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柴家過夜的這晚,小愛一直抱着将自己埋進她的懷裡的柚葉,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長發,在沒有開燈昏黑的房間裡,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凜一直在床邊走來走去,不停嘟囔着他們現在應該回公寓,而不是在這裡待着,還說小愛這次不應該摻和他們的事情,尤其是現在已經上升為兩個不良團體之間的問題。
小愛沒有理會凜,隻是輕輕拍拍柚葉的後背,安撫着對方。
"小愛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柚葉打破他們之間的沉默,埋在小愛懷裡,聲音有些小卻讓小愛能聽到,她再次問起這個問題。
"我們不是說好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嘛。"小愛沖凜努努嘴,讓他趕緊"回去",接下來是女生之間的私房話時間。
【知道了。】對凜而言,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事情,瞪了眼一直在和小愛撒嬌的柚葉,消失在房間中。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嫌棄的柚葉,緩緩道出他們家的事情,還有她為了保護弟弟,自願挨兩份揍,現在大哥為了脅迫八戒已經做出傷害無關之人的行為,這麼久了她也快堅持不下去了。
"小柚葉……"
小愛依舊不懂柴大壽為何會将"暴力"視為愛的一種方式,這種愛的體現是可以存在的嗎?她所經曆過去16年的人生中也有過不少被毆打、被霸淩的時候,也就是這兩年回到東京後好了很多,卻也總是會遇到一些壞人,那些人也是在"愛"她嗎?
"我知道了,你放心,一切都會結束的。"
柚葉不明白小愛是暗自下來多大的決心,她隻是擔憂小愛為此會被黑龍盯上,大哥的行事風格她太了解了,更何況還和手下兩個忠心不二的兩人有關系。
"别擔心,答應我别做傻事,"小愛為了轉移柚葉的注意力,說出來自己兒時的記憶,那些希望和絕望交纏在一起的過去,以及自己對一些記憶模糊不清的事實。
柚葉聽完了抓着小愛的雙腕,問她沒去醫院檢查嗎?得到的卻是小愛漫不經心的回答。
"醫生說是小時候受的刺激太多導緻的記憶不穩定,也就是心理問題,不過沒關系,你看我這不是已經想起乾君他們了嗎?"
"還不如不想起。"柚葉小聲嘟囔着,讓小愛沒聽清。
"嗯?"小愛看柚葉沒什麼大問題了,就問她要不要去洗漱,就是不知道她帶來的包被拿回來沒。
"我去問問八戒。"
"我和你一起吧,正好我們可以一起洗澡。"
"一、一、一、一起嗎?!"
"不可以嗎?"
"可以!"
一出門,她們就看到放在門口的包,那個屬于小愛的包,看樣子是柴八戒放在門口的,兩人互相看對方一眼,這時小愛才想起來她買的和菓子扔在路邊了,被柚葉輕拍拍肩膀讓她别在意。
親親密密的一起洗澡,一開始兩人都有些害羞,後來想着都是女孩子也沒什麼,見對方都緊張後忍不住笑起來,柚葉說自己想去泡溫泉,問小愛要不要在寒假時一起去。小愛告訴柚葉自己從未去過溫泉,如果寒假有空的話,她會空出時間和她一起去的。
原本打算周末都會在柴家過,可想到家裡大哥還在家,柚葉就勸小愛回去,下次他們再繼續開睡衣派對,小愛不願意這麼早回去,再加上擔心柚葉,磨蹭到傍晚才離開。結果剛推開大門就看到乾青宗和九井一站在外面,旁邊停着一輛黑色的轎車。
"我們送你回家吧,小愛。"乾青宗看到小愛後眼前一亮,身上那種冷若冰霜的氣質立馬被歡喜代替,湊過去很自然的接過小愛手裡的書包。
"哪就麻煩乾君你了。"小愛無法對乾青宗的"讨好行為"黑臉,順着他的話答應,扭頭和有柚葉告别,讓她别擔心,"到家後我給你發郵件。"
九井一打開車門讓小愛坐進去,他和乾青宗也随着坐進去,一左一右将小愛夾在後排中間。小愛不認識這邊的路,告訴他們自己的公寓樓所在位置後,一路上都很安靜,乾青宗一直緊握着她的左手,想和小愛說些什麼,但顧及着司機在,也就沒說出口,反倒是九井一一直用讓人無法理解的目光看着他們,嘴角上揚遮擋着心裡的不痛快。
"嗡嗡~"
小愛單手拿出手機打開看郵件,是赤音發來的,說路過公寓樓沒看到亮燈,問她否是還沒回去,她剛把回複的郵件發出去,突然一個猛拐彎,一個不穩,小愛栽進九井一的懷裡,連帶着一直緊緊拉着手的乾青宗撲向小愛,還好他及時單手支撐住才沒有壓到她。
"小愛你沒事吧?"
