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圖書館後，天已經将黑未黑，賀淵帶蘇子衿前往他一早就定好的餐廳。

他們走進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樓，按下電梯直達頂樓，出了電梯就是餐廳，緩和的音樂聲傳來，碩大的空間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張餐桌，都靠在窗邊相隔甚遠，用屏風隔擋着，還有一張空桌，可想而知，很貴。

跟着服務員在空桌坐下，左邊正在演奏小提琴，右邊的落地窗可以窺見整個城市的夜景，震撼又美麗。

蘇子衿覺得他們兩個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不隻是因為是學生，還有是兩個男生，可以看見，其他的人都是夫妻或者是情侶。

服務員倒沒有任何其餘多的表情，蘇子衿本來想說要不換一家，但看見賀淵興奮的表情，又開不了口，隻得作罷。

他發現，他總是在面對賀淵時不自覺地心軟，降低自己的标準，不想在他臉上看見失望。

挺好的，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

桌子旁擺放着幾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賀淵已經點好了菜，菜上來時，全是蘇子衿會喜歡吃的，賀淵夾起一塊三文魚沾了沾醬，放進蘇子衿碗裡，期待的問他：“好吃嗎？”

蘇子衿點了點頭“嗯”

“我爸經常帶我媽來這兒約會，我媽也喜歡吃這裡的三文魚。”賀淵也吃下一塊說着。

蘇子衿問道：“他們感情很好吧？”

賀淵說：“他們心裡彼此才是第一位，我跟我哥都擠不進的。”

蘇子衿失笑，心裡的羨慕微冒出頭。

“但我心裡的第一位是你。”

這句話不亞于我愛你。

賀淵得意的注視着蘇子衿說，像是在分享自己最深處的秘密，說完就看着風景繼續吃，似乎并不需要蘇子衿的任何反應，就是單純的讓他知道而已。

蘇子衿愣住了，他知道賀淵喜歡自己，可沒有想到會是那麼喜歡，喜歡到在他心裡自己會是他的第一位，這樣的分量不言而喻，恐怕自己以後無法再說服自己，他很快就會膩的理由。

他不知道自己跟賀淵戀愛是錯是對，或許，相愛的兩個人是沒有錯的。

兩人吃完飯後，蘇子衿以為要回去了，但賀淵拉着自己就往一處通道走，沒走幾步，

賀淵把門打開，一處絕佳的露天陽台出現在眼前，蘇子衿走出去問：“這裡外人應該不能來吧？”

賀淵看向他，“對啊，但我又不是外人。”

“？”

“這棟樓都是我爸的。”

“……”

蘇子衿走向欄杆，天已經完全黑了，圓月懸挂在半空，明亮又皎潔，突然，不遠處綻放起煙花，燦爛絢麗。

身後的賀淵不知從哪個角落裡拿着一束玫瑰花，他伸到蘇子衿面前，認真的說：

“寶寶，生日快樂。”

門口有兩個人推着一個雙層蛋糕進來，賀淵給他唱着生日歌……

蘇子衿才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黃旭他們也并沒有給他發祝福，這個班的人也應該是不知道的，上次過還是跟黃旭他們一起。

他接過花，簡單的許了個願吹滅蠟燭，蘇子衿眼睛有點濕潤，顯得閃閃發光，這次他的笑容毫不吝啬，“賀淵，謝謝你。”

我以為，沒人知道。

賀淵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從兜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蘇子衿，“我也是上次在老許辦公室裡看到的，生日禮物。”

蘇子衿把花放在推車上，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條銀色項鍊，一邊鍊條吊着一個小小的圓形星球，外面有一圈類似光環的連接着另一頭鍊條，小巧精緻。

賀淵說：“這是我自己做的，之前跟别人學的。”

蘇子衿拿出那條項鍊遞向賀淵：“幫我帶上吧。”

賀淵給他弄好，看着冷白皮膚上的銀白鍊條，禁欲又充滿魅力，蘇子衿看了看，把吊墜塞進衣領，擡頭向前抱住賀淵，在他耳邊輕聲說：

“我很喜歡……你也是。”

賀淵其實今天是抱着私心的，他知道蘇子衿自己忘了生日，卻也沒告訴李眠他們，他們知道了肯定要一起吃飯，所以賀淵誰也沒告訴，這樣就可以跟自己寶寶單獨過了。

聽到這話，雖然沒頭沒尾，賀淵也還是立刻懂了。

他很喜歡我的禮物，也很喜歡我。

賀淵抱着他跟他來了個漫長的親吻……

蘇子衿給賀淵和自己切了一塊蛋糕吃了，剩下的都分給了那些工作人員。

蘇子衿回到家後，先是把花放下，他這一路抱着花，回頭率極高。

洗完澡後，把花理出來放在花瓶裡，放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