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蘇落月離開已有半個月,論她離開的這半個月,最急手的事莫過于雲夢江氏江宗主失蹤事件。
江澄失蹤會如此急手,不僅僅是因為他是一宗宗主,更是因為随着他的失蹤,越來越多的人遇害。
如果說之前那些人都隻是莫名失蹤,那麼現在就是明目張膽的搶。
且是有目的的搶。
之前他們行蹤詭異,都是半夜行動,且隻敢在偏遠鄉鎮擄人。
現在不僅敢正大光明的擄,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在擄人之前寫信送往金陵。
把時間,地點,要擄人的人數通通都寫上,就怕他們找不到似的。
偏偏不管他們如何防禦都無濟于事,那些百姓都會他們眼皮底下憑空消失,哪怕換了地方,或将人分開保護依舊如此。
後來他們又把目标放在有靈力修士身上,且每個修士的靈力都還不低。
沒有人知道那些修士被抓去了哪裡,就連那些被抓的修士也不知道他們被抓到了哪裡。
所有人共同的記憶,就隻是和平常一般睡了一覺,醒來人就在野外了。
且無一例外他們醒後都發現少了一樣東西,少的不是别的,正是比他們命還珍貴的東西。
金丹!
這東西對普通人而言可有可無,但對修士來這東西卻猶為重要。
可以說,沒了這件東西,修士們等同于沒了半條命。
就這樣,每天依舊有人失蹤,百姓們見連厲害的修士都被抓去了,更是每天生活恐慌中,生怕哪天就輪到自己,白天除非必要,否則絕不出門,且天沒黑就個個緊閉門窗。
在這樣緊繃情況下,漸漸有流言傳出,說這一切都是雲夢江氏的宗主在背後搞鬼。
這當然不是空穴來風。
隻是在連姑蘇藍氏與蘭陵金氏的弟子都在失金丹的情況下,雲夢江氏這個沒有宗主坐鎮的宗門,别說弟子被抛金丹了,連個普通老百姓都沒失蹤過。
一開始,個個宗主還能說這是流言蜚語,可随着被抛金丹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越來越沉默。
甚至有一次,衆人在議事時,某個宗主還對坐在雲夢席上的副宗主打趣道:“看來道雲夢那邊的結界防禦威力很是強大,迄今為止沒有一個百姓失蹤”。
“不如将其中奧秘說出來,好讓我們也能抵防低防,啊”?
其他宗主也笑着附和,雖是玩笑的語氣,但在場的人心跟明鏡似的,誰聽不出這話裡話外的諷刺。
聞言副宗主也不生氣,而是淡淡道:“學多麻煩,我看這些日子在座各位宗主的弟子多多少少都在雲夢按了腳”。
“不如你們直接拜入我雲夢,以後都是雲夢弟子,還怕别人挖你金丹麼,對吧”。
幾人被怼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又不好發作,畢竟就算江澄不在,江氏也不是他們能惹的。
就在氣氛陷入僵局時,藍曦臣和金光瑤的出現打破了僵局。
幾人紛紛起身作揖。
坐下後,副宗主餘光瞥了一眼藍曦臣。
雖然還是端正雅芳,但臉上的憔悴卻是清晰可見,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金光瑤率先開口:“諸位想必已知曉這次議事的内容,不知各位宗主對抓百姓和抛金丹之事有何看法”?
衆人在下面你看我,我看你,就是無人回答這個問題。
一時間,整個議事廳落針可聞。
最後還是雲夢的副宗主開口:“我猜抛金丹和擄走百姓的那群……不知其蹤的應當是高級邪祟,不然不可能讓人悄聲無息的消失”。
“我認為再和之前一樣盲目布置陷阱和陣法隻是浪費時間,畢竟連夷陵老祖留下的陣法都不起作用,想必定對方定是熟悉我們的陣法這些”。
“我們何不換個方法,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金光瑤還未開口,先前故意找茬的宗主先一掌拍向桌子,怒道:“放屁!這些陣法在還可以擋一擋那些東西,一旦撤了我們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看被抛金丹不是你們雲夢,說話才這麼理直氣壯”。他像是恍然大悟般:“說不定真的是你們雲夢在背後搞鬼,不然……”!!
話到一半,他的喉嚨像是被人扼住般,發不出一點聲音,嘴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粘住,竟分不開一毫。
他心裡立馬冒出一個想法。
藍氏禁言咒!!
他震驚的看向藍曦臣,後者卻隻是在刮茶沫,他淡淡開口:“穆宗主,慎言”。
雖然聲音聽起來和以前并無二緻,但看向他的眼神盛滿了警告。
就好像他不小心碰到了一頭狼的寶貝,那頭狼立馬露出獠牙,兇狠地看着他,仿佛他再動它的寶貝,就會立馬沖上來咬破他的腦袋。
冷汗從他的額頭争先恐後的湧出,他再顧不得其他,瘋狂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場的人又開始讨論起來,無人注意他們剛才的暗流湧動。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服誰的提議,最後不出所料沒有議出結果。
又過了幾日,巷道又傳出新的流言,說這挖金丹的事是那早該滅絕的溫氏所為。
畢竟溫氏可是有一位了不得的化丹手,有甚者更是聲稱,這一切都是那夷陵老祖魏無羨在背後操控,為的就是回來報仇。
而江澄說不定就是為了把夷陵老祖放出來,才假裝失蹤。
一時間關于江澄放出夷陵老祖,卷土重來的話題連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