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出發！"

凜無聲的在心裡歎氣，小愛沒有答應，隻能提醒她出門要帶的東西要拿上。

"禮物拿上了！"

"出門必需品放進包裡了嗎？"

"都在裡面！指虎一對，甩棍一根，防狼噴霧一瓶！"

"去吧！"

"凜你别學老師好嗎？"

将短領鬥篷披在肩膀上，小愛提上裝有禮物的紙袋就出門了，從公寓樓離開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注視自己。

來到澀谷的忠犬八公像前，就像是在和柚葉約會的時候一樣。

"果然是你這女人。"

小愛擡頭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高大男人，不，是同齡人，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其他人，确定柴大壽就是自己的網友"鲨魚"。

"别找了，阿乾他們沒跟過來。"柴大壽舉着一把透明傘遮在小愛頭上，"為什麼沒有帶傘？"

"忘記拿了……鲨魚。"小愛搖搖頭将頭頂上的積雪抖掉，将手裡的禮物袋遞給他，"給！聖誕節禮物！"

"……"柴大壽仗着身高優勢，低下頭看着小愛氣呼呼的模樣，伸手接過紙袋，從兜裡掏出一個小禮盒連帶傘一起塞到她手裡，"聖誕快樂，拿好。"

"聖誕快樂！這個我可以打開嗎？"小愛捧着那小禮盒，問過柴大壽得到給你的禮物想拆就拆的回複，一邊拆開禮物一邊放松下來問他，"乾君和九井君今天有戴毛線手套嗎？"

柴大壽從袋子中拿出一個鲨魚玩偶，挑着眉，聽到她的問題，好脾氣的回答她，"沒有，你送他們毛線手套？"看到裡面還有一個戴着皇冠的鲨魚挂墜，最後這個挂墜還不是到他手裡。

"因為冬天很冷啊，要好好保護手才行。"小愛看到他手裡抓着那個自己做的鲨魚玩偶，"怎麼樣？你說你想成為鲨魚，我才想着給你做了這個，喜歡嗎？"

柴大壽第一次覺得那群屬下不在身後跟着也挺好的，至少隻有他聽到了這個禮物的靈感來源，"我是喜歡水族館，不是想成為鲨魚。"

"不喜歡鲨魚嗎？那網名還叫鲨魚耶。"小愛靠近他，絲毫沒注意到自己這是在"逼問"對方。

"你不看看你的禮物是什麼嗎？"柴大壽将鲨魚玩偶和挂墜塞回袋子裡，身為黑龍的總長，怎麼能讓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

"戒指？"小愛打開小禮物盒，裡面靜靜的躺着一枚鑲嵌着紫色碎鑽蝴蝶形狀的戒指，"這個太貴重了！柴君你快拿回去！"

一臉嫌棄的表情，皺着眉頭看着就很兇的柴大壽從盒子裡拿出那枚他專門挑選的戒指，不由分說的把戒指直接套在小愛的右手食指上。

碰巧路過的三途春千夜看到這一幕，眼裡的怒火都要融化地上得積雪，他以為場地圭介會和小愛一起過節日，沒想到這才過去沒多久就被别的人趁虛而入，這人還是黑龍的十代目總長，居然還送了戒指給她，這麼快就确定關系。

"這是‘鲨魚’對‘金魚’友誼的戒指，你這女人可别多想了。"

"……謝謝，可你這樣讓我很糾結啊。"小愛看着這枚戒指，皺着一張臉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麼用什麼态度面對這位網友。"和‘鲨魚’的你聊天很開心，‘柴大壽’的你卻讓我很生氣。"

"因為我打柚葉和八戒？"柴大壽不掩飾自己做過的事情，依舊是自己家的事情别人管不了得态度。

"不僅是這樣，那我問你一個問題，身為你的網友，我自認為關系很好，那麼你想以愛之名對我施加暴力嗎？"

三途春千夜蹲在角落裡，在那邊兩人看不到的角度觀察着，他看到兩人交談着，沒多久柴大壽陰着臉離開還和小愛擺擺手，距離問題根本聽不到兩人說了什麼，現在小愛站在原地撐着一把透明傘看着柴大壽離開的背影，在他眼中就是戀戀不舍的模樣，不爽的咂嘴後上前裝作偶遇。

"喂！你怎麼在這裡？不冷……"

還沒等三途春千夜說完，就看到小愛臉頰飛紅，咬着水潤的下嘴唇瞪了他一眼，這一下讓他心跳加速，他很少見到這樣的小愛，見她扭頭走了，跟上去和她并排走。

原本想着直接無視他不去理會，卻沒想到雪越大越下，腳下的雪越積越厚，偷偷看一眼這個不告而别的家夥頭頂已經有了積雪，不想和他說話，看到路邊有家咖啡廳轉頭走過去，将傘收起來放在門口的傘架裡，推門就進去還不忘餘光看向身後的人是否跟進來。

"歡迎光臨，兩位需要點什麼嗎？"

很好，三途春千夜跟進來了，還在門口将頭頂上的雪拍掉了，小愛來到前台擡頭看了眼上面的菜單，正要點咖啡就聽到站在身後的人開口，"她要一杯抹茶咖啡和抹茶千層，我……"

