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向昭左右晃了一遍腦袋沒找到人，伸手比了兩個v在頭頂像是垂落的兔耳朵，索性依舊盯着前方的鏡頭。

“可以做嫂嫂嗎？DoDo呐！”

“啊？”金向昭表情瞬變。

“哥哥真的好帥，不可以的話我當哥哥的妹夫呀？”

“啊？”提到這個話題的粉絲不少，金向昭條件反射皺起眉，慢半拍才露笑，“這個得問哥哥喲，我不可以回答。”

“DoDo啊，什麼時候可以出應援棒呢？”

“這個…不知道呢。”金向昭抿着嘴一本正經，“少花一份錢不好嗎？”

“可是不想每次你都找不到我們，向昭會傷心嗎？”粉絲集體做出了讓人心軟的哭泣動作。

“好吧…那我去問一問公司，不過也不一定會有答複的。”金向昭嚴謹回答，直覺她眼前的哆來咪們好像都比自己富有。

“那我們會幫向昭教訓公司的。”美恩第一個帶頭做出了敲打的手勢。

“我會用向昭送的銀牌把公司砸爛的。”偶運會的那位中粉女生氣勢洶洶揮着拳頭。

“哇大發…”金向昭小幅度搖着手上車，小心翼翼說了聲“晚安”。

“怎麼像做賊一樣。”一直在車上等的崔至賢打量着對方那副樣子感到好笑，“和粉絲在聊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哆來咪都很有才。”金向昭笑了笑又回答，“都很有實力，物理層面上的。”

如果說之前上班就算再忙再加班也會有那麼幾天休息時間，那出道後的回歸期就是連睡覺都要舍棄的程度。

金向昭一邊垂着腦袋打瞌睡一邊任由Cody 姐姐擺弄面孔，指腹捏上耳垂時條件反射驚醒。

“這裡碰不得嗎？”Cody笑着給金向昭畫眉毛打趣，“像小狗的肚皮一樣。”

耳朵不受控制染上了淡淡的紅暈，金向昭盯着面前的眼睛問，“姐姐，這顆痣要畫掉嗎？”

“嗯？為什麼？”Cody瞥了一眼黑點，仿佛戴了耳釘的效果。

“以為會不好看來着。”金向昭抿唇說。

“阿尼…不過…是有點危險。”明明是無足輕重的大小，然而一旦發現它的存在後便再也無法忽視。上妝前會不自覺去找那抹黑點的蹤迹，整個人似乎被下了蠱。

“但那是向昭的魅力點。”Cody卷着藍發尾，最後編上霧霭藍的發帶。

人歌著名的樓梯轉角是許多藝人的challenge 拍攝地點，金向昭覺得自己欠了金泳勳iPad的人情，所以THE BOYZ邀請自己拍challenge時也沒拒絕。

李柱延被推出去安排了拿手機拍攝的任務，金善旴搭着他的肩膀笑，“你這次回歸拍challenge的次數夠了，今天就别上了。”

對方歪了下腦袋，莫名不爽地翹起嘴角，“怎麼和哥哥說話呢？”

“泳勳哥能教會她嗎？”

“簡化成手勢還可以接受吧。”李柱延對上金善旴的表情，倏地皺眉，“你想什麼呢？”

“你那段mua沒人教，可惜了。”

李柱延的笑容沒有收起，反倒有些變了質的味道，他微眯眼拍拍金善旴的背脊，“别耽誤時間了，快回去站好。”

可以很明顯看出金向昭沒有什麼舞蹈基礎，然而challenge又有幾個認真對待的呢，李柱延盯着屏幕裡一幀一幀閃過的《lip gloss》動作，明明是很生疏的飛吻，卻别具韻味。

金向昭今天的打歌服是長袖長褲，隻有細白的脖子暴露在空氣中，點綴着Cody用心貼上的亮片。

然而越是遮得嚴實越引人遐想，金善旴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那抹晃來晃去的耳垂痣，以至于後來遇見的每一面都在定位。

“誰惹柱延生氣了？”依次道過謝後金泳勳才發現找不到人影，拉着一旁若無其事的金善旴闆起臉。

“他那是生氣嗎？”金善旴不以為然，“隻是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走了，再說柱延哥會生氣嗎？”

金向昭拍完後心底仿佛放下一塊重石，原本因為沒有休息的心情都好了些，和金泳勳道别時臉上還挂着笑。

至于路過她身旁的那位，金向昭還沒來得及注意，就被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喊了聲。

