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鎮上,已經多日不見葉弘身影的文卿卿直覺有事情要發生,快馬加鞭給東巫的宋可心送去一封信,想要再得一顆能控制人心的蠱藥。
崇州那座人迹罕至的荒山上,淡藍色身影又出現在那裡且已經幾日不曾離開。他每天都會在慕書錦的墓前待很久,有時甚至會從早上直接待到傍晚。一個字不說,但眼裡的痛周邊的花花草草都知道。
慕書錦的墓是他一個人打理的,慕書錦下葬是他一個人親力親為的,沒讓任何人幫忙。
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下葬那天映入眼簾的一幕。
涼風掃過,他看見慕書錦手腕上有一道道數不清的鞭痕,斑駁錯落,新舊交替。連手腕處都如此,那她身上的鞭痕又該有多少?
夜澤宇根本不敢細想,一想腦袋就疼,疼得他無法呼吸,疼得他感覺他的世界都崩塌了。
那是他娘親啊!他們才剛見面,還沒來得及好好說話,還沒來得及訴說他這兩年的相思之情……他還沒來得及問是誰如此狠心,将她傷至如此地步……
早就回到白家的白沉淵悄無聲息地溜了。用他給白起留的話說,他以前太故步自封,以為江湖隻有夜澤宇,所以他一直隻把夜澤宇當對手。可從彼岸鎮開始,那個少年模樣裝扮的人一步步打破了他對自己的認知。
原來他離所謂第一遠了不止十萬八千裡。
還有冷冥。
他雖然沒和冷冥接觸過,可那天冷冥帶來的氣場和威勢連夜崇都有所感覺,更何況他。
白沉淵知道,他如果再這樣繼續待在白家做一個人人尊敬的白大公子,他遲早隻能和大多數人一樣成為江湖上不起眼的一個普通人。因為人們對白大公子的尊敬來源于他爹白千山,不是因為他本人。
于是在左思右想後白沉淵離開了,踏上江湖,名為曆練。
——分界線——
進到江南後四人行程快了許多。
江南大道,通天徹地,筆直寬闊,一往無前。差不多半個禮拜的時間,四人已然來到西山邊境。在他們面前有一塊高達五米,被精心設計的長形石碑,石碑穩穩立在一處凹地中,上面刻着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西山。
還沒跨過那石碑進入西山地界,已經能感受到西山濃濃的毒物氣息。
四域一直各有特色。
東巫善巫術蠱術,南墓多地下古墓,西山藏深山毒物,北古舉石門造勢。這也是為什麼夜九池她們這次要來西山的原因。
西山毒物雖衆多,但相應的,藥材也不少。再說,誰規定毒物就一定隻是毒物,若是運用得當,變廢為寶,化毒為藥也是一種本事。巧的是顧希顔就有這樣一種本事。
“小九,我們現在就進去?”楚墨用手捂着鼻子,說得有些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