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金陵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起初,衆人想将江澄送去醫治時,藍曦臣死活不肯,不管他們如何勸說,他都像是聽不進去般,一旦有人靠近,他就攻擊。
最後還是蘇落月說,江澄性命垂危時,他才恍恍惚惚的将人放開。期間還一直守在江澄身邊,他身上的血還在不停往下流,可無論誰勸都不肯去包紮,直至确定江澄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才終于撐不住倒下。
此時,薛洋院内,相比與外面忙忙碌碌的雜亂聲,這裡像是被隔絕開來的一方天地,任外面如何喧鬧,都無法滲入分毫。
“道長,你說他們這三更半夜把月姐姐吵醒啊!疼疼疼疼...道長你輕點,疼死我了”!
曉星塵收了收手上的力道,“你不也大半夜把我吵醒”。
薛洋一愣,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曉星塵的語氣有點…幽怨?
他趕緊搖了搖頭,将腦袋裡的想法驅除。
曉星塵起身,一邊收拾一邊道:“傷口上好藥了,已無大礙,這幾日可能會産生一些幻覺,不過很快就過去”。
說話間,他已收拾完畢。“既然你已無大礙,那我先回去了”。
見他要走,薛洋立馬抓住他的手,賣慘道:“等等,你這一走,晚上我的傷口要是裂開了怎麼辦?難道道長忍心讓我疼一個晚上嗎”?
曉星塵剛想說話,薛洋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般,又補充道:“這三更半夜的,我總不能去打擾月姐姐吧”?
曉星塵有點痛恨自己的心軟,但面對因他而受傷的薛洋,拒絕的話終是沒說出口,最後的結局還是留了下來。
但問題來了,薛洋這裡隻有一張床,而這張床明顯容納不下兩人。薛洋剛想說兩人擠一擠,曉星塵卻說讓他自己睡,不用睡,
薛洋哪肯,于是拉着他就聊起了天。
聊着聊着他突然問出一句沒頭腦的話:“道長,為什麼你對所有人都很溫柔,對我卻這麼冷淡呢?我記得之前咋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吧”?
薛洋這段時間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自己以前見過曉星塵,但他對自己的恨意卻是實實在在的,雖然恨他的人也不少,但他就是很在意曉星塵對他的恨意從哪來。
曉星塵一愣,随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矛盾,他看了一眼薛洋的傷口,看到薛洋為救他一次次的受傷,說不動搖是假的。可要讓他忘記前世的事,他又做不到。
好在薛洋并沒有聽他回答的打算,接着說:“道長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吃糖嗎”。
“其實我小時候特别怕痛,當時我們是好幾個流浪的人住在一間破廟裡,嗯……我們那是兇狠的欺負沒用的,沒用的的欺負小的,小的就隻能在外面乞讨,或者撿别人吃剩的東西才能填飽肚子,有一次我被打怕了,就離開了那間破廟。可離開那裡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當時我就特别羨慕那些有糖吃的小孩,所以我就發誓,等哪天我發達了,身上一定要帶着吃不完的糖,可後來……”
曉星塵直接打斷他:“既已過去那便不要提了”。
薛洋看了看他,在燭火的照耀下,曉星塵的臉忽暗忽明,但還是能看清他那微皺的眉頭下,是連曉星塵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心疼。
不知是氣氛太好,還是曉星塵的眼神在作祟,薛洋就這麼緩緩地向他靠近。
曉星塵的眼眸微微睜大,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從嘴中洩露出了輕微的一聲。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