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悅客棧這幾日住的人越來越少。
白沉淵兄弟知道他們待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與其跟着在這裡等夜九池醒來不如把崇州發生的事情帶回江南,于是三日後他和白起與楚墨告辭,離開了崇州。
江楓一溜煙沒了身影,已經好幾日沒出現了。
本就在崇州的紀凡偶爾會跑一趟欣悅客棧,一來看看夜九池,二來也和住在客棧的夜澤宇還有楚墨打交道。
這幾日顧希顔每天都會給夜九池檢查,但每次檢查出來都隻搖頭,得出的結論都是夜九池心跳微弱,脈搏無力,讓人看不到丁點兒希望。
隻是那個人名字裡含有“九池”二字,所以希望再低也不是毫無希望,所以有人已經看見了希望。
這一日楚天南在走廊找到楚墨,也準備離開崇州回江南。
“爹,你不等小九醒來嗎?”楚墨這幾日精神一直不好,這會兒說話都焉焉的。
楚天南扭頭看了眼那扇緊閉的大門,心情似乎放寬了許多,不再像前幾日那般愁眉苦臉,“方才我進去看時發現她脈搏比之前跳得有力許多,該是有所好轉了。這裡有你們在我很放心,家裡也不能一直離人。”
從出發到現在,他已經離開村子快十天了。
“墨兒,小九醒來是早晚的事,我相信她。”
“我也相信小九一定會戰勝自己戰勝心魔的!”在這點上楚墨很有信心,他隻是不知道他家小九什麼時候才會醒來,所以一直懸着那顆心。
楚天南走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帶一個隻有冷冥瞧見的青年。
走時楚天南和青年深深望了冷冥一眼,眼中飽含的托付之意很明顯。冷冥在夜空中重重點頭,讓人無端相信他會把夜九池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還重要。
楚天南走後冷冥淩晨出現在夜九池房間,彼時其他人都已經歇下,影一也被冷冥趕走不用守着他。
房間裡,冷冥坐在床邊望着床上依舊沉睡不醒的夜九池,伸手将那雙覆于自己胸前的纖纖細手握住,眼中情意綿綿,似水長河。
小九,你可一定要醒來啊……
陷入沉睡的夜九池其實一直沒有休息,她的世界裡她正奪命逃跑,隻為不被那群如狼似虎的惡人抓住。
從昏迷到今天已有一個禮拜,夜九池被自己困在了九歲那年一個初露鋒芒的生辰中,自此安甯日子不再,留給她的隻剩追捕與逃亡。
一逃兩年,此時夢裡的她已經是十一歲模樣,滿身傷痕,衣衫褴褛,發鬓淩亂,讓人看不出十一歲丫頭該有的樣子,有的隻是被人追捕的恐懼。
“夜澤川,你會遭天譴的!!”
夢裡,夜九池望着那個明明隻比自己大幾歲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泣天詛咒。
“天譴?呵!隻要你乖乖聽話,天譴是看不見的。”
十幾歲的夜澤川眼中滿是對眼前姑娘的觊觎,渾然忘記那個人是他妹妹,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夜九池在夜澤川锲而不舍地追捕中繼續亡命天涯,夜家扶陣塔第七層,新一輪聯盟大會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