"他要一個起司蛋糕。"小愛下意識的開口點單，說出來就後悔了，她不應該說話的。立馬又沉默下來。

"好的，請稍等。"頭上戴着聖誕樹發夾的女服務生一眼看出這兩位是在吵架的小情侶，男生嘴角有傷疤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可長的超級好看，女生長的更加好看，和那個雜志模特ai一模一樣……啊，該不會就是本人吧，她這是看到了兩人約會的現場嗎？！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位服務生開始激動起來，三途春千夜付完錢，抓着小愛的手來到位于角落的卡座坐下。小愛對于被牽着手走沒有反抗，反倒是看着對方的頭發發呆，被盯着看的三途下意識的摸自己的頭發，這頭粉色還是小愛說适合他才染的，是上面有什麼嗎？

"打擾一下，兩位的咖啡和甜點好了。"服務生将托盤上的東西依次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不經意看到小愛手上的戒指，激動的捂着嘴回到前台。

小愛的注意力被抹茶甜品吸引，将披肩脫下放在一邊，而三途見小愛不打算和自己說話一心隻在面前的抹茶千層上，隻能主動挑起話題，還不忘配上笑臉，"你怎麼自己在外面？雪下的那麼大，不是很怕冷嗎？"說着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圍巾末端上的綠色愛心明晃晃的告訴小愛這是她織的那條。

"三途君你為什麼問這些，我的事和你沒關系吧？"小愛壓下心裡的委屈，不僅僅是因為這人的不告而别，還有突然出現和自己撒嬌還強吻自己，"對于我來講，那段一起生活的日子已經是過去了，不要在意那些過往，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回頭。"

"……"其實三途春千夜也不明白，自己的确是下定決心隻把王放在第一位，和小愛相處的時間也不長，卻也讓他感到不一樣的、從未有過的心情，時不時的會出現在她會去的地方暗中觀望，放心不下她自己一人在外住着，可也知道她身邊不缺守護她的人。

"我說的有些重了，可我就是這麼想的。"小愛将一直攪動的叉子放在一旁，盤子裡的抹茶千層已經不成樣子，這是她第一次沒心情品嘗喜歡的抹茶味甜品，"你也别擔心我，我也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了。"說着沖他笑了一下，"一次兩次的會傷心難過，三次四次五次就習慣了。"

在三途春千夜眼裡小愛的這一笑就是疏離和公式的，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同時都選擇，這話他沒敢問出口，聽到小愛看開一切的話語，心髒開始絞痛。

"三途君身體不舒服嗎？"小愛看着突然捂着胸口，低着頭不說話的三途，擔憂的看着他。

"不能像以前那樣叫我‘小夜’嗎？"

"不是三途君說不要那樣叫你嗎？"

"三途你這是把我的警告當耳狂風嗎？"

突然那溫柔的聲音變成低啞的嗓音，三途春千夜猛的擡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人的，正如他想的那樣，凜出現了。

"不良的話果然不能聽信啊。"凜靠在沙發背上，漫不經心的用叉子戳弄着已經爛糟糟的抹茶千層。

"我，隻是不甘心。"

"不甘心？這理由有意思，你有什麼資格不甘心，你們這群接近愛的不良我都不看好，把不甘心轉換成死心吧。"

凜和小愛有時候也不會互通記憶，他不會把沒必要的事情同享給她，也不會讓這些沒必要接觸的人接觸她。見三途不說話，他也沒打算得到回應，畢竟他已經在他這裡沒有信用了，至于場地圭介？如果不是小愛願意，他才不會讓她去給他補課的。

瞥了一眼三途嘴角的傷疤，他想起那天晚上小愛被他強吻，青筋在手背上凸起，後來也想過當時的"三途春千夜"并不是現在眼前這個人，一直在勸自己不能動手，不能給小愛找麻煩，凜忍了又忍，還是生氣就直接去睡覺了。

剛想和凜辯駁一番的三途看到屬于小愛的眼神出現，他知道現在眼前的人不是"凜"，卡在喉嚨的晦澀讓他難受，低頭看向那個為他點的起司蛋糕，試圖用蛋糕将喉嚨裡的異樣咽下去。

"你……沒别的想問我的嗎？"小愛發覺手裡不知何時又拿上叉子，正在奇怪的時候發現叉子好像有些彎曲了，裝作什麼也沒有的樣子把叉子再次放回盤子裡。

"什麼？"三途春千夜沒擡頭，他今天不該一時沖動過來搭話的。

"就是、就是……"

聽着小愛結結巴巴的說了一會"就是"，一直沒繼續說下去，這才擡頭看過去，錯愕的看到小愛的臉頰比剛才在路邊被他叫住時更紅，人也更好看，就一直盯着她看。

"那天晚上你……穿的西裝很好看，就發型也不錯，怎麼今天又恢複成原樣了？"小愛說不出口"強吻"，就用别的事物提醒。

"西裝？發型？"

見三途春千夜不知道自己說的什麼意思，歎口氣，看來那天晚上真的是見鬼了，搖搖頭，摸摸自己的臉試圖讓溫度降下來點，視線移到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看了眼時間，距離和凜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五六個小時，她準備先去找一個網咖休息，抿兩口抹茶咖啡，起身将披肩重新披上，"沒事，别在意，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小愛離開了一會後，三途春千夜才反應過來，"難不成是想看我穿西裝，換個發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