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部隊回來的金向赫有一種強迫症,什麼東西都必須擺放整齊,被子必須鋪平沒有一點褶皺。誰都不可以打破這樣的習慣,金向昭好像成為了例外。
從上小學開始,妹妹和哥哥就不可以在一起睡覺了。雖然金向昭會找着各種借口,在爸爸媽媽加班不回來的夜晚,抱着作業去哥哥房間找金向赫。
“我作業寫不完了。”
“我作業不會寫了。”
這麼說着的金向昭,讓人無法拒絕,小學生哪有這麼多作業,金向赫看着對方擺在桌上已經寫滿的答案,無奈歎了口氣。七八歲的金向昭,那時金向赫也不過十一二歲。但是不可以的事情就是不可以,哥哥耐心教導妹妹男女之間的區别,金向昭聽了金向赫的話後開始眼眶濕潤。
“哥哥讨厭我嗎?”
“不是,為什麼會這麼理解。”
“剛才不是說了嗎,哥哥對妹妹不可以是男生對女生的喜歡,哥哥是男生,我是女生,哥哥不喜歡我不就是讨厭嗎?”
很難說清楚的問題,金向赫說着向昭以後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心裡卻想着如果不懂得也很好。
“總之記住了,爸爸媽媽愛你,哥哥也愛你。”
哥哥愛你,是隻可以跟在爸爸媽媽後面的連句。
金向昭在床邊輾轉一圈,從地毯上坐直時把哥哥的床單弄得皺巴巴,對方目光短暫停留了一秒,然後忽視,“歐巴,我交男朋友了。”
心髒開始變得皺巴巴,看着金向昭那樣認真的表情,原以為退伍後會接受到什麼好消息,沒想到是這樣的通知,“超過三個月的程度再告訴我吧。”
“什麼?”
不知道為何脫口而出的語句,金向赫感受着心髒存在感極強地跳動,對上金向昭一本正經的解釋下意識揉後腦勺,嘶…哪裡疼痛的感覺。
“已經快要一年了。”金向昭說。
“誰?”
“歐巴也認識的,就…就是廷谟啊。”說不上的奇怪直覺,哥哥的表情看上去不太開心。
“那個補習班認識的孩子?”
“沒錯!”
“哦,開心的話那就交往吧。”金向赫就這麼了結話題,妹妹卻開始追問,“歐巴不再問些什麼嗎?”
“問什麼?”
“比如人怎麼樣,交往時的一些感受,他的家庭?”金向昭想,和爸爸媽媽公開的時候都被關心了這些内容。
“呀,我對你們的戀愛細節才沒有興趣。”金向赫歎了口氣,湊近摸了摸對方的腦袋,“這是向昭自己的生活,不用告訴别人的。”
“歐巴是什麼别人啊,真是的,總說這種話。”她哼哼兩聲反駁。
說着不想聽,然而妹妹分享的話哥哥還是扮演着良好的傾聽者。男友在妹妹心中現在是帶有濾鏡的人物,身份是愛豆,長得帥氣,舍得為自己花錢,長時間不聯系也不會感到疏遠,家庭氛圍良好,甚至節慶日不需要走訪親戚,男友的爸爸媽媽也是很好的人,已經考慮到這麼長遠的事,金向赫神經瞬間一痛,聽着妹妹停頓略長後才說。
“…就像歐巴一樣。”
“但是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金向赫伸手捏了一下妹妹的臉頰,語氣柔和地說,“還是小孩子呢,懂什麼?”
“馬上就要二十歲了,周歲。”金向昭強調,“不懂所以正在學習啊。”
情窦初開的金向昭,說着不懂愛所以正在學習,明明如何愛人還是哥哥教會的本領,卻在服兵役的空白期與男友交往實踐。金向赫眨眨眼,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做,“我們向昭很好地長大了呢。”如此誇獎了她,内心卻再也不能像臉上那樣笑。
無論如何,妹妹幸福是第一原則,因為隻有是這樣,哥哥才會不再自責,有正确地教導妹妹生活啊,金向赫不斷給自己洗腦。
但是某一天,妹妹突然說想要去首爾。
在糾結慶熙大學交換生名額還是…娛樂公司練習生選拔?總之因為好奇心,金向昭想去看一看。多彬也這麼支持了,想做的事情猶豫後還是去嘗試一下,總比一直在糾結後悔要好。沒有敢告訴爸爸媽媽,害怕給家裡帶來更大的經濟負擔,于是第一時間通知了哥哥,對外隻稱是去首爾旅行。
金向赫沒有評價決定本身,查着親屬卡的賬号問,“機票和酒店都訂好了嗎?”
妹妹一時沒回答,慢了幾秒後才說,“訂好了。”
在撒謊啊,根本沒有訂酒店,金向昭連忙擺着手解釋,“工作人員說會安排住處的。”
金向赫垂眼,良久才問,“所以想去試試愛豆是因為感興趣又還是…”因為男友在呢?哥哥妹妹長大後不可以睡一張床了,可是妹妹和其他男人卻可以。
“那位叔叔說可以賺很多錢。”金向昭不好意思摸着鼻子笑,“但是歐巴怎麼猜到我更好奇這個呢。”
“根本就不喜歡讀這樣的專業,歐巴一直都知道呢。”與其在不喜歡的事情中求安穩,不如去試試其他的興趣,反正家庭會是妹妹試錯成本的兜底。盡管父母終有一天會老去提前離開,可哥哥會陪着妹妹一起老去離開,這便是上帝的偏愛。
“歐巴,如果我真去首爾了你會想我嗎?”
“歐巴去部隊了也沒有見你想我啊。”
“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