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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睜眼時嗆了一口水。由于不會遊泳,他往下沉了一截。
一隻手重新把他從水下拉出來,哈利焦急的臉出現在空氣中。哈爾抓緊時間給自己施了一個泡頭咒,一個推進咒。也許是生命安全切實受到了威脅,他這個推進咒威力大得驚人,伴随一道有力的浪花,他們被拍到了岸上,直直地摔在裁判們的桌子前。
見他們終于上岸,除了卡卡洛夫,其他裁判都露出了喜悅和寬慰的表情。
“感謝梅林。”體育司司長麥克法蘭嘟囔道,不停撫摸着自己花白的頭發。
“加布麗!加布麗!她還活着嗎?她受傷了嗎?”芙蓉急不可耐地撲了過來。哈爾邊咳嗽邊從地上站起來,看到哈利的另一隻手原來還抓着另一個人。從她銀色的頭發,哈爾辨明了她的身份。
“你把芙蓉的珍寶也帶上來了?”他問。
“芙蓉沒到,我總不能把她撇在下邊。”哈利說,“我一直擔心着那個人......”
他看到卡卡洛夫望着他們,就閉上了嘴。
基于相同的原因,哈爾簡短地點點頭,沒再多問。他環視四周,鄧布利多教授蹲在岸邊與一條似乎是首領的人魚交談着,其他裁判壓低聲音也在竊竊私語。另外兩位勇士和他們的珍寶坐在岸邊的石頭上,這些人都圍着厚厚的毯子,耳朵裡冒着熱氣。
秋.張同塞德裡克挨在一塊兒,克魯姆坐在赫敏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赫敏用毛巾擦頭發。他還是沉默寡言,但眼裡的亮光已經說明了心意。
“真奇怪,是不是?”哈利注意到他視線的方向,“克魯姆的珍寶竟然是赫敏。”
“不奇怪,”哈爾古怪地停頓了一下,語氣很輕,“克魯姆之前邀請過赫敏做他聖誕舞會的舞伴。”
“哇!”哈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想接着打聽一些細節——這可不是一件常見的事,對吧?魁地奇大明星和他們的好朋友——但又及時止住了話頭,因為哈爾臉上一閃而過的冷笑提醒了哈利這三人之間某種程度上的複雜關系:聖誕節那會兒,赫敏是哈爾的舞伴,從哈爾提起克魯姆的神情看,他并非毫無芥蒂;現在,克魯姆又選了赫敏做他的珍寶。
這時,赫敏看見了他們。她一見他們過來,就把毛巾丢到一邊招呼他們坐下休息。
“哈利,幹得好!”她興奮地喊道,“我早說過不用緊張,你一定能成功完成比賽!”
她顯然很為哈利的高尚表現感到驕傲。
“他們都告訴我你是怎麼堅持等每一個人質都安全離開的,而且你還把芙蓉的妹妹帶回來了!”
“這沒什麼,”哈利不好意思地說,“......你知道這場比賽情況特殊。我隻是盡量确認你們都完好無損地返回。對了,芙蓉怎麼了?我一直沒等到她。”
赫敏說:“她遭到了格林迪洛的圍攻,沒能成功突圍,剛才一直想再跳進湖裡找她妹妹呢。幸好你們都平安回來了,這多虧了你,哈利。”
“你的頭發裡有一隻水甲蟲,赫—米—恩。”克魯姆突然插嘴道。他似乎是想将赫敏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順便提醒她剛才是他把她從湖裡救上來的。
“是嗎?我看看。”哈爾迅速地接上話,伸手在赫敏的濕發上輕輕一撫,從她鬓角邊捏起一隻花紋獨特的甲蟲,扔進水裡前還邀功似的在她眼睛下晃了一圈,“——現在沒了。”
“噢,謝謝。”赫敏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幫助。她正關心着哈利在水底的遭遇,沒有把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哈利,你有哪裡受傷了嗎?你好像也遇到了格林迪洛呢。”
如果哈爾的目的是想引起赫敏的注意,那結果無疑是抛媚眼給瞎子看。但從給克魯姆添堵的角度講,效果是立竿見影的。
克魯姆微微沉下了臉,扭頭看向他。
“你好,克魯姆。在黑湖底比賽的感覺怎麼樣?天氣有些冷,不過我想對你而言應該比不上保加利亞的冰天雪地吧?”哈爾打了個招呼,展開了一段簡單的寒暄——他既然接了克魯姆的話茬,就不能裝作沒看見他;克魯姆因哈爾的打岔郁郁不樂,然而赫敏也在這兒,他也就必須對她的朋友好言相待。
“嗯,”克魯姆點頭,随後又補充道,“不算冷。”
他們談了一些關于天氣,風俗等沒有營養的話題,語氣平靜和氣,但偶爾對視時都對彼此的心思心知肚明。情敵們待在一起難道還能相親相愛嗎?于是克魯姆的臉色越發灰暗,哈爾的微笑越發空洞,都是理所當然的——看起來就像兩隻假裝禮貌的炸尾螺,在竭力克制争鬥的天性。
“你救了她,哈利!盡管她不是你的人質!”芙蓉打斷了這場三角戲劇。她繞過赫敏,激動地在哈利左右臉頰各親了兩口,“——還有你,你也幫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