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生的易容馬格斯,在做傲羅這方面有優勢。”羅恩挺喜歡她,她可以把頭發變成任意顔色,還有他心心念念的豬鼻子——他真的覺得那在雙胞胎臉上會很合适。
中午過半個鐘頭,他們覺得餓了,到賣食物的小推車上買了一堆蛋糕點心,羅恩的鹹牛肉罐頭三明治剛拿出來,哈利和哈爾心有靈犀地每人從他手裡掰了一大塊,逼迫他去吃南瓜餡餅和坩埚蛋糕。他們也給盧平送了一點蛋糕,盧平笑笑,回禮是幾塊巧克力。
“可能用的着。”他眨了眨眼睛。
羅恩回到包廂嘗了一口,立馬說:“這是蜂蜜公爵的巧克力!”
蜂蜜公爵在霍格莫德,盡管他沒去過,可是弗雷德和喬治有時候也會帶點回來,羅恩和金妮比較喜歡這個口味。
“蜂蜜公爵?”哈利好奇地問。
“他們家有非常多糖果點心!每年都有新品!珀西以前帶過一種奶酪凍——”羅恩臉上有一種狂熱的神情,“知道嗎,我以後就要開這種糖果店,想吃多少吃多少——”
“我們一定給你捧場。”哈利笑嘻嘻地說。除了赫敏(家庭習慣),這裡的三個人都愛好甜食。
他們一路吃吃喝喝,呱唧呱唧講話,一晃到了傍晚。羅恩和哈利嚷嚷着口渴,石頭剪刀布裁決出哈爾去給他們買水。
赫敏懷疑地打量他們兩個,認為他們有串通的嫌疑。
“我跟你去,我想買甘草薄荷糖。”她站起來。
“我可以幫你帶,要幾根?”
“不用,坐這兒一下午了,順便活動活動。”赫敏往車廂外走,克魯克山喵喵叫着,不肯乖乖待在一邊,“乖,克魯克山,聽話。在這等我。”
既然赫敏堅持,哈爾也不會多說什麼。過道裡幾乎沒什麼人,他們很快在車頭找到售貨員,把剩下不多的南瓜汁買了。赫敏沒找到甘草薄荷糖,這種五納特的小零食很受歡迎。
“火星巧克力棒?你要買一點嗎?”他剛伸手去拿,火車發出刺耳的尖叫,所有的燈“啪”的熄滅了。伴随着鐵軌撞擊的“哐哧哐哧”聲,一股慣性力從身後湧來,把他往牆上一推。
他趕緊順勢抓緊窗框,使自己避免在接下來的颠簸中像個麻袋一樣甩來甩去,赫敏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哈爾?”
“我在。”他回答,眼睛緊緊盯着緩慢打開的車門,“拿好魔杖,有人要上來了。”
他們看着車門,沒人說話。售貨員好像暈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有兩三分鐘,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身後響起,赫敏吓了一跳,轉過身用魔杖照亮漆黑的過道,一個人影顯現出來,是萊姆斯.盧平。
“回車廂去,我有辦法對付它們。”他驅趕着他們,哈爾看見黑呼呼的飄逸身影靠近了車門,細長的手指搭在車門把手上,這不像是人類的手。一股陰寒從四面八方襲來,許多破碎的回憶像一大團蛾子迎面撲來,給人一種粘膩的惡心感。
眼前的景色越變越快,他突然聽見了一聲長長的,令人頭痛欲裂的尖叫——
“哈爾!”一隻手穿透這些虛無的景象,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快走。”
手腕上一點溫暖的觸碰使他稍微回了點神,趕緊深一腳淺一腳跟着赫敏跑回了原本的車廂。
哈利和羅恩的狀态同樣糟糕,羅恩稍好一點,哈利臉色蒼白,一言不發地咬着巧克力。
“你們回來了?”羅恩松了一口氣,“盧平教授去找你們了。我們遇到了攝魂怪檢查。”
“我們也碰到了,”赫敏打着寒顫,“太冷了......”
“是啊,我剛才甚至感覺我永遠不會快樂了。”羅恩心有戚戚地說,“吃點巧克力吧,盧平說這有助于恢複。你們沒看見,他抽出魔杖念了一個咒語,一下把一個闖進我們包廂的攝魂怪趕跑了。”
哈爾拆開巧克力咬了一口,幾塊下肚,驅散了一點打心底散發的寒意。
他緩過來,見哈利還是一副蔫巴巴的樣子:“你還是不舒服嗎,哈利?”
哈利搖了搖頭。
“多吃點巧克力。”赫敏聽了,把手裡的巧克力又分了他一半。
“我聽見有人在尖叫。”哈利接過巧克力,疲憊地閉上眼睛,“一個女人。”
“哦,哈利剛才暈過去了,”羅恩小心地看了他們一眼,“我沒聽到尖叫。”
“我也沒有。”赫敏說。
哈爾停下嚼巧克力的動作:“可是我聽見了。”
哈利皺着眉,擡頭看他:“是不是還有一道綠光?”
“我沒看到,但這是什麼意思?”哈爾的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攝魂怪會喚醒最恐懼的記憶,為什麼是綠光和尖叫?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尖叫聲。誰的尖叫?”
“我也沒聽過——”哈利說到一半,卡殼了。
哈爾看着他,手指懸在空中,失去了所有表情。哈利猛地捂住嘴,把頭扭到另一邊幹嘔起來。他們都想到了是怎麼回事——可怕的猜測,或許是真相。
“怎麼了?”羅恩茫然地重複道,包廂裡的空氣瞬間凝固得可怕,他卻不知道原因在哪。
“别問了,羅恩,”赫敏輕聲說,她的眼裡忍不住湧出淚水,“别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