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姜長行所說的,國外的事務很快就忙完了。
洛共郎也開始認真地整理行李,餘光瞟到了兌獎得來的那個藍色玩偶,轉頭對剛整理完衣服的姜長行說道:“長行。”
姜長行轉頭就看到了洛共郎舉着藍色小狗玩偶在臉頰偏,洛共郎歪了歪頭,手指微動,那隻藍色小狗也歪歪頭。
他忍不住伸手過去,讓玩偶輕輕觸碰到了洛共郎的臉頰,說道:“之前不是還覺得這個玩偶難看嗎?”
洛共郎輕點頭,說道:“看久了也不醜了,南瓜餅應該喜歡。”
他把玩偶放進行李箱,接着提起行李箱,笑着說道:“長行,我們也該回家了。”
洛共郎看着姜長行和希斯在酒店門口進行了最後的寒暄,便一同前往了飛機場。
剛上飛機,姜長行落座後,手指牽着洛共郎,便開始閉目養神,不過一會兒,他感覺肩上重了重。
“長行……”
姜長行睜眼,洛共郎低垂着腦袋湊過來了,聲音有幾分厭倦感。
姜長行微微蹙眉,另一隻手碰了碰洛共郎的額頭,他額前的碎發昨天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理,額間溫度是正常的,語氣帶着幾分擔憂地問道:“難受嗎?”
洛共郎輕哼一聲,臉頰進一步地貼了貼姜長行的手指,他擡眸看了一圈四周。
他們訂的是頭等艙,四周除了他們,隻有徐娣和一位外國人,她們都在後排,工作人員為防止打擾乘客也比較少走動。
洛共郎伸手,直接環住了姜長行的腰身,腦袋又向下靠了靠。
“共郎?”
姜長行彎下腰,擔心地問道:“是暈機了嗎?”
洛共郎悶悶地應了一聲,又小聲,帶着幾分撒嬌意味地叫着:“長行……”
姜長行應着,又急忙喚來了工作人員,拿了溫水和溫毛巾。
他記得洛共郎上飛機前吃過暈機藥了,一邊給洛共郎喂了溫水,一邊問道:“具體是哪裡不舒服?想吐嗎?頭暈嗎?”
洛共郎勉強直起身子,湊近喝了幾口水,又枕在了姜長行大腿上,說道:“不想吐,頭很暈,好像還有一點耳鳴聲。”
他拉長了尾音,聲音卻還是帶着幾分不舒服,叫着:“長行……”
他感受到了姜長行手指碰觸到了臉頰上,接着移到了太陽穴處,輕輕地揉捏。
洛共郎貼近一點,蹭蹭姜長行的掌心,手臂又環了上去,說道:“這樣舒服了一些,長行。”
姜長行低頭親親他,頭等艙的座位十分寬敞,他讓洛共郎躺了上去。
洛共郎順着他的動作,看着姜長行空出來的一隻手,正打算抱着,便見姜長行突然拿起了手機,對他說道:“我放一些輕音樂,如果更難受了要和我說。”
洛共郎乖巧地點了點頭,看到姜長行的手臂空出來了,黏黏糊糊抱住,輕聲說道:“
長行最好~。”
姜長行一隻手輕輕地給他揉捏着太陽穴,一隻手被他抱着,看着他眉頭還是微微皺着,心被拽了一下,低聲心疼地問道:“上次自己坐飛機來國外也這麼難受嗎?”
“上次……”洛共郎半閉着眼睛,耳鳴聲小了一些,柔和的輕音樂環繞在耳邊,他仔細回想了一下。
上次好像更難受,隻是,他完全能夠閉着眼睛後靠着椅背撐着難受到了國外。
洛共郎想了想,輕應了一聲,把姜長行的手臂抱得更緊了,說道:“長行要多疼疼我。”
“現在這樣好受多了。”
姜長行壓低了聲音,帶着哄小孩的語氣,輕柔地說道:“閉上眼睡一會好不好?”
洛共郎像一個乖小孩一樣點了點頭,果然閉上了眼睛,雖然腦中還是昏漲漲的一片,但是周圍熟悉安甯的氣息讓他格外心安,閉上眼睛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姜長行垂眸,感受到抱着自己手臂的力道明顯松了松,便知道洛共郎是睡過去了,他的手指還是輕輕按着洛共郎的太陽穴,企圖為他減少一些不舒服,目光則繼續落在洛共郎的臉上。
少年的眼眸緊緊閉着,長長如蝶翼般的睫毛也溫順地垂下,落下一片陰影,鼻梁挺拔白淨,嘴角帶着一點點向上的弧度,柔軟殷紅的唇瓣閉着,滿臉依賴眷戀枕在他的膝上。
姜長行再次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停留在了洛共郎的嘴角處,這裡以前常常是向下抿着的。
他将人又往懷裡攬了攬,擡手重新按住了太陽穴。
好幾個小時後,洛共郎才從睡夢中被姜長行叫醒。
姜長行伸手,提前用手掌為洛共郎擋了擋光線,彎腰在他耳邊說道:“共郎,我們到了。”
洛共郎懵懵地眨了眨眼,一片陰影撒在他臉上,眼睛一下子就适應了光線,帶着幾分懷疑與茫然地問道:“我們到了?”
