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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卷·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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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他與那兩人隻有兩軍遙相望的寥寥幾面之緣,而那父子倆已離去兩年,在此時醉意未消的古瑪腦中,也隻剩下了兩個模糊的影子。

他看不出這個少年與那倆人有何相似,卻也無法将此人與那個女娃娃将軍聯系起來,畢竟當今與他們對戰的除了蕭家軍以外,還有大漢當今的衛将軍付君然。

付君然父子倆為了保護那個女娃娃将軍,從她第一次上戰場開始就讓她在他們的身後,而後古瑪就沒怎麼見過她,加上他對女人天然的輕視,一個十一二歲的、連臉都未長開的小女娃,如何能引起他的重視?

可他們若是從兩年前就開始怎麼籌謀着怎麼殺他,未必不會兵行險招,讓那個小女娃從一開始就不露面,好在此時僞裝成刺客襲擊。

“你是何人?”

古瑪沉聲問道。

此時外頭隐隐有群馬踏地之聲,随着帳内的火勢越發猛烈,近乎要将這座營帳燒塌,外面的喊殺喧鬧也愈發清晰。

古瑪從不會懷疑自己的聽覺,而此時他更加确定——外頭有敵人殺進來了。

少年的唇邊泛起了一抹輕蔑的笑意,他輕聲細語地問道:“大将軍今晚這頓酒,可盡興否?”

他,或者說她。

她的聲音清亮如江南水上拂過的清風,因着年紀尚輕的緣故,便是這般清亮的聲音也不用去刻意壓低,就已經很像少年時的男子聲音了。

“殺了她!”

古瑪大吼一聲,似是要将那催命的醉意也吼出自己的身體。

帳内士兵一擁而上,眼看着那些索命的長槍将要刺穿少年瘦小的身軀,古瑪卻忽覺腦後掠過一陣勁風,武人的本能讓他欲要回首攻擊,細長的利刃卻先一步貫穿了他的脖頸。

匈奴将軍高大的身軀在此刻成了拖他下地獄的鬼手,不用那來有影而去無蹤的敵人再多費什麼力氣,他就漸失了力氣狠狠摔在地上。

少年手中持着那跟她的家鄉刀劍制式相似的匈奴刀,飛身輕巧地避開了刺向她的長槍,在敵人槍頭向上再次朝她刺來之前她将手中刀朝着一個士兵的胸口擲去,為自己砸開了一條生路。

她上前奪過敵人的長槍轉身迎敵,漢家槍法将這柄“百兵之王”運用到了極緻,便是在這方将要塌陷的營帳中也無法限制住它的強大。

古瑪倒在地上大張着嘴,試圖用大口喘氣讓自己恢複回擊的力氣,然而在徹底咽氣之前他都再不能動彈半分。

在一片火光和飛揚的血漿中,他看到了一個英姿飒爽的矯健身影,提着長槍為自己和同伴殺出了一條血路。

他看到了那個殺了自己的人有着和他一樣的琥珀色眼睛,以及那人手中浸染着他的血的、被那少年交于對方手中且一直未被他察覺的一把簪刀。

而與他滿身煞氣不同的是,那隻對于漢人來說是異色的眼瞳澄澈明淨,便是同樣帶着殺氣也比他要幹淨的多。

那個人正是事前被他一直忽略的,曾在酒宴上刺殺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做越瓊,是個身上流着一半匈奴人的血的漢人女子,而她所追随之人正是蕭家軍如今的領頭人——平侯世子蕭子衿。

少年人年紀雖輕,英氣的眉宇間卻已有了幾分祖父和父親當年的氣勢。

她手握長槍,身姿矯健,隻身周旋于敵軍之間也不忘将越瓊拉起,與她并肩而戰。

與此同時,匈奴人的營地已是一片血海滔天,先是前頭大帳外的看守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随後便是滿天箭雨傾瀉而下,帳中衆人的驚叫聲幾乎是剛放開嗓子就戛然而止。

古瑪的幾位副将從提着兵刃從一片箭雨中沖出來,四處找尋着大将軍的身影,不料剛一冒頭漢軍的玄鐵箭就跟長了眼一般從營地百步外的地方飛來把他們紮了個對穿。

古瑪手下一位叫胡拉爾的副将運氣較好些,在玄鐵箭逼近他前下意識拉過身邊的同伴給自己擋箭,這才僥幸逃過了一劫。

躲過攻擊後他朝着混亂不堪的軍營大吼一聲道:“都别慌!區區漢人何以為懼,先去找大将軍,随我——”

一語還未罷,他視野裡突然出現一把長兵,緊接着就聞得一聲烈馬嘶鳴略過北地浩瀚的夜空,胡拉爾的人頭便被那神兵利刃削了去,殷紅的血從斷頸之處飛濺而出,濺了那長兵的刀刃一身。

而将他斬于馬下之人并未因自己剛剛殺了一位匈奴将領而多做停留,他跨坐于一匹紅鬃戰馬上,提着斬|馬|刀勢如破竹地殺進一片敵軍臨時排成的小型軍陣中,長兵揮舞幹淨利落地斬下一個又一個敵人的腦袋,為身後跟着自己來的弟兄們開路。

“夜歌!主帳這邊沒尋到少主公,她應當還在俘虜營那!”

