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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卷·第十九回《兵分二路探案查疑,雒城正道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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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鄭宛是個典型的不善言辭的武将,聽她這樣問了哪還敢說話,幸好他父親在前面輕咳了幾聲,給了他一個撤開的台階下。

右相鄭臨安側過身,對蕭子衿抱歉地笑了笑,道:“犬子魯莽無才,不會說人話,冒犯蕭侯了。”

“無妨,您讓他少跟我手底下的人打鬧就好了。”蕭子衿又恢複了剛才那副要醒不醒的樣子,“天天跟一群為國賣命的兵士因為一些小事鬧得雞犬不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羽林軍有多閑呢。”

“哈哈。”

鄭臨安假笑了兩聲,不和她說話了,轉而将目标轉向裴相國,問:“裴公,怎麼沒看見裴尉監跟您一起來啊?”

“我聽說昨夜葉府鬧動靜的時候,裴尉監和蕭侯是在一塊的,怎麼今天早上一看,兩人隻來了一人啊?”

裴清漢一改昨晚上面對未來孫媳時的慈眉善目,隻見他那嚴肅的濃眉一擰,頭也不回地道:“他沒有來,自然是身有要事,我們裴家事情很多,自然不如令郎悠閑,小輩們的事就不勞右相擔心了。”

鄭臨安呵呵笑道:“這樣啊,那就罷了。”

鄭相國笑呵呵地站回原位,頃刻間就收回了臉上的笑意,陰狠冷硬的本相立刻顯現出來。

此時,太常寺鎮國銅鐘敲響,低沉渾厚的鐘聲響徹宮城,緊接着階上大殿傳來一聲高昂沖天的呼聲:“時辰已到——百官入朝——”

巍峨肅穆的殿門随着左右常侍的高呼大開,衆臣列位,執起玉圭,踏上漢白玉的長階,依序步入大殿。

随着最後一位朝官踏入殿中,站在皇帝身側的常侍方涵居高臨下地掃視了殿中一圈,長喝道:“跪——”

百官跪地,高舉玉圭,俯首高喝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懿端坐于高台龍椅之上,寬容随和的面龐鄭重,肅聲道:“衆愛卿平身——”

“謝陛下!”

百官起身,相繼落座。

“今日朝會,想必衆愛卿有很多事要說。”

劉懿神色嚴正,不似往常一般溫和,堂下衆官員瞥見聖上的臉色,便知昨夜的那場風波聲勢之浩大,連一向寬厚的聖上都因此冷了臉。

“朕不多言了,衆卿自行述事吧。”

聖上話音剛落,一位禦史就立刻站了出來,高舉手中玉圭和奏章道:“陛下,臣有本啟奏!”

劉懿淡淡地一揮手:“奏。”

那禦史厲聲道:“臣要參鎮北武平侯蕭子衿藐視朝廷律法,私囚朝廷官員,無令強行搜查官員府邸,多次摻和廷尉府公務,濫用軍權治軍不嚴,多次提醒卻屢教不改,其态度惡劣非常!還請聖上嚴懲!”

一連串的告狀聲回蕩在大殿之上,其中所參内容之嚴重叫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感歎女侯的跋扈行徑令人發指,同時也把蕭子衿僅剩的睡意給吵沒了。

女侯睜開黑沉的眼眸,瞄了一眼叽叽歪歪的禦史,連一個笑都沒興趣提起來。

劉懿對此也沒有立刻說什麼,但也依着他的話鋒看向蕭子衿,問道:“平侯,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蕭子衿懶洋洋地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大人,你寫下這份奏報時,可有去查探過本侯是因為什麼才會去觸犯這些律法條文的啊?”

禦史對她這個回答早有準備,冷哼一聲道:“不論因何緣由,平侯私囚官員、無證搜查、摻和公務以及治軍不嚴都是事實,無可辯駁!”

“那這麼說的話,本侯也沒必要跟你虛與委蛇了。”蕭子衿笑了一聲,轉身面向那位禦史,“你給本侯列了這麼多項罪行,不論事情緣由也不論各人手中職責實情,那我們就來好好理理。”

禦史冷冷道:“那好,還請平侯好好解釋一下,您犯下這些事情的動機。”

“第一件,私囚官員,昨夜車騎将軍府私宴散席後,有人親眼看見平侯的下屬,那位晉陽軍婦兵營校尉越瓊将廷尉府右監帶走,将其領入你在東城門那新開辟的一座府邸後,一直到當夜子時才被其兄弟接回,形神俱喪以緻今日告假未來,平侯有何解釋?”

