,竟也會選擇這個方面與他比較。
姜長行又擡起身體,上去親了親洛共郎的額頭,說道:“戒指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拿到。”
洛共郎低頭打量着手腕上的手表,光看質感上,他就知道這肯定不是姜長行口中所說的“并不算貴”,額頭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後,他又再次壓上去,嚴絲合縫地貼着姜長行,又止不住地亂動,最後低着腦袋埋進姜長行的胸膛裡,悶悶地說道:“不急。”
就這麼躺了一會兒,姜長行的困意就襲了上來,眼皮子也變得沉重起來,無意識地輕輕推了推洛共郎,後又深吸了一口氣想要保持清醒。
在國外的最後幾天裡,他忙得席不暇暖,夜夜熬夜,周六那天尤其,周日上午趕完了最後一個飯局後,也沒有多半刻的休息時間,立馬上了飛機回國。
洛共郎擡起身子,望見姜長行眼底下的青黑,心一抽,先問道:“長行,餓不餓?午飯吃了嗎?”
姜長行輕輕點頭,他在飛機上吃了飛機餐,并不算餓。
洛共郎輕聲說道:“那我們睡覺。”
姜長行又感受到洛共郎的手指在腰間亂動,已經解開了紐扣,他怔了怔,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因為睡眠不足而昏昏漲漲的頭腦努力提着精神,最後忍着郝然,小腿擡起,主動勾住洛共郎的腰身。
洛共郎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僵硬住。
他懵了一瞬,又立即反應過來,憋着笑意湊到愛人耳邊,耳鬓私語道:“長行,我說的是正,經,的,睡,覺。”
洛共郎故意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說着,“正經”這兩個字也被他咬得格外的重。
說完,他又心疼了,一邊盯着姜長行已經發紅的耳根子,一邊認認真真地說道:“長行現在很需要休息,穿上睡衣睡覺會舒服一點。”
他又重複道:“長行,陪我睡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