身後有同僚架着馬追上他,手中長槍已染了無數人的鮮血,見着匈奴人時揮動兵器已經是下意識的舉動。

“知道了!你回去和付小将軍一起主持戰況,這裡交給我。”夜歌頭也不回的大聲回應道,單手拎住缰繩擡手對着沖過來的敵軍腦袋就是一刀,任憑飛濺的血漿染紅他鋒利的眉也不皺一下,“少主公說了,一旦功成此地務必圍死,連個蒼蠅都别放出去!”

此時俘虜營那頭,蕭子衿與越瓊所在的營帳早已被燒塌,而早在頭頂燃着火的布面砸下來之前,蕭子衿殺了最後一個匈奴人,轉頭扶住越瓊就往帳外一撲——

下一刻,這座關了蕭子衿整整七日的營帳就在她二人身後徹底坍塌,熱浪灼燒着她們的後背,逼着她們就勢一滾才躲開。

待他們再回首之時,匈奴大将軍還未涼透的屍體睜着眼,與他的下屬們淹沒火海中,無論他們死前是否瞑目,在這場大火熄滅後他們都隻會是具焦屍。

“……他放那把火,應是想把您和屬下一起解決掉,誰能想到最後死在火裡的竟是他自己。”越瓊輕聲說道。

“狂妄之人,咎由自取罷了。”

蕭子衿語氣平靜,将兵刃撐在地上站起來,轉身欲去扶越瓊起來,誰知就在此時一隊匈奴士兵不知從哪竄了出來,發現了她們倆,立刻将手中的弓箭對準他們。

“走!”

蕭子衿抓起越瓊的手把她拉起來,然而四處望下竟無一處可藏身之地,卻隻聽身後傳來“繃!”的一聲,羽箭離弦而出,蕭子衿立馬把越瓊往身後一攔,提刀一掃将羽箭盡數打落,耳尖一動似是聽到了什麼動靜,轉頭與越瓊對上一眼就提着刀疾沖上前,越瓊緊随其後握緊了手中簪刀,其勢令為首的士兵見狀大驚,正欲再拉弓之時,一杆長兵橫空出世,貫穿了那士兵的胸膛,将其屍身定在了原地。

夜歌從馬上縱身一躍,半空中抽刀出鞘斷了那弓弦,揮刃狠劈連斬數人,其身後有人後撤幾步避開了他的攻擊,一手抽出腰間兵刃就要偷襲,不料卻忘了還有敵方還有二人。

蕭子衿飛身攔于那弓兵面前,提手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俯身撿起弓箭扔給越瓊,對方接過後搭弓上弦,三箭離弦之際正是夜歌所帶援兵到來之時。

平侯府家将蕭淵緊随其後策馬而來,手中還牽着一匹戰馬,它通身烏黑如墨,唯有額頭中開始有一片雪白,一直延伸到頭頂的鬃毛下。

這馬的脾氣十分暴躁,蕭淵方下了馬欲牽它過來尋蕭子衿,險些被它踢了一腳,連哄又帶騙才把它牽過來交給蕭子衿。

“少主公。”蕭淵急急地向蕭子衿行了一禮,便将手中缰繩遞給蕭子衿,道,“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已經放了一隊人馬走了,蕭泠帶着人追了過去,确保他們能有一部分人活着回古格塔的大營。”

蕭子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從越瓊的手中接過那把簪刀,将其收歸于發頂的簪鞘,身後起火倒塌的營帳已有人在想法子滅火,準備把古瑪的屍身挖出來。

她冷眼看着這一切,擡手輕撫了撫那匹馬的額頭,對身旁的夜歌與越瓊說道:“阿瓊你先和蕭淵回去找醫士療傷,夜歌留下跟着我清掃戰場。”

夜歌三人齊齊作揖道了聲是,蕭淵先行跨上了馬,俯下身和蕭子衿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越瓊拉上來。

“等等。”待蕭淵欲轉身離開之際,又聽蕭子衿說道,“着人去信給蕭泠,讓他告訴古格塔那個老畜生。”

“他當年在此地殺我親長,今日我等便殺他嫡長子,以他頭顱挂陣前,身軀焚火算作貢品獻我親長。”

蕭子衿向着北邊的方向側眸,火光映在她的眼底卻隻激起一陣森寒的漣漪,像極了懸月之下盯着獵物伺機而動的狼王。

“然古瑪一人之死,自難平我親長遺恨,難消我漢軍将士怒火,他日漢軍鐵蹄定要将那匈奴王庭踏破,他和古赫那小畜生的人頭,都要挂在我軍的陣前槍頭!”