"我沒事,九井君沒事吧?"
"沒事。"
九井一看向後視鏡,剛好和正在偷瞄他們的司機的眼睛對視上,司機連忙移開視線,解釋剛才是為了躲開路過的小貓,他們也沒說什麼。乾青宗率先坐直,正要去拉小愛卻看到好友正扶着小愛的腰坐起來,忍不住說道,"可可你現在對小愛的态度好很多啊。"
"畢竟都長大了……"九井一還在心裡感歎小愛的腰真細,冷不丁聽到好友像是警告的話,内心又忍不住吐槽他這樣子真像個兇狠護食的惡犬,對所有接近小愛的人恐吓。
"這裡,不是我要去的公寓樓啊?"小愛這時候發現車停下來了,看着車外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環境,心裡開始難過起來,看着兩人從車上下去,乾青宗将手伸到小愛面前,示意她出來,沒有别的可選,隻能順着他們的意思下車,打量四周,"你們這是帶我到哪裡了?"
"歡迎回家,小愛。"
"這裡就是你家啊!小愛!"
看着眼前的房子,門牌上寫着"嵯川 麻裡愛",這裡就是她的家,就是那個等不到母親回來的家,忍不住看向旁邊的房子,已經是全新的樣貌,乾青宗告訴小愛他們家的房子燒毀後,後來經過九井一的幫忙将房子的殘骸清理,直接将地皮賣掉,這樣也能減輕一些負債也把清理費用結清。
"進去看看吧。"九井一率先推開門,他這幾年也來過很多次,尤其是每個月乾青宗都會來這裡住幾天,打掃衛生保持着這裡還有人居住的痕迹。
小愛很是抗拒,她不想進去,這裡當然不止有痛苦的回憶,幸福開心的回憶也有,可一旦回想那些痛苦的過去都會席卷而來,"我……"
"小愛,我們一直在找你,從未停止過。"乾青宗走到她身邊,輕輕牽起她的手,"走吧,就當是和過去打招呼?"
"哈哈哈,乾君難道不應該說‘和過去告别’嗎?"小愛的傷感被打破,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跟着他走進大門,這次她決定要直面過去的"家",她要和過去的痛苦告别。
聽到小愛說"和過去告别",乾青宗感到難過,這個"過去"中也包含他們,這是要忘記他們嗎?
九井一對此到沒有什麼感覺,他和小愛在以前關系也就一般,甚至有些煩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才開始在意她的。
順着走廊來到客廳,拉開客廳通往院子的拉門,看着投在外面的燈光中,那已經顯得小的庭院裡沒有想象中那樣雜草叢生,家裡到處也看不到灰塵,就如同他們說的那樣,經常回來打掃衛生,就等她回來。
"我記得,我在院子裡接過雨水。"小愛坐在回廊的地闆上,看着院子裡和以前一樣,這個印象中一直幹枯的小池子,還有那些小石闆組成的小路。
"那時候我還跑過來找你。"
"是啊,你淋着雨過來的,那天九井君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