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郊外的某别院裡。
秋風佛過暖陽透過窗牖撒進屋裡,照在坐在床頭男子英俊的臉上,像是一幅被精心描畫的畫般,讓人賞心悅目。
此時若是有人路過,定會被這場景吸引住。
若是再仔細一瞧,便會發現男子正神情專注看着床上的人兒,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見似的。
突然一陣黑霧飄進,在他左側化出原形。
“主人”。
男子頭也不擡,開口道:“事情如何”?
“回主人,已辦妥”。
遲遲沒等到男子命令,那人狐疑地看向男子。
如果江澄在場,立馬便能認出這是在雲夢當差多年的吳管家。
吳管家才擡了一下頭,就被男子釋放的威壓壓得跪倒在地。
他慌張求饒,“主人恕罪,屬下知錯……”!
男子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薛洋現下在何處”?
“正如主人所料,薛洋與曉星塵現下正在前往金陵的路上,一切都按照主人的計劃進行”。
說完,吳管家小心翼翼地喵了一眼男子,發現他手掌已被血染成紅色。
斟酌一番後,他小心提醒道:“主人您受傷了,屬下……”
突然男子眼神一凜,隻一瞬間吳管家便如墜冰窟,強忍着身體的打顫,連忙跪的更低不敢動彈。
“是屬下越界,請主人責罰”!!
吳管家心裡止不住的害怕,也止不住的後悔自己剛才的沖動。
自己真是在江家操心久了,都快忘了面前這人可不是一般人。
自己擔心誰不好,怎麼非要去擔心面前這個魔王呢。
男子狠厲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以往隻要有人犯錯,直接賜死都是最輕的。
而自己連續兩次犯錯,不用想都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想想自己可能要和刑庫裡的那些玩意打交道,吳管家還是抑制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吳管家從未覺得時間像此刻這般難熬。
面前的人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而他就好像一個等待行刑的行刑犯,知道頭頂的刀會落下來,卻又焦急不安的等待刀落下來般。
而他的冷汗早已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往下掉。
他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好像隻有一瞬那麼短,又好像過了千萬年般長。
直到他聽到一聲“滾”。
“是”!
話音未落,吳管家不敢耽擱,連忙化做黑霧,裹着冷風迅速逃也似的離開。
男子看着毫無防備熟睡的人兒,用未受傷的手輕撫着女子有些蒼白的臉龐。
想起昨夜的事,他依舊心有餘悸。
昨夜
嗖的一聲,一支箭穩穩的被餘冰墨握在手裡,然而箭頭離蘇落月的左側的蝴蝶骨隻有半寸的距離。
如果他反應再慢一點,或者動作慢一步,後果可想而知。
這時蘇落月已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後抛出三枚細小的銀針,卻因體力不支,猛地咳嗽起來。
餘冰墨雙眸寒光外漏,反手将箭一抛,很快破空聲再次響起,在半路帶起即将掉落的銀針,以迅雷之勢精準射進暗中的人。
鮮血沿着他的手指一滴滴往下滴,很快就形成一小攤血漬。
他的第一反應不理會自己受傷的手,而是去看蘇落月。
可剛走一步,卻又想到什麼,硬生生停止腳步。
他滿臉擔憂道:“月兒……”
蘇落月強壓下心口處的疼痛,咽下口腔裡的鐵鏽味,道:“專心”。
這時暗處傳來一道聲音,蘇落月聽到熟悉的聲音絲毫不震驚。
“呵呵呵,沒想到你們的反應還挺快,看來小爺今晚要多費一點……”!!
他話語未落,迎面而來就是蘇落月的銀針,他連忙用降災去擋。
“喂喂喂!你出招前都不打招呼的嗎”?
餘冰墨很快也加入蘇落月,蘇落月雖招招狠厲,但餘冰墨看她微微顫抖的手便能知道她在強撐。
見此他眼神一凜,在蘇落月看不到的地方與對面的人對視一眼。
然後他便故意疏漏,蒙面人趁機逃走。
蘇落月正欲追,卻被攔下,她滿臉氣憤,“你……”!
“你知道我若是來硬,你不可能擋的住我”。
蘇落月氣結,她又怎會看不出餘冰墨是故意的,但心髒傳來的劇痛時刻提醒着她,現在的她根本沒有時間和他耗。
她費了那麼多力才讓這個人現身,若是這次錯過了,下次又不知道得等到何時。
可她同樣深知餘冰墨的手段。
還未等她想出對策,眼前的場景突的就變得忽暗忽明。
她心裡暗道不好,隻來得及給薛洋傳念就徹底失去意識。
——
餘冰墨将被子輕輕地蓋好,在床上的人額間落下蜻蜓點水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