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這樣子在玩什麼？”頭頂的太陽被一片圓滾滾的陰影遮擋，金向昭眯了下眼睛，正對上他觀察自己的專注。
“哎？你怎麼在這。”
“我就不能出來走走嗎？”田柾國半彎着腰，笑吟吟地盯着金向昭，“你們兩個在這日光浴嗎？不怕被曬傷啊。”
視線來回交纏的氣氛逐漸暧昧，金向赫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猛地坐起身時還帶起一陣沙。
“呀，歐巴。”金向昭拍了拍衣服上粘住的顆粒，還好今天穿了件防曬的薄款外套，不然還怪疼的。
“你們兩個什麼情況？”他審視的目光打量着田柾國，對方卻拉起金向昭的手便往海邊跑。
“跑什麼？怎麼往海裡跑啊？”哥哥的吐槽環繞在金向昭耳邊，她緊緊摟住田柾國的脖子，臉頰還是被濺了不少水花。
“太幼稚了。”金向赫嘴上雖然這麼說着，身體行為卻還是誠實地加入水仗，記憶仿佛回到某個釜山的夏天。
“累不累啊？”不想踩濕運動鞋，金向昭穿的還是長褲，于是田柾國背着自己跑得飛快，她拍拍他的背問，“哎一古，吃不消的話放我下來吧。”
“今天的有氧運動算是達标了。”他跑到淺灘處放下背上的人，金向昭被突然卷起沖上來的海浪吓一跳，條件反射往遠處跑，卻見哥哥毫不在意踩着那雙不能沾水的匡威朝着面前的田柾國就是一腳猛踢。
“呀……”上半身的T恤算是濕了大多，金向昭嘴角不自覺上揚，決心遠離這片是非之地。
哥哥的相機還被心大地丢在沙灘上，金向昭過去撿起後調至錄制按鈕，對準藍色背景下較量的兩人。
“唰——”兩人也不知道突然又怎麼和解，雙手默契沾滿水在自己面前一甩，鏡頭以及臉蛋都被沁上水珠。
金向昭沒有一點生氣還在傻呵呵地笑，仰頭望着兩人，說，“好想念釜山的大海啊。”
“下周錄完就可以回家了。”哥哥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濕漉漉的掌心粘了一手沙子後表情瞬變。
田柾國幸災樂禍地笑，蹲在向昭身邊問，“要去拍風景照嗎？那邊是鬼怪的拍攝地，還有我們專輯的封面車站。”
刺眼的太陽金向昭下意識朝後躲了一下，後腦勺撞上田柾國的胸膛，“不要，好多人，你要去人這麼多的地方嗎？”她收回視線，不再看對方指的方向。
“吃午飯去吧，附近找個人少的店。”哥哥提議，他是三人組中最有話語權的，金向昭和田柾國像小時候一樣沒有反駁，都乖乖點頭。
哥哥負責點餐，金向昭在洗手池便搓着洗手液泡沫，鬓角沾了水的頭發還歪歪扭扭緊貼着皮膚。
“幫你擦一下頭發。”不知道問誰要來的濕紙巾，田柾國闖入面前的鏡中畫面，正認真低頭幫自己撿着發縫間的沙粒。
“我還是回去洗頭吧，這樣太麻煩了。”金向昭甩着水珠回頭看他。
“反正上菜還有一段時間呢，我又沒有事情幹。”田柾國突然從背後抱起自己，輕放在大理石台面上，“這裡沒人，你坐着我慢慢理。”
“什麼時候喜歡做這種廢勁的事了。”金向昭晃了晃懸在空中的小腿，配合地低下頭。
田柾國的指尖穿過她已經被汗浸濕淩亂的劉海，順勢繞着發尾，沙粒粗糙的質感摩挲着指腹，他眨了眨眼，掀開礙事的頭發倏地吻上唇。
“金向昭，你現在記起來了嗎？”低沉的嗓音，結實的背後抱，模糊閃過的畫面無法拼湊出清晰的人臉。誰在說話？誰在慌張？似乎有人欺騙了自己……
“努那，我叫志晟。”
是善良的孩子嗎？好像不完全。
田柾國繼續清理着金向昭頭發上的細沙粒，無法忽視對方仍舊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模樣，沒忍住笑，問，“怎麼了啊我們公主nim。”
說不清其中的原因，不過或許就像田柾國說的那樣，什麼事總得試一試才能不後悔。金向昭撐着台面的胳膊微曲起，掌心捧住他的面頰，觸碰處不免燒起一陣滾燙，她湊近貼上他的唇瓣，試探性地通過極其好商量的兔牙門衛。
什麼啊？主動的？田柾國想這真是要瘋了。
他被對方勾着脖子，不由得仰起腦袋交換呼吸，逐漸深入彼此的氣味。海水的鹹濕、洗手液的檸檬香，田柾國自然而然垂手緊扣金向昭的指節。
那條手鍊的觸感真是礙事，他想。
改天應該物色一塊手表做禮物了，田柾國盤算着。
斷斷續續的畫面演化成一段還算完整的片段，金向昭鼻尖蹭了蹭田柾國的臉頰，像是獎勵小狗一般的親昵，“聽話噢，乖乖的。”
她想，自己找到一個神奇的漏洞了。
“磨磨蹭蹭怎麼去了這麼久？”金向赫已經燙好了三份碗筷，眼神古怪地打量着田柾國。
“擦了一下頭發。”金向昭手背在身後拍了拍田柾國，接過他遞來的濕紙巾，“歐巴，你也擦一下。”
哥哥猶豫了一秒接過，還想說什麼的樣子卻被門口珠簾掀開的動靜打斷，田柾國聞聲擡頭望去，與三人組對上視線，鎮定地又扭過頭。
金向昭的目光從哥哥身上移開，擡頭看了眼，忽而抿唇笑，“安扭。”
鄭成燦與李楷燦各懷心思也沒和田柾國打招呼，卻同時扭頭看樸志晟，“認識？”
“嗯…算認識。”樸志晟抿着嘴角藏不住的弧度，對方卻很快錯開了視線。
“認識的人？”田柾國一臉疑惑，和金向赫短暫眼神相接後，眉頭不易察覺皺了一下。
金向昭歪着腦袋，接過哥哥遞過的玻璃杯，搖了搖頭，意味深長說，“就前幾天偶遇過一面，不認識。”
夏天就是冒泡泡的季節，可惜金向昭不喜歡碳酸飲料，金向赫幫忙攪完玻璃杯中的汽水，看着溢出的泡沫逐漸消失。
夏天是燥熱碰撞後，難以冷卻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