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困鷹 > 第8章 第一卷·第七回《舊案再啟忽現疑雲,今時故人難尋蹤迹·上折

第8章 第一卷·第七回《舊案再啟忽現疑雲,今時故人難尋蹤迹·上折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最後五個字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時,窗外忽地刮起一陣大風,将書房的窗子“砰”的一聲吹開,夾着落雪的狂風灌進屋中将案前的燭火盡數吹滅,書房在風聲中陷入黑暗。

越瓊起身去将窗子關上,重新點燃燭火前,蕭子桓眼前似乎出現了幻覺。

他在燭火吹滅的瞬間發現蕭子衿的眼睛閃過一瞬微光,在短暫的黑暗中亮了好一會兒才沉寂下去。

像餓狼盯着獵物時眼中發出的綠光一樣,叫人心驚膽戰,冷汗直冒。

而在燭火再次被點燃後,那幻覺就消失,蕭子衿收了那可怕的笑容,關切地問道:“堂兄怎麼出了這麼汗,可是吹風後着了涼出的虛汗?”

“阿瓊,去将茶熱一熱給堂兄端上,莫要讓堂兄也得病了。”

現下是沒人敢去糾結她話語中的那個“也”是誰了,蕭子桓擡袖擦了把冷汗,勉強維持着笑容道:“那……拿到卷宗後呢?”

“先查證人。”蕭子衿道,“屍首沒得查,物證也極有可能造假,唯一能靠譜點的除了再往金家在雒陽的老宅即案發地走一趟外,就隻有現今還活着的證人了。”

“那萬一證人也是假的呢?”蕭憑鷹不知何時又挪坐了回來,皺眉道,“你的對手最喜歡跟人玩聰明反被聰明誤,卷宗上的證言即便是真的,真正的證人卻可能早就被滅口了。”

蕭子衿卻擺了擺手,笑曰:“我既然說了是還‘活着’的證人,那這事兒就不用我操心了。”

“我早就說過了,對這個案子感興趣的人,遠遠不止我一個人。”

蕭憑鷹父子忽想起了最明顯的那個人,連他們這些本家表親都不甚在意此事時,那個人的發聲就顯得極為突兀,藏在背後的人沒少借此打壓他,卻每次都叫他僥幸活了下來,然後更勇的深入調查。

查到了多少他們不清楚,人家也不會跟他們說,不過在得到蕭子衿的允許後,他們父子倆也沒少給人打掩護。

但即便如此,聽着還是不妥。

“凡事往來利為先,縱是夫妻也亦然。”蕭憑鷹勸誡道,“你怎麼保證他就會完完全全的告訴你,還替你保護證人?”

“他自己說的啊,他敬佩表兄和表姑大父的仁心仁德,不忍明珠蒙塵,故拔刀相助。”

蕭子衿輕快地笑了一聲,擡手讓越瓊将方才所閱的那頁典籍端到蕭憑鷹面前。

“放心啦叔父,愚人自诩聰慧過人,看輕天下蝼蟻,卻又恐座下高位被其蛀空,故好玩弄權術緻其難行,如此傲慢,終會自食其果也。”

蕭子桓離得遠,看不真切那竹簡上寫的是什麼,故站起身到了父親身邊,見那書簡上所寫正是《孫子兵法·虛實篇》中的其中一文。

孫子曰:“形人而我無形,我專而敵分。”

休沐日下午,仍是前日晚書房一樣的位置,蕭子衿笑眯眯地坐在主座上,目光依次掃過屋内所有人,最後看向了坐在她身旁的裴青,問道:“他為什麼在這?”

主座之下第二順位,丹陽司氏六公子司玉衡彬彬有禮地沖蕭憑鷹和蕭子衿一點頭,已示尊敬。

裴長公子輕咳一聲,道:“說來話長。”

蕭侯和善地打斷他的話:“長話短說。”

司六公子彬彬有禮曰:“他跑檔案閣調卷宗被我逮着了,調閱理由不充分,所以我被抓來旁聽,請蕭侯給個解釋。”

好你個裴靖平,把球踢我這來了?

蕭侯笑眯眯地直言曰:“本侯要查這個舊案。”

司六公子笑而對曰:“為何要查?”

蕭侯曰:“此案有冤。”

司六公子笑曰:“證據确鑿,何來冤屈?”

蕭侯冷笑曰:“何來确鑿?就憑這三人成虎的無端說辭,和一把特意喂了毒的匕首,廷尉府就草率認定他人罪名了麼!”

蕭子衿怒而拍案,掌下書簡所刻之言皆是當人證人證詞,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娘的吓一跳,四年前的廷尉府辦案竟如此松散兒戲,連他媽街坊外的一條狗嗅了兩聲都能判定是金聽瀾提着刀從那地方過去了。

司六公子笑容微斂,曰:“廷吏辦事是有些懶散,但定案的關鍵卻也是一點沒落,案發前見過廷犯的人、案發時的證人、将他定罪的證人證據全都記錄在冊,蕭侯若還有不滿欲向我等發難,也該是從在我們廷尉府是在犯人已經畏罪自殺了才接手後續,且未嚴謹查證這裡發起才對。”

“說的真是冠冕堂皇,一個素日裡和善待人的醫者,一夕之間得了瘋病做出弑父殺兄之事,一朝事發人人橫加指責,你們未曾仔細盤查就将他抓去定罪,親眷勸罪無果就施以嚴刑逼供,這就是你們廷尉府的執法方式嗎?”

