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和朋友一起來嗎？”車銀優瞥了一眼後方依舊空着的座位，目光移至金向昭的臉龐。

她搖搖頭，“我把門票轉出去了，朋友沒有時間。”

金向昭試探性看向車銀優，加上好友後才發現是田柾國的共友暴露身份，她垂眼，聲音藏在口罩中悶悶的，“銀優哥不會生氣嗎？我把你給我的門票轉出去了。”

“為什麼生氣呢？”他笑了笑，“送給你的東西，怎麼處置是你的決定。”

短時恍惚，和哥哥一模一樣的話，金向昭慢半拍眨了眨眼笑，默許了他靠近一拳的肩膀。

似乎習慣性會陷入這樣的溫柔，無法抵抗。

“真的不去嗎？”金向昭看着手中多出的一張票根，哥哥一點都沒有反應，“就這麼浪費了嗎？”車銀優給自己兩張演唱會門票時便貼心說，可以帶關系親近的朋友和他一起去。

金向赫打量着寫有闵玧其信息的标題，态度冷淡，“我又不是他的粉絲，去做什麼呢？”

“向昭呐，歐巴早就對做音樂的事不執着了，不用這樣想方設法讓我開心呢，歐巴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金向赫觀察着妹妹有些失望的表情，很快又改口，“是真的有事，wuli公主記得玩得開心。”

“那我加價多少轉手呢？否則多可惜。”金向昭對上哥哥的眼神，下意識撅嘴，“歐巴，最近很忙很累吧。”為了節目旅行，幾乎是把所有假期與加班都花上了。

“好點了嗎？”他伸手輕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輕歎氣，“以前就該盯住你的，總和柾國吃這麼多ice cream。”

“和這有什麼關系。”金向昭嘴硬地否認，“已經好很多了，不疼。”

拍開他的掌心時戒指擦過，硬制的手感在心上清楚劃下一道痕，有些膈得慌，如果牽手的話。金向赫眸色微閃，錯開視線，問，“情侶對戒？”

“阿尼。”金向昭條件反射抓了抓腦袋回答，“就…some階段，挺好的。”

“親故送的嗎？”一個個人名閃過金向赫的腦海，他卻無從定位。

“内。”

“同年的？”

“内。”車銀優的問題與哥哥的逐漸重合，金向昭扯了下口罩笑，哥哥是怎麼應承這句話的呢？

他和方才的車銀優一樣，不過臉上并沒有什麼笑意，“别人送你的，向昭可以憑心意處置。”她回想。

同年的？

剛落座的ENHYPEN成員目光齊刷刷向李羲承，不免讓人頭皮發麻，“不是我。”他不自在摸了下鼻子。

“什麼不是哥？”不知道真茫然又或是假裝的，樸成訓隔着兩個位置問。

“有人來了。”梁祯元沒對這件事做出評價，輕碰了碰李羲承的胳膊，“哥，口罩。”

樸綜星的臉色倒沒有想象的難看，沈載倫好奇多看了兩眼，随後便聽見梁祯元不經意間說起，“是卡地亞的戒指嗎？”

欸？卡地亞？衆人還沉浸在剛才有關李羲承的同年論中，唯獨沈載倫倒吸了口氣，望着梁祯元的側臉跑神。卡地亞，他怎麼又會知道是卡地亞。

鋪鑲鑽石18K白金，他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LOVE系列結婚戒指，梁祯元冷笑一聲，氣壓低得遠超樸綜星。哪位同年的親故用這種招數去哄騙人開心呢……畢竟對方受禮人看起來，完全不知情背後含義。

演唱會的體驗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或許是隻在乎了到賬的版權費，金向昭其實并沒有聽闵玧其新專的歌，除了最後一首安可的春日，其餘幾乎都是試聽會的程度。

更何況她早已過了青春疼痛的年紀，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手心，當初有金碩珍的手幅抓着，現在呢？什麼都沒有。空氣中浮動的躁動因子從指間穿過，粉絲真情實感地喊着台上的人名。

闵玧其、Suga、AugustD，他一遍遍介紹自己，像是把各個人生階段攤開閱讀。

金向昭動了下手指，看着大屏幕上遙遠的人臉，或許長大的這麼多年，她什麼都沒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