蕭子衿手中所牽戰馬似被她周身煞氣所驚動,昂頭憤怒地高聲嘶鳴,其聲久久回蕩在天地之間,震住了潛藏在北地的豺狼鬣狗。

天祥十四年十月,匈奴再度犯邊,平侯蕭晉衡與其子蕭憑雁受命出征,卻于北地郡遭匈奴大将古格塔伏擊,蕭晉衡父子二人領親信奮力搏殺,險勝突圍,最終卻因軍中援救不及,英勇戰死于北地郡城門下。

蕭晉衡的次孫女蕭子衿今時年芳二六,蕭家軍“救援不及”之前,十二歲的她提着劍闖進軍營裡逼着當時代守軍營的将領出兵,雙方一時僵持不下,還是常年跟随蕭憑鷹的軍師墨敬發覺不對,領着軍營中蕭晉衡父子餘下的親信一同逼那将領出兵。

怎奈那将領實在固執,蕭子衿權衡之下便不再顧及軍規,與墨敬先斬後奏領兵馳援北地郡,卻仍是來遲一步,未能救援自己的祖父與父親。

平侯父子倆戰死疆場,侯女救親馳援不及的消息與那将領的參本一同到了雒陽,朝堂之上方一宣讀,滿朝文武俱是大驚,一時間也無人在意侯女先斬後奏之事。

驚後便是探讨其手下之軍權該如何分配,隻有包括尚書令裴清漢在内的幾名老臣和年輕臣子在乎邊疆戰事。

執掌政權的戚、方兩位常侍自然不能真的不管平侯府的死活,在軍權争議不下之時他們便協商派人去晉陽祭奠老侯爺父子,并着人告知侯夫人吳南音與小侯女蕭子衿他們所定的爵位繼承人。

由于鎮北平侯常年駐守于晉陽,天高太監遠,掌權的那兩位一直沒法動手,趁此時機邊想讓在雒陽留作質子多年的,蕭晉衡的次子蕭憑鷹繼承爵位,才叫他們好拿捏于掌中。

不料小侯女在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孤身一人前往雒陽與戚子遼二人對峙,史官則如下記錄此事及後續,将侯女以蕭侯代稱之。

《後漢書·群雄列傳·周嘉帝》*曰:

蕭侯十二歲時,匈奴寇邊,大父與父相繼卒。權宦者欲以爵賞蕭侯之從父,蕭侯聞訊獨至東都,夜見懿帝,請召以擊之,以功自易爵。

明日早朝,權宦專逼懿帝,以不尊、不孝長之罪欲誅蕭侯。百官皆呼曰:“奄人專橫,何敢逾天子!”

侯怒,奪前侍衛劍,拔劍指閹人,喝曰:“奄賊猖狂,安敢視國家大事為兒戲,報仇于我大父!既欲報私仇,何不先退之。今日殺良将,明日逐良臣,置國危于其利下,汝等諸人,皆我朝之千古罪人也!”

宦者大驚,複見司徒與廷尉并列出,齊聲曰:“陛下勿再聽此小人之讒!邊事急重,惟陛下下诏,賜蕭女兵權,征卻匈奴!”

上即诏賜蕭侯征北大将軍,點兵萬人,又遣衛将軍付君然為監軍,三日後整軍赴北擊匈奴,承諾蕭侯若退匈奴,使其襲爵。

蕭侯行此三年時也,自将擊屢破之,近十有餘,深入三營,大破之。至匈奴将遞書,猶在邊二載,始帶勝而歸。

帝喜,于卿十五歲時奉言賜侯爵,以其表字追加封号震越将軍,複親為蕭侯與其郎君擇婚期。

後數十載,凡敵越境而寇,蕭侯雖有身,也親征卻之,及其臨終,不忘邊垂。

由上可知,侯女十二歲孤身入雒陽,為自己求來一個保家衛國,為親正名,同時也保證了在自己出征之時所掌軍權不會為太監所奪。

天祥十七年,蕭子衿因退敵有功,在及笄之時得以繼承祖父之爵位,任鎮北大将軍,并以其表字為封号受封“震越将軍”之封号。

天祥十九年,已戍邊五年的蕭子衿年至十七,宮中常侍戚子遼以漢懿帝之名召侯女回都述職,并與其未婚夫——當朝司徒裴清漢嫡長孫、大鴻胪裴芮嫡長子裴青完婚。

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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