蕭侯怒極反笑,微微傾身注視司六公子的眼睛:“再說金聽瀾畏罪自戕一事,你當年也在廷尉府,常侍再橫也不可能真的越過廷尉去代為判刑,此案之中你當真隻在後續才有參與?”

這哪是在問司六公子是否有參與進去,這分明是在問丹陽司氏是否有參與啊!

事情的發展開始往前日夜裡蕭子桓設想的方向跑去了啊,司六公子要是一個沒答上觸怒了蕭侯,接下來是先掀桌再砍人還是把桌子直接掀人臉上都是難說了。

隻見司玉衡在蕭侯的注視下直起身,使自己能與蕭侯平視,面上笑意雖略有收斂卻依舊和煦:“若衡曰:‘正因衡當年未能相救于季陵公子,今特請父兄允衡來相助侯女,侯女少年英雄重情重義,縱季陵公子冤屈難平,也可成就侯女成就功名’。”

“如此,侯可信衡?”

這回輪到裴青冷笑了:“司承歡,你昨天在卷宗閣堵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蕭子衿側耳過去問道:“那是怎麼說的?”

“‘你要是不告訴我你要拿着這份卷宗去讨好哪個小娘子,我就把這事告訴廷尉大人’。”

裴青冷冷一嗤。

“怎麼的?六公子也有個宦官想殺啊?”蕭子衿回視司玉衡,面上仍笑,“說實話吧,今日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司玉衡輕歎了一口氣,道:“我把真心話講給侯女聽,侯女怎麼不信呢?”

“你用這招的時候能不能先看看自己的良心?”

裴青說着就往蕭子衿那挪了挪位置,嘲諷的意思很明顯。

“……呵呵。”司玉衡收了笑,轉而又面向蕭侯,從袖中取出了一方竹簡,持于手中向侯女行了一禮曰,“不管侯女信不信,衡的确是來相助侯女的,隻不過這相助的身份是潛藏在宦官身邊多年的盟友,還是棄暗投明的敵人,權憑侯女聽後抉擇。”

蕭子衿的笑容終于變成了真的和藹,她輕輕颔首,示意司六公子趕緊說。

“季陵公子的案子到底是由我們廷尉府收拾的後續,當年在經過我手裡時我有留意過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我都暗中收了起來,回去禀告長兄時,長兄讓我先不要聲張,以免招來禍患。”

說到此處,司玉衡嗤笑了一聲。

看看,在場之人皆是世家子弟,在碰見這些不公和莫須有的威脅時,也是一樣得躲得遠遠的,等到災禍走過,天下一片狼藉之時,才會想起亡羊補牢。

“猶記得金家一朝事發前,金四公子金季陵的聲名仍是一派清風朗月,他與其祖父在嶺南疫病橫起時出手相助的事迹,在雒陽也是廣為流傳。而今一朝蒙難,便是連案情疑點重重,在經手了各部這麼多人後竟也無人敢為之聲援。”

“而比起季陵公子蒙塵更叫人費解的是,我們怎麼也沒想明白他不過一個小世家裡頭醉心醫術的小公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要把他的案子釘死,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些人,便是連上任廷尉曾大人在我等嘗試提出參本時也一口回絕了。”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每個人,在今日之前,除了蕭子衿和裴青兩個人外,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其餘人在偶爾談及此事時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但今時遇得侯女歸都查案,一切也還隻是開端,能否為其撥的雲開見天命仍尚未可知。

“現在這些疑點因侯女的歸來,終于到了能昭見天日的時候,衡隻希望侯女可以耐心聽之,莫要因為衡在此事中的一時昏聩而動怒。”

蕭子衿隻覺此人廢話多,怕死幹嘛還來這,直接等着他們殺過去了再說話不就行了?

雖是這樣想,蕭子衿也沒有把這些不耐煩寫在臉上,她招手讓越瓊将座下的三人引上案前來,道:

“六公子有悔過之心,本侯自是能體諒一二,既有心棄暗投明,那何不坐上前來,慢慢說之。”

畢竟本侯隻是脾氣像老虎,又不是真的是老虎。

司玉衡聞言便先收了話頭,拿着手中的竹簡起身與蕭憑鷹父子二人一同到了主座案前。

竹簡鋪就的卷宗很長,裴青與越瓊幫着蕭子衿将卷宗從桌頭鋪開,一路鋪到了桌尾還垂下了一長截。

上面所刻寫之案情已在卷宗閣中積了整整四年的灰塵,其中是非冤屈也早已被人定下,就像司玉衡所說一般,若是連他們不再踏足此處,不為其陳案清掃塵土,這樁往事今時便會如它所書寫的人一般再難尋見蹤迹。

蕭子衿将指尖覆于竹簡開頭,輕聲将案情過程宣讀出來,竹面上的塵土沾滿她的指腹,被她毫不在乎地拍開。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