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望着那雙無助的眼睛，夜澤宇的心狠狠的痛了，不顧冷冥主仆詫異的目光傾身上前，将墨九緊緊抱在懷中，“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閉上雙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落在墨九頸間。

墨九思緒漸回，垂目望着夜澤宇背影，手擡了擡，卻沒有反手相抱。任由夜澤宇抱着，他也慢慢将眼睛閉上，輕聲開口，“不晚。”

一點兒都不晚。

這一生他能重新回到他身邊，就怎麼都不算晚。

松開懷抱，墨九一并松開了那隻握着冷冥的手。見冷冥手腕有一條清晰的血痕，他嘴唇蠕動半晌，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在嘴邊轉了好久都沒說出口。最後他隻深深看了冷冥一眼，聲音帶了些溫度，“謝謝。”

冷冥大度地搖搖頭，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與以前有什麼不同，神态自若，“小事兒。”

墨九凝目看去，見他也看向自己，帶着溫和笑容，心一顫，連忙移開目光。

小事兒？

這幾日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坐在他身邊，時不時還看他一眼擔心他出事，手腕被他勒到如此程度吭都不吭一聲，這些都是小事兒？

他不知道冷冥為何能做到如此，但這份情他領下了，這個所謂“朋友”，他到今日也終于算是認可了。

他沒有朋友。

冷冥是第一個。

等四人再次齊齊坐下已經過去半個時辰。

“主子，吃點東西。”蕭清楓從之前那個包裹裡拿出一些果子。

包裹還是那個包裹，果子卻換了新鮮的，都是這幾日他和夜澤宇尋人途中順路找的。

冷冥伸手接過，沒有立刻咬一口，反而拿出大半放到墨九手中，姿态可潇灑，“餓了這麼久，先墊墊。”

“……”墨九望着手中果子，隻覺那是一堆燙手山芋，吃不下，扔不了。

蕭清楓看不懂兩人之間不能言說的故事，此時此刻他更關心他們怎麼離開這裡，“主子，這白霧到底是什麼造成的，怎麼一點兒不見消散？”

從出現開始，日漸濃郁。眼看三日過去，還是那麼密集。

“不清楚……”冷冥轉頭望了望，面色凝重，“照這樣下去，怕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裡。”

“毒蛇。”墨九突然開口，吸引幾人注意。

夜澤宇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小九你的意思是……”

“毒蛇。”墨九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是何情緒，“那日你們斬殺的毒蛇，這些霧氣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隻要那些毒蛇沒有被徹底風幹這裡的白霧就會一直在。若是在這裡待的時間太久，不用别人救，單是這些霧氣也夠他們享受的。

蛇有毒，霧氣自然也有毒。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蕭清楓問道。

他剛問完，山洞前方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人還不少，少說也有四五個。

四人從地上站起，紛紛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