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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4 Play With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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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第20天,如幻覺中的自己告知的那樣,披着夜色的母親回來了。

"愛醬!我回來啦!"嵯川麻裡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敲開了自家大門。

怕吵到鄰居,小愛趕緊将母親扶進家門,為母親拖去高跟鞋,一路跌跌撞撞的将其送到一樓的客房,二樓的房間她可帶不上去一個醉酒的成年女性。

"唔啊!好硌啊!"嵯川麻裡的一隻手臂搭在女兒的肩膀上,被其肩膀上凸出的骨頭硌到。

"……"小愛沒有理會母親的抱怨,将熱水壺裡還有的熱水倒進水盆裡再加上一點涼水,将毛巾浸入水了,然後拿出來擰了一把,給母親細細的擦臉,順道給對方卸妝。

感受到臉上熱烘烘的擦拭,嵯川麻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很多地方都不像她的女兒,"愛醬好賢惠……和他好像……"伸出手去摸女兒的臉。

"頭發……眼睛……膚色……連性格也像,"嵯川麻裡說的"他"就是小愛的生父,麻裡并沒有和小愛的生父結婚,準确的是原本要結婚了,結果對方突然消失,沒多久就發現自己懷孕,想着對方那麼愛自己一定會回來的,就這麼生下了孩子,并且取名為"愛"。

想法很美好,可一個剛大學畢業就懷孕生子的女性,工作也不好找,還好嵯川家已故小愛的爺爺奶奶為麻裡留下了一筆不少的遺産,以及現在這棟一戶建,讓麻裡能順利養活小愛。

隻可惜,年幼的小孩子并不是一個人就能照顧的,嵯川家沒有什麼親戚,就剩遠一些的親戚也不在東京,平時也沒有什麼聯系,嵯川麻裡自己又還是個需要照顧的"孩子",就這樣磕磕絆絆的将小愛養大一些後扔進保育院,再大一些就扔進小學,她自己沒啥事就在外面亂逛,後來沉迷去夜店去找牛郎。

家裡再多的錢,也經不住隻出不進,出還是個大頭的,一開始嵯川麻裡還會留下給女兒的生活費營養費還有教育方面的費用,後來去牛郎店的消費就不夠用了,将女兒所需的費用克扣下來,隻留下上學和一點點生活費用。

"媽媽,"小愛将嵯川麻裡摸着自己臉的手拿下來,用毛巾擦拭,"那人叫什麼啊?"

"安德烈·大澤,你的爸爸……是個大渣男!"

小愛被突然怒吼的嵯川麻裡吓一跳,毛巾紙巾掉進水盆裡,水漸出來,灑落在榻榻米上。

"安德烈……外國人的名字,日本的姓氏嗎?"小愛覺得自己的生父應該是個混血吧,不然不會有日本本土的姓氏。

給嵯川麻裡壓好被角,小愛端着水盆離開,将水倒進馬桶裡,心裡一直想着生父的名字,想着對方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在幼時因為外貌與衆不同而被欺淩嗎?

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母親說自己和父親很像,每天照照鏡子,那也差不多相當于和父親見面了。

摸着自己的臉,自己全身上下最有肉的地方就是臉頰了,轉身離開衛生間,關上門的時候,輕輕說了一句,"晚安,爸爸。"

第二天醒來已經快九點,小愛來到客房發現母親還在睡,就輕輕合上門,來到廚房将最後一個雞蛋煎好分成兩半,把昨天買的臨期的吐司切下幾片,将附近鄰居奶奶家送的番茄切片,将以上這幾樣組合在一起,完成了簡單的早餐。

再次來到客房,發現母親還沒有醒,就回到廚房默默的把自己的那份吃掉,給母親留下紙條就出門了,她今天要去圖書館,之前和赤音他們約好了。

約定去圖書館是下午,可她不想在家裡和母親相處,母親回來了她是很開心,這也意味着她的"童年"要結束了。

來到附近的公園,坐在秋千上望着天空發呆,然後被人猛的從秋千上推下去。

被磕破的膝蓋和手掌告訴小愛,她又被欺負了。

"哇啊!你這個白頭發的怪物别在我們的公園待着!快離開!"

