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言語,僅一個念頭,影一和馮然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殺氣。兩人明明誰也沒說話,可下一刻卻默契地離地而起,赤手空拳就在索命橋頭動起手來。
“诶?”還是那人開口,順便将手搭在坎一肩上,看得津津有味,“不愧是影老大,出手就是果斷。”
“看戲就看戲,能不能把你的爪子拿開?”坎一可不慣他那個壞毛病。
“你說誰是爪子!”
“哈哈哈……”另一處站着的人聽兩人對話笑得前俯後仰,同時沒忘善意提醒,“老七,依我看你還是将爪子拿下來比較好,不然小心坎一揍你。”
“我呸!老三老四,你倆就笑吧,遲早有你們好看的!”
這邊四人邊開玩笑邊看戲,好不逍遙自在,那邊的影一和馮然卻打得如火如荼,越來越激烈。
影一沒有随身武器,順手從身邊折下一根木枝便揮舞起來。馮然也沒有佩劍之類,但卻能将方寸之地的全部石子歸他所有,一顆又一顆直逼影一。
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馮然刹那飛出,石子瞬間化作一道疾風,直取影一的咽喉。他剛下手便是死手,勢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但影一的身形飄忽不定,如同一陣風般難以捉摸。石子從半空穿過,眼看就要觸及對方喉嚨,忽然有木枝自前方迎面相對,衆人隻聽一聲“砰”,石子已經化為灰燼。
當然那木枝也沒能存活,與石子一道成為兩人對戰的第一個祭品。
有一就有二。
接下來映入坎一四人眼簾的就是眼花缭亂的石子和橫空直飛的木枝。
然在這森林裡木枝無窮無盡,石子卻扔一個少一個。
馮然意識到這一點時驚覺不妙,恰在此時影一借助深厚的内力一腳踢向馮然。馮然被踢中,身子飛出數米之外,撞在一棵大樹上。
“嘭!”
撞擊使他心底微微一顫,身體有片刻發麻。他本就在那要人命的橋頭耗費了不少精力,現在卻是真受傷不輕了。
從地上站起,擦去嘴角的鮮血,他再次看向影一,這一次卻不再敢把他當作是籍籍無名的小人。
“你很強。”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但是他并沒有因此受打擊。
現在是在外面而已,要是在他北古,就算是夜澤川也隻能提着尾巴做人。
影一依舊沒說話,隻是目不斜視地看着他,直到看得對方心底發怵他才開口,語氣嚣張至極,“若是不想死,現在就滾!”
他知道這人叫馮然,是站在夜澤川那一派的。
北古與江北夜家很早之前就有聯盟。
夜澤川是九公子看不順眼的人,江北夜家是九公子的仇家,所以他馮然沒有站在這片森林的資格!
可惜出門前他家閣主告訴他此人還不能死,不然他定不會讓對方有命活着回去!
馮然是在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神中被人攙扶着離開的,且離開前還被坎一和兌七聯手朝橋那頭扔去。若不是這兩人内力夠足,加上上空的食人鷹識趣,馮然三人估計沒那麼好運安然離開。
“我說,今日吃錯藥了?怎麼親自上場了?”都沒給他們出手的機會。
坎一學剛才某人的樣子伸手搭在影一肩上,很是好奇。
影一斜斜撇了眼那隻手,意思不言而喻。
“……”坎一一愣,默默将手收回。
“哈哈哈……”兌七被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差點兒被坎一狂揍一頓。
回峽谷路上影一想起坎一剛才的問題,眼神飄忽片刻。
為什麼?
說不上來,但他就是看馮然不爽,從夜家繼承人大選那日起就看他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