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池幾人不知道,她們今日之所以遇見多瑪樹蟒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為之。對方原本想利用多瑪樹蟒消耗幾人内力,等她們筋疲力盡之時他們再強勢出現,這樣一來人為魚肉我為刀俎,她們便隻能任人宰割。
可惜對面三人怎麼都沒想到這出戲還沒開始唱呢就落了帷幕。
他們想象中的四人與多瑪樹蟒激烈混戰的場面沒出現,四人内力消耗殆盡的場面也沒出現。
再看夜九池,似乎根本沒怎麼出力就從多瑪樹蟒手中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一來一往仿佛白撿的一般。
“……”
暗中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
史閻眸光輕閃,忽然有些明白越斌為何主動吸引他注意要進深山一趟,夜澤川又為何大老遠從南墓轉道緊趕慢趕跑來西山。
半年前的江湖還是四域的江湖,是屬于江南白家和江北夜家的江湖。
可彼岸鎮一場花卉大賽讓夜九池走到了江湖面上,一場衡州動亂讓歸一谷重回江湖視野,同時又引出了那位消失兩年之久的夜澤宇,還有一個目前為止還不知其背景深淺的黑衣男子。
偏偏要命的是這些人都與夜九池交好。
還有江南白家,江北紀家,似乎也與夜九池有或多或少的關系。
他們雖來自四域,雖是近兩年風頭正盛的江北大家族,但夜九池的出現像一股冷風,讓他們感到不安,仿佛平靜的湖面下隐藏着未知的暗流。
她明明隻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子,卻給人無比強烈的危機感,像暗夜中潛行的危險,又像一把鋒利的銳劍,懸在他們頭上,讓他們時刻感覺危機四伏。
她注定不會重回江北夜家,且就目前看來她已經與江湖四域有所不合。
既然無法将其納入麾下,那盡早除之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輕松拿到多瑪葉,四人的心情一下放寬許多,連腳下的荒草小徑都變得懂事起來,識趣地給四人一左一右開道,仿佛有人提前打過商量似的。
“不對勁啊。”楚墨越走越慢,最後索性停下來,低頭左瞅瞅右看看,直覺告訴他眼前這條路有問題,“我們是不是之前走過這裡?”
“應該沒有吧。”顧希顔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這個,但這條路确實是她們第一次走,這個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那就奇了怪了。”楚墨伸手在周圍晃了一圈,最後将方向落在他們前方那條隐約可見的小徑上,“你們看。其他地方都荒得不行,很明顯許久無人經過。可我們面前卻有一條路,雖然不明顯,但它确實是路。”
他又不是第一天在這森林裡走動,往日裡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提前就規劃好路線的?
沒有!
别說路線,他連路都沒看見過。
這确實奇怪,三人立刻警覺起來。
便是此時楚墨隐隐聽見一道微弱的呼吸在不遠處傳來,伴随呼吸而起的還有摩擦的聲音。是那種長條形的東西刮到樹枝落葉帶來的“沙沙”聲。
“什麼人?出來!”
楚墨目光如炬,銅劍遙指那聲音響起的方向。
暗處三人沒想到自己都藏得如此隐蔽了竟然還能被發現,表情微滞。
見沒有人現身,楚墨懶得與對方耗時間,揚劍一揮便是一道白光閃現,自銅劍劍尖而起,刹那間已經揮出幾十米。
幾十米開外,又是一道劍光掠起,與白光迎面相撞,聲音響徹天地。
“轟!”
劍光掠影後三道人影出現在不遠處,一個手執蠍尾倒鈎,面露不善,一個手中握着一把劍,直指前方,一個手上沒有任何武器,卻站在另兩人中間,滿身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