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扇終于重現江湖,猶如驚雷乍響,瞬間激蕩起層層波瀾,将整個江湖推向沸騰的巅峰。
夜崇是最着急的,剛得到消息就帶着夜澤川親自出門,勢要搶下九幽扇。然而夜家的每一步行動都仿佛被無形之手洞察,紀凡的七殺匣如影随形,龍吟劍劃破長空,猶如守護神祇般矗立于崇州城前,将夜崇父子的去路牢牢封鎖。
南墓之地,多年不曾出山的林老爺子此番竟攜林子安兄妹親自出山,鎮守南墓邊境,以一人之力如銅牆鐵壁般将秦家精銳拒之門外。
另一邊,夜澤宇與顧希顔自天下閣并肩而出,身邊跟的是蕭清楓和影一。四人橫跨龍騰江,一路北上,風馳電掣。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他們竟在途中偶遇孤軍奮戰的越家主,一場以衆淩寡的較量悄然上演,卻也透露出幾分江湖的無奈與殘酷。
江南永甯鎮,楚墨與其父親和大哥三人聽聞消息哪兒還坐得住,隻記得把楚靈兒扔給駱冰河,三人策馬揚鞭直奔極北。極北之路還未行至一半,前方悠揚琴聲忽起,如同幽冥之音,勾人鬼魂。楚墨一聽就知那聲音源自何處,二話不說,手持銅劍率先往前沖。一時間空氣中彌漫着濃厚的火藥味,預示着江湖即将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四域之中,三域皆遭阻截,唯有北古,因其地理位置的得天獨厚,成為通往極北冰山的捷徑。馮一刀心中竊喜,帶着馮然,滿懷信心踏上征程。然而世事難料,當他們即将踏入極北之地時,一隊人馬卻如天兵天将般橫亘于前——北古楊家,以楊家主與楊家女小将為首,一杆紅槍,一柄銀槍,如同烈焰與寒冰的交織,堅定地守住去路,讓馮一刀的笑容瞬間凝固。
此刻的江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戰亂悄然四起。
不知雲遊到何處的空無大師也看見了那道沖天紫光,他凝目端詳那紫光許久,悠悠長歎,“終究還是來了……”
話落,風起,空無大師“嗖”一下沒了蹤迹,隻有一道比風還快的亮光往極北方向極速掠去,讓落後幾裡的風知道那大師的心境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悠悠自在。
崇州城城門口,夜崇根本不和紀凡說話,一拳揮向龍吟劍,一拳又砸向紀凡,他一點兒沒收力。此時此刻誰都不能阻止他得到九幽扇,就算是江北紀家也一樣!
紀凡見勢忙往後撤退,夜澤川的蠍尾倒鈎卻“唰”一下襲來,父子二人的配合可算是默契,一前一後将紀凡困住。
被前後夾擊,紀凡正要開匣出青芒幻影,城内忽然傳來一股極熟悉的氣息。那氣息轉瞬即至,直逼夜崇。
“好個夜家老兒,老夫陪你練練!”
那是紀承天,紀凡的父親,冷眼旁觀崇州城腥風血雨卻一直不出門的紀家家主,崇州城以前的實際話事人。
絕世名琴喚生夢死這一次沒發揮出一點兒威懾力。不是楚墨本事見長了,而是有他父親在,這琴所謂的擾人清憂不過一句空話。宋景明見此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直接與楚天南對上。宋可心見狀忙又另起琴聲,湍急高昂,意圖亂楚天南神智。
楚墨依樣畫葫蘆,九幽心法第二幽悄然而起,青年默默在後面助他一臂之力,完全将琴音打斷。
南墓,秦家父子均雙锏在身,老的對上林老爺子,小的和林子安硬碰硬。還真别說,雖然秦家不擅造墓,但其實力雄厚,兩方打得不相上下。
相較而言越家主就有些力不從心了。他雖是一方家主,可此番孤軍上陣,倒是有使毒的本事,但對面也有歸一谷谷主,完全被壓着打,最後落荒而逃。
西山就這樣退出了九幽扇争鬥,多少有些出乎夜澤宇的預料。
沒了西山阻礙,四人再次往極北冰山疾馳,愈漸靠近。
北古,還沒完全踏進極北的馮一刀父子已經和楊家父女戰了好幾場,馮一刀看出楊家主沒下死手,不禁疑惑,“你這是什麼意思?”
“馮兄,我沒别的意思,隻要你留在北古即可。”楊家主看起來是個很随和的中年人,哪怕此刻正對戰也不見他氣勢洶洶,反倒有些與此地氣氛不符的淡定。
“懦夫!”馮一刀銳評。
“我隻求活着。”楊家主依舊淡定。
他說他懦夫也好,罵他廢物也罷,他不願帶楊家參與九幽紛争,從前如是,以後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