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羲承點頭笑了笑，揮手說着“晚安”道别。金向昭走後的屋内瞬間恢複寂靜，他正對着緊閉的卧室門，陷入沉思。成訓呐，你也有好多秘密。李羲承捏着手中的藥闆，眸光黯淡。

蔡娟鬥在給李惠利做造型，金向昭不想回到選手觀察室，随着一輪又一輪的淘汰，那裡人實在太少了，索性找同樣無事可做的程孝元逃了鏡頭，自由自在的更多，甚至不需要表情管理。

“輪到樸志訓上場了。”程孝元盯着大廳裡轉播的屏幕，忽而感慨，“這麼一想第二季都過去很久了，我們算第五季嗎？”

PD101第二季，17年的事情了，那時候自己在幹什麼？和具廷谟去大阪看了防彈少年團的演唱會，除了受哥哥影響才知道的防彈少年團，金向昭那時對網絡上風靡的愛豆都不是很了解。

“歐尼那個時候看節目了嗎？”觀察着程孝元那個樣子，金向昭總覺得她心中應該是有pick的。

“有啊，不過我當時追的人已經入伍了。”程孝元開口果斷，倒是金向昭愣住，入伍了…不會是全圓佑他們同公司的那個黃旼炫吧，現在想起來，當時好像還見過。

“怎麼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啊？”程孝元突然盯着自己笑出聲，“好可惜，他已經不做愛豆。”不做愛豆，是有聽說黃旼炫的團已經解散了，金向昭猶豫着安慰說，“在其他領域也會閃閃發光的吧。”

“希望今年退伍後可以有更多驚喜。”

“哎？今年退伍？”不是今年才入伍嗎？金向昭瞬間瞪大眼睛。

“不是嗎？我們聖祐明明是今年退伍的呀，不可能記錯時間的，要是再早一點的話或許可以被節目邀請呢。”程孝元打量着金向昭愣住的表情，刹那站起身，“向昭别不信，絕對是今年退伍，我去拿手機給你搜日期。”

原來不是黃旼炫啊，她緩緩松了口氣，然而程孝元的人影已經跑遠。和全圓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有時候會聽NU'EST的歌，金向昭好奇解散是一種什麼感覺，和離職一樣嗎？和同事告别，各奔前程。

如果真的成功拿到offer的話，兩年半以後的自己是不是就能懂了。

“這麼入神嗎？”

熟悉的嗓音喚回自己渙散的視線，金向昭看着面前湊近對上目光的鄭在玹，吓得抱住膝蓋習慣性後仰。清晰中拼湊出的那張臉，完全驅散了剛才腦子裡的那些雜亂思緒。

“前輩怎麼在這，不用去準備表演嗎？”

“已經都準備好了。”鄭在玹聳了下肩，語氣輕松，“不過你為什麼一直叫我前輩，我有教過你什麼嗎？明明不是歌謠界的人士。”

“啊…這個……”金向昭無辜眨着眼，望向對方的眼底倒映出那段記憶。是那天吃飯時田柾國說的，鄭在玹不喜歡别人和他太親近，所以要稱呼前輩而不是歐巴，他不喜歡别人叫他歐巴因為會覺得顯老。

“可你們兩個不是同年生嗎？”金向昭當時反駁。

“反正除了千禧年後的孩子，你都不要亂叫歐巴，有些不喜歡親近的人可能會覺得沒有邊界感，這種稱呼太親密了，而且他覺得顯老。”田柾國煞有其事道，“他這樣年紀這樣性格的，就喜歡别人叫他前輩，很怪的人是不是，所以盡可能地離遠一點。”

按理說以他們兩個的關系金向昭沒有理由不信，可田柾國整段話的語氣實在是有點怪，所以當晚她又半信半疑地給具廷谟發了語音，“歐巴，我叫你歐巴的話會覺得奇怪嗎？”

顯示已讀了，可他好久都沒有回消息。大概等了有十分鐘，才有了第一條回複。

—莫…莫呀……怎麼突然這樣叫我

：就是想知道，對年長的男性來說稱呼某某xi更好還是歐巴呢

—嗯…有些人可能會覺得叫歐巴太親近了，總之肯定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

—如果是工作上遇見的人，可以直接稱呼前輩吧

：原來真的會這樣覺得，那我以後還是有距離感一點

—是呀，剛才差點都把我吓暈了，，

沒有熟悉起來的人還是不要随便稱呼歐巴了，哥哥也這樣囑咐自己。“因為這樣是表達對你的尊敬。”金向昭往後縮幾步回到安全距離，一本正經回答。

“嘶……那可以給尊敬的前輩一個聯系方式嗎？”鄭在玹稍微皺了下眉，很快表情又恢複原狀，“如果是真正尊敬的前輩的話，好像不能拒絕對不對。”

這麼直接嗎……金向昭抿唇吸了吸鼻子，很快彎唇笑起來，“那前輩把号碼記熟了啊，我隻說一遍。”

不排斥了，月牙一樣的眼睛收入視線，鄭在玹頓時心也軟，暗喜幾秒。“前輩演出順利。”最後禮貌對自己表達了祝福，看來是基本消除了偏見，他淺抒出口氣，一邊朝候場區走去。

“發生什麼事了，外面鬧哄哄的。”程孝元走過來，一并帶回的還有金向昭的手機。

“帶去休息室，外面有警察來處理了。”staff快步指揮着，金向昭接過手機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警察什麼處理，轉頭看向轉播的屏幕，下一個不是鄭在玹的節目嗎？

“還好嗎昇玟？”

“剛才Lee Know hiong的反應真是把我吓死了。”

“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還好攔住了。”

鄭在玹把默念的号碼輸入手機，kkt搜索欄跳出羅渽民信息條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上當了，太陽穴突突的。

金向昭一邊下意識摸着手鍊上的桃子挂墜，眼睜睜看着方燦和幾個staff圍着走過，中心圈的那個人，腦海中又閃過了一些關于沈載倫的畫面。

“天呐，原來是今天觀衆席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變态男粉鬧事。”程孝元低頭快速刷着聊天室的消息，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猶豫看向對方，“文石前輩說了，那個人好像是來找向昭的。”

“我？”視線從屏幕呈現的鄭在玹臉上移開，金向昭驚訝地倒吸了一口空氣，打嗝了好像…她尴尬地緊抿嘴唇，肩膀一抽一抽的。

“哎一古，有好運有壞運啊。”程孝元蹲下身拍着她的背，沒忍住笑，“果然是守恒定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