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不知處
魏無羨百般無聊躺在床榻上,左腳彎曲踩在榻上,右小腳懸在半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手裡拿着陳情,正一臉生無可戀的擺弄着。
這要隔以前,他這會兒要麼在掏鳥窩,要麼在水裡摸魚,反正是絕不會在這頹廢,而這一切的源頭還要從他們上一次的夜獵說起。
前一陣子,他與藍忘機去夜獵,卻不想那邪祟是個有心機的,假意被藍忘機降服,卻在暗中聚力,隻為一擊必勝。好在他發現及時,剛想上前,那邪祟卻突然調轉方向,向他襲來。
在失去意識前,他腦海中隻來得及想,又要讓藍湛擔心了,就徹底失去意識。
再醒時,已是在雲深不知處,還好思追說他并無大礙,那邪祟是一女子的妒性所化,那一掌隻是放大讓人的猜忌和妒性,而且有時限,對他影響不大。
魏無羨想了想,他這個人平時大大咧咧,出了名的的粗心大意,這東西确實對他談不上威脅,反而如果是藍湛中了那一擊,那可想而知,他原本的不安會被無限放大。
魏無羨拍了拍胸口,心裡慶幸,還好還好,中招的不是藍湛。
但他總覺得思追還有什麼沒說,還沒來得及深究,藍忘機便回來了,看着藍忘機一臉擔心,他心裡還是一頓自責,嬉皮笑臉湊過去,想來一波先發制人,藍忘機卻早有預料,開口便是:“傷好之前,不得離開雲深不知處”。
魏無羨差點沒再暈過去。
可不管他再怎麼保證這隻是他一時大意,絕無下次,藍忘機都不為所動,最後,他就開始了吃飽就睡,睡醒就繼續打山雞,下水摸魚的生活。
但他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頭幾天還成,時間一久,他就耐不住性子,可這次不管他怎麼軟磨硬泡,藍忘機就是不松口,而他發現最近再去找小輩掏雞窩時,他們要麼這個有事,要麼那個沒時間。
魏無羨又翻了個身,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一點。
腦海也不自覺地回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面,明知那兩人沒什麼,但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魏無羨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
這感覺糟糕透了。
事情要從今早說起,魏無羨一覺醒來,便發現身邊的位置早已涼透,便起身洗漱,心裡也不斷開始思索藍忘機近期的反常,按理說自己起床藍忘機不在身邊,是一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畢竟自己的作息時間與藍家是完全相反的。
可他總覺得藍忘機這兩天有事瞞着他,每天早出晚歸不說,身上還有疲憊感,哪怕隐藏的再好,魏無羨還是能發現背後的疲憊,但自己又不是那種因為這點小事打破砂鍋問到底,更不是對愛人沒有一點信任的人,隻是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事,能讓藍忘機對他閉口不談。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就連平時恨不得壓着他大戰個三百回合才肯罷休的天天都沒有過,還很貼心的跟他解釋,是因為他的傷沒好,不能太過勞累。
魏無羨表示,自己絕對不是想天天。
……絕對……不是……
想到這,魏無羨掹地放下手中的洗臉巾。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藍湛這幾天到底在做什麼”?!
說完迅速收拾出門,一連串的動作可謂是行如流水。
可魏無羨把雲深不知處裡裡外外都找了一圈,也沒發現藍忘機的蹤迹,就在他打算放棄回去時,遠處的兩道藍家校服吸引了他的視線。
魏無羨見藍景儀與藍思追不知在那鬼鬼祟祟的讨論些什麼,隔得太遠他聽不清,可多年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事情,于是他便悄聲無息的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