他記得,他獨自去國外找姜長行的時候,時間過得格外的漫長。
這一次,好快啊……
“嗯,”姜長行打量着他的神情,還帶着幾分剛睡醒的惺忪,笑着應了一聲,再次說了一遍,“我們回家了。”
“頭還暈嗎?”
洛共郎搖搖頭,睡了一覺好多了,他緩緩起身,目光朝外看去,熟悉的外景引入眼簾,真的已經回國了。
他回頭,看到姜長行站起來的動作帶着幾分僵硬,連忙湊過去,手指輕輕碰了碰,:“長行……是不是被我躺酸了?”
姜長行确實感覺腿上有些僵硬,說道:“好像是有點。”
洛共郎眨眨眼,使壞似的捏了捏,果然撞見了姜長行臉上無奈的神色,收回手,站起來,重重地在姜長行右臉親了一下,又貼貼,說道:“長行果然最疼我了。”
他再次牽起姜長行的手,一邊走一邊說道:“回去我給長行揉揉”
下飛機後,洛共郎主動拿過行李箱,陪着姜長行駕車将徐娣送回了家。
洛共郎敏銳地感受到了徐娣帶着幾分探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過回視過去,她也隻是大氣地笑着點了點頭,并沒有多餘的詢問。
他看着徐娣下了車,身影漸漸遠去,才轉頭看着姜長行,說道:“長行,我們去接南瓜餅吧,這段時間在韓昭家沒我管着多半又胖了很多。”
“好,”姜長行點點頭,說道,“我也很想南瓜餅了。”
與此同時,韓昭摸了摸午休的大黃,起身望着異常興奮似乎感應到什麼的南瓜餅。
他頓了頓,想道,這是還沒有吃飽嗎?
他又往櫃子裡拿了幾包肉幹,正準備拆開,便見南瓜餅突然十分振奮地跑到了門邊,扒拉住了門,想要将門向外推開,隻是門是關着的,而且向内打開的。
小黃搖着尾巴過去:“汪?”
南瓜餅對着它歪頭,手上的動作更加用力了:“汪!”
南瓜餅的餘光瞥見香噴噴的肉幹了,猶豫一下,跑到韓昭身邊,還沒碰到肉幹,又猶豫一下,跑到門前扒拉門,接着繼續猶豫一下,跑到韓昭身邊流着口水盯着肉幹,再猶豫一下,跑到門邊拍門。
韓昭:……
韓昭主動走到了門前,蹲下,慢慢地将肉幹喂給它,沉默地看着它一邊嚼着肉幹一邊扒拉門。
他的目光從窗戶透過去,外面還是冷得吓人,明明是中午,暗沉得卻像是傍晚,他一邊喂一邊發呆想着工作上的事情,沒能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幾聲。
好一會兒之後,門突然被敲響了,他才回過神來了,垂眸見着南瓜餅更加激動了,汪汪地叫個不停。
韓昭安撫似的摸摸它的腦袋,站起身,透過貓眼看過去,便見兩男子站在了門前,其中一人圍着淡藍色的圍巾,穿着厚厚的棉襖,低頭輕聲和一旁的人說着些什麼,動作親昵,他的下張臉被圍巾包着,眉眼笑意盈盈地盯着身邊人。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低頭笑着的是洛共郎。
畢竟在部門裡,洛共郎很少笑,表情很少,最多的便是皺着眉毛思考研制過程出現的失誤與問題。
韓昭連忙打開門,正要打招呼,便見南瓜餅猛得一下撲過去了。
“果然重了。”洛共郎蹲下抱起南瓜餅,墊了墊懷裡的胖狗,對韓昭點頭,“辛苦你了韓昭,把它照顧得這麼好。”
韓昭帶着幾分生澀地說道:“沒事。”
“剛好小黃精力足,一塊玩正好。”
他見到姜長行對他淡淡地笑了笑,又輕輕打招呼似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要,要進來坐坐嗎?”
“不用了,”洛共郎攔了攔南瓜餅不斷湊上來的鼻筒子,像是要吸人一般,直直地往洛共郎身上戳,“忙着回家收拾行李,改天請你吃飯。”
“明天公司見,在國外有了點新想法,剛好讨論一下。”
韓昭點了點頭:“那,明天公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