要拍《Yogurt Shake》的challenge嗎？金向昭不太樂意，剛才學一段動作已經很艱難了，上回和黃旼炫的cover舞台也隻是普通disco舞曲，哪有這些複雜。

不過鐘辰樂都發出了邀請，金向昭猶豫着要不要上手學，崔至賢的聲音便打斷了他們的交流，“ITZY的彩領找你拍《Cake》challenge，在哪兒做什麼呢？”

金向昭習慣性抿唇，看了眼外圍站着的羅渽民與李楷燦，瞬間明白現在的風向。

“拍不了嗎？”鐘辰樂觀察着金向昭的表情猜測。

“抱歉，現在應該不太行。”金向昭沒什麼高興的情緒，拍不成這個還有下一個，她還是不能休息。

悄悄吐了口氣，金向昭不經意扭頭，無聲口型說了句“生日粗卡”。

“過來。”崔至賢第二遍的語氣聽起來嚴肅了一點，“現在可不是能談戀愛的時候。”

“我沒有。”金向昭表示冤枉，“工作而已。”

崔至賢擡眼又看向遠處，捏了一下金向昭的肩胛骨，将人拉着離開。

“你幹什麼去？”羅渽民拉住李楷燦的手臂，幾乎可以猜到這位親故的心理。

“怎麼？渽民看上了嗎？”李楷燦彎着眼睛說笑，“我隻是想去交個朋友。”

羅渽民清了清嗓子，表情不悅，“别亂下手。”

“真認識？”李楷燦突然更來了興趣。

獅子的占有欲，無法割舍的心理潔癖，是他先認識的，就算沒有禮物裝不認識，一句簡單的祝福也能哄好。雙子的新鮮感，得不到的都是好的，熱衷于暧昧推拉探索刺激，人生就是不斷嘗試。

羅渽民與李楷燦之間的氛圍變得沉重起來，找綠卡藝人新拍了一遍challenge的鐘辰樂回來，疑惑打量着還在原地的兩人。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羅渽民沒回答，一個人轉身就往待機室走。

第一次進入一位候補競争，毫無意外輸給了NCT DREAM，金向昭也沒有露出什麼失望的表情，聽着崔然竣宣布結果，和人群一起鼓掌恭喜。MC的台本還沒有走完，她與台下對視的粉絲悄悄揮手，順着提示的方向低頭，是剛才就卡住了的外套拉鍊。金向昭費勁又扯了扯，最終還是放棄，衣邊夾在裡邊了，她不好意思在鏡頭前直接拔拉鍊。

崔然竣說完台詞後看了一眼這邊的動靜，金向昭和他目光相擦，遙遙對上羅渽民的視線，很快裝作若無其事，再次扭過了腦袋。

金善旴站在第二排如此見證着那顆耳垂痣在燈光透映下晃來晃去，以及始終對着觀衆席的笑臉在走入後台陰影時瞬間變冷。

“前輩有事嗎？”

話題是金向昭主動開的口，被人注視她不是沒有感覺，尤其還是跟了好一段距離的情況。

“口紅掉了。”金善旴盯着她唇邊淡了一處的顔色，應該是剛才用力扯衣服拉鍊時抿嘴舔沒了。

眼睜睜看着外套口袋裡被塞入了什麼東西，和那難處理的拉鍊一樣，都是個麻煩，金向昭禮貌扯了下嘴角，趁周圍還沒有人走來，快速道别後離開。又或許常年混迹娛樂圈的藝人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金向昭一路走過瞥見不少暗流湧動的心思，卻也無人在意。

轉角後是洗手間附近的垃圾桶，她從口袋裡摸索出不屬于自己的唇彩，毫不猶豫往前方一扔，空氣中畫出一道弧線，“咚”得一聲落底在還算安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清脆。

金向昭輕抒口氣，回頭發現路口處站着一個熟悉的人影時眼底不由得閃過幾絲慌張。不過她很快鎮定，雙手随意插着兜。口紅掉了，不過是她扔掉的。

李柱延像是T台男模一樣走過來，金向昭靠着牆，幾乎隻有一拳相隔，她估測着兩人的對視距離越發接近。

“前輩不會要撿垃圾吧？”金向昭沒有站直，和對方之間有一些高度差距，看他時需要微微擡頭。

李柱延彎腰，望進她眼底時已經是平常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語速依舊慢吞吞，“你想要我撿嗎？”

“像不像在接吻呢？”李楷燦雲淡風輕地說着剛才路過的風景，“噢？口紅好像也淡了一塊，真是韓劇般的畫面。”他上前摟住不聽自己念叨的羅渽民脖子，帶着點故意刺激的目的性，又問。

“你真的認識這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