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顔走出房間,找到在走廊上的簡林,“小黎呢?”
“在孫伯房間。”
簡林剛說完,另一間房門便被打開,半大的孩子扶着一位年長的老人從屋裡出來。他看向他姐姐,眨巴眼睛,“姐姐你找我?”
“沒事。”顧希顔莞爾一笑,沒說什麼。
見他姐姐不說,顧黎也不問,扶着孫伯朝墨楚二人房間走去,還沒進門就見那兩人已經出來,于是停下腳步,笑得燦爛,“墨九哥哥,墨楚哥哥。這是孫伯,說要來見見你們,我就帶他過來了。”
孫伯擡眼看去,視線劃過墨楚落在墨九身上,突然隻覺心神一懼,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輕輕震蕩。
“多謝兩位照顧小黎。”孫伯收了視線,低下頭感謝,掩蓋眼中閃過的震驚。
墨楚知道他家小九不愛說這些,自覺主動上前将孫伯扶起,笑得人畜無害,“孫伯客氣了,小黎既叫我一聲哥哥,護他便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說完,他又看向顧希顔,說起接下來的安排,“白沉淵和白起兩日後會與我們一起,到時收拾行李出發。”
與顧希顔同路的人有白沉淵兩兄弟和墨楚,墨九隐在暗處,至于夜澤宇自不必多說,肯定随墨九一起。
甚至夜澤宇都沒在意他們此行是要保護那個孩子不被抓走,隻是因為墨九在,所以他在。
墨九的光不多,夜澤宇是其中一束。
夜澤宇的光不多,隻有墨九一束。
兩日過去,馬車咕咕往前走,是顧希顔來時那輛,裡面坐了五人,白沉淵沒在。他和簡林簡木一起走在外面,一行人往城門口走去。
如白沉淵所料,夜澤川不會在城裡出手搶人。
因為他不敢。
衡州城始終是白家地盤,縱然柳家這次出了風頭,可隻要他白家還在,柳程應的膽子也就隻有那麼大。至于夜澤川,他根本沒那勇氣出手。之前有九公子,現在有夜澤宇,這兩人便可以直接壓制夜澤川,他若想抓人,隻能去了城外,趁人不備搞偷襲。
衡州城外,距城門三百裡的狹小道路旁有一座風雨飄零的破廟,廟外不遠處還有幾把砍刀被随意丢棄。至于那幾具屍體倒是早已不在這裡,許是被有心人找地兒埋了起來。
白沉淵望着前方那處曾經被人一招靜止時間的地方,閉了閉眼,嘴角微顫。那畫面仿佛還停留在眼前,那寒寂仿佛還萦繞在身邊。
就是那一招,碎了他所有驕傲。
可也是那一招,成了他新的目标。
忽有風聲鶴唳,林間搖曳作響,帶一股鈎子襲來的危險氣息,穿越枝葉遮擋,直奔林前車馬。
來了。
白沉淵兩眼一凜,凝天劍破空而出,将那鈎子緊緊纏住。接着用力往側方一拉,鈎子力道不足被一并帶起,同時還帶來一個站立在高空林木上的夜澤川。
見到來人,簡林簡木二話不說便沖了上去,三人同時圍攻夜澤川,場面十分激烈。
馬車上,墨楚大咧咧掀開車簾,看戲看得很起勁,順便還和白起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