不懂事的小孩也像她的同學一樣厭惡她,她真的有那麼讨人厭嗎?她真的是個怪物嗎?

從地上爬起來,在公園的水管那裡沖洗一下傷口,就往家走去,回家後發現母親在客廳無聊的換着電視節目。

"我回來了,媽媽。"

盯着母親的背影,小愛低下頭,将眼裡的情緒收斂起來。

"你回來了!我吃了你做的早飯!非常好吃哦!"嵯川麻裡誇着自家孩子,完全沒回頭看小愛,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才是那個應該給孩子做早飯的人。

"你喜歡就好……"路過看電視的母親,在客廳找醫藥箱,找到酒精給自己擦了擦,貼上創口貼,就這樣解決了自己的傷口。"媽媽,你不會抛棄我的,對吧?"

小愛背對着母親,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出這個對她很重要的問題。

"哈哈哈哈!好搞笑!"

隻不過,在小愛問的時候,正好嵯川麻裡看到了搞笑節目,笑聲将問話淹沒其中。

"嗯?小愛你剛才有說話嗎?"

"……沒有,沒有說話,"小愛站起來,将醫藥箱放回原位,"媽媽能再給點錢嗎?我要去買點菜,不然中午沒有做飯的材料。"

"哈哈哈!啊?可以可以!你自己去拿吧!"嵯川麻裡擺擺手讓小愛自己去翻錢包,從小愛回來到現在都沒有回過頭看過自己的女兒,但凡她回頭就能發現自己女兒狼狽的樣子,受傷的手掌和滴血的膝蓋,以及充滿失望難過的眼神。

可惜,沒有這個"但凡"。

在客房翻找到母親的錢包,打開後發現一堆小票,看起來最近又沉迷柏青哥了,大概數了下有多少錢,小愛索性隻留下2萬日元,其他的全部拿走,包括零錢。

和母親說了一聲,就再次離開家,去了附近的商店買了自己喜歡的菜,等回到家後,發現母親已經不在家裡。

對此,小愛毫不意外,隻覺得還好她拿走了大部分的錢,這樣她也能撐一段時間,可過完這個暑假,她還能上學嗎?

【這裡就是我的新家了!真是太好了!】

"新家嗎?"有點期待啊。

在家裡吃過午飯後,等着到約定時間,出門去隔壁敲響乾家的門,和赤音一起去圖書館。

"青宗不去嗎?"小愛看着隻有赤音自己在玄關處換鞋,歪頭試圖能看到青宗的身影。

"他呀,嫌天氣太熱,不想動。"赤音扣上涼鞋的鞋帶,拿上書包,今天她要和小愛還有九井一一起在圖書館做暑假作業,小愛沒有告訴她自己早早寫完了,就剩日記了。

"我覺得他最好一起,不然會後悔的。"小愛目光灼灼的看着赤音的眼睛。

"我是叫不動他啦!小愛可以去試試叫他,青宗一向很聽小愛你的話的!"赤音打趣的說道,她一直覺得自家弟弟和小愛很配,當然目前自家,還不夠格呢!她的小愛那麼可愛,又溫柔又會照顧人。

"……我知道啦!"小愛脫下鞋子,直奔樓上青宗的房間,推開房門,"青宗我們去圖書館吧!"

"哇啊!!"正在寫日記的青宗吓一跳,看到來人是自家幼馴染,放下心來,"我不去。太熱了。"

"可是我想和你與赤音姐一起嘛。"小愛走上前卡住青宗的左手,"走嘛走嘛!一起!"

青宗怕小愛看到自己寫的日記内容,連忙合上,"讓我一起去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小愛想了下,"我願意讓青宗做我最好的朋友!"

"我們原來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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