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刻意制造兩人獨處的機會,冷冥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放過。
進屋将房門關上,他慢慢走到床前,在夜九池的注視下坐到床邊,含情脈脈地望着床上那人。
那眼神太熾熱,夜九池隻覺臉頰越來越燙,似要燒起來一般。她故意輕咳一聲,溫言細語,“那日,謝了。”
本是一句再平常不過的道謝,冷冥卻皺了皺眉,伸手覆上被子前那雙小手,目不轉睛盯着她,有如蠱惑般的聲音在她耳邊萦繞,“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個。”
夜九池定定地看着那雙眸底全是她的眼睛,一時失了語言。
她和他之間好像确實不需要謝謝。
她欠他的太多了,一路走來他都在用他的方式保護着她,一句蒼白的謝謝哪兒夠!
她不說話,那便由他說,于是又見他嘴微張,聲音如蚊子般小聲,“小九,剛剛……”
“剛剛我哥找我好像有事,你幫我叫他一下。”夜九池出聲打斷,别過頭不敢看冷冥的眼睛,所以她沒看見冷冥眼中剛升起的光亮瞬間暗淡,眸子裡滿是失落。
不過沒關系。
今日不行便明日,明日不行還有後日。
他總能打開她的心扉,他遲早會讓她正視自己的内心。
收拾好情緒,他又恢複了他往常那副模樣,甚至還有心情開玩笑,“小九,我是病人诶。”
言外之意,你好意思讓我一個病人幫你出門叫人?
夜九池回過頭來,聳聳肩,兩眼無奈,“好巧,我也是。”
說完,兩人互看一眼,忽然同時揚起一抹笑。
半個時辰後,屋子裡聚齊了所有人。也是這時夜九池才知道原來當時困住夜澤宇的不是陣法,而是毒蠱。
巧的是那毒蠱他兩年前見過,那兩年他還有幸親身體驗過。
夜九池初見夜澤宇那晚便探過他的心脈,後來她曾與顧希顔提起此事,顧希顔也給她配了解藥。
“難道是那茶?”紀凡想起那日夜澤宇幾度讓他喝茶,幡然醒悟。
“嗯。”夜澤宇點頭。
如果不是這樣,他還真不敢大大咧咧進夜家。
“既然如此,宇哥你幹嘛還要假裝中了他們的計?”紀凡不懂。
夜澤宇看了夜九池一眼,眼帶笑意,“一來想吸引他們注意,這樣小九做起事來方便許多。二來……”他頓了頓,目光在屋子裡每個人身上劃過,當劃過林子安兄妹時多看了兩眼,但因為這兩人是他妹妹帶來的 ,他沒有多說什麼,随後從懷裡取出一個被包裹好的小物件,一點一點攤開,“二來,想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将這個交給小九。”
包裹展開,裡面躺着一張泛舊的黃紙,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
“黃帛!”林子歌詫異不已,差點兒從凳子上站起來。
“你知道這是何物?”夜澤宇倒是沒想到林子歌竟然識得此物,不免有些好奇。
林子歌愣愣地點頭,而後轉身看向已經坐起的夜九池,隻見她也面露驚訝,十分意外。
順着林子歌的視線,夜澤宇朝夜九池看去,滿臉困惑,“小九,這是?”
夜九池望着還在她哥手上那塊黃帛,一時不知該不該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