經他這麼一說,蕭子衿才發現司玉衡這貨沒來,侯女不動聲色地瞄向司玉陽的位置,對方朝她輕輕地搖頭,以示此事并非自己做主。

這些男的怎麼都這麼脆弱?踩了一下要麼跳腳要麼破碎的,沒意思。

蕭子衿收回視線,懶懶道:“本侯自歸朝以來,除了盡忠職守地訓練新接管的虎贲軍外,就是在聖上的授意下調查當年一樁關于本侯友人的案子的始末,司尉監是當年經辦的官員之一,昨夜邀他過府做客,不過就是再詢問些當時的細節而已。”

“因着本侯昨夜還要處理别的事務,所以當夜的問詢是由本侯的另一位下屬,晉陽軍鐵騎營校尉夜歌進行詢問,詢問筆錄由專人記錄,可供大人們查看。”

說罷她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本,擡眼看向上邊的方涵,要他下來拿的意思很明顯。

在方涵慢慢悠悠走下來的間隙,蕭子衿接着說道:“至于說司尉監形神俱喪,不過是因為此案的結果實在是不盡如人意,我的這位友人在受這樣的無妄之災前,端正清名全城皆知,怎麼一夕之間就被人打成了一個十惡不赦之徒,而後竟然連生死都成迷了呢?”

方涵走到她面前要接過奏本,不想對方卻捏緊了邊緣,叫他難以抽出。

“你說呢方常侍?”

蕭子衿唇角微彎,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方涵沒有理會她那令人如芒在背的眼神,淺笑一聲拿過奏本,轉身回到劉懿身邊遞過去。

那位禦史也沒有理會她後面說的話,轉而接着說道:“第二件事,葉府散宴後,你手下的虎贲軍圍查了他們的府邸,說是為了案子例行搜查,可虎贲軍到達之時,為首之人卻并未呈出廷尉府搜查令,就連聖上賜予的令牌也未曾亮出,平侯又要作何解釋?”

“誰說沒有搜查令和令牌的啊。”蕭子衿道,“禦史大人參奏本侯,竟是連一句前因後果都不問的?早前葉府宴上出現兩樣跟案情有關的證物,在場凡參加宴會者都知曉,你禦史台名下禦史楊遠志與其弟楊毅仁亦在,趕巧的是證物就出現在楊毅仁案上的禮盒裡頭,而在宴上車騎将軍親口說,那禮盒是他女兒為衆賓客準備的。”

“這證物失蹤可是大事,更别說這是一樁陳年舊案的證物,葉府藏匿證物之事早在昨晚就傳得滿城風雨,本侯治下軍隊又兼管巡城衛一職,朝廷命官的府宴上被人如此設計,不該立刻圍府保護起來嗎?”

那禦史瞅準了她語言上的漏洞,立刻道:“即使你治下軍隊有保護朝廷命官的職責,也不是你無證搜查的理由!葉将軍因故被禁足在府無法上朝,但也不能因此忍下妻兒受辱之實,你的軍隊強行闖入内眷院落大肆搜查,這是事實!”

“呵!曾經就有人參過葉将軍一家嚣張跋扈,不思國政,慣會些結黨營私的鑽營之術,甚至視皇命嚴令于無物,本官原先還覺得是小人妄語,污蔑老臣,沒想到如今這葉氏黨羽竟能堂而皇之地以禦史的身份做誣陷實質了!”

應他的話的人不是蕭子衿,而是剛才就一直在觀察形勢的楊禦史楊遠志,這位曾在葉府家宴上舌戰群儒,與裴青合力将一衆流氓罵得體無完膚,可謂是戰功赫赫,更重要的是,他與蕭子衿的堂兄蕭子桓算是好友。

一廷同僚當堂對峙,雙方之間僅隔一人,可謂是火花四濺火力全開。

“陛下,臣可是有仔細探查過事實才敢寫下這奏報的。”

楊遠志仍舊沒忘記蕭侯跳脫于人外的行事風格,将奏本遞上去後接着說道:“蕭侯言行雖然出格無狀,但在治理軍隊上卻未曾失職,更别說有過張禦史所講的治軍不嚴,蕭侯屬下校尉帶兵圍府之後,廷尉府的搜查令和聖上所賜玉令後腳就跟來了。”

“所謂軍隊強行闖入女眷内院之事也是颠倒黑白,為保葉府諸位夫人女眷清名,蕭侯特令手下婦兵營校尉帶婦兵前去搜府,并沒有張禦史所言那般誇張。”

蕭子衿輕輕一笑,轉而又道:“張禦史,你到底是從哪聽來的,說本侯敢無證搜查官員府邸?廷尉大人就在那站着呢?你不事先詢問秦大人有無搜查令之時,反而急于給本侯列罪?”

看戲看得正樂呵的秦懷之突然被拉出來,立馬入戲地睨了張禦史一眼。

“這……”張禦史張口這了半晌,随後道,“葉将軍是朝中老臣,縱使行為跋扈,卻也算德高望重,他聲稱自己無端受辱,而蕭侯素日行徑亦嚣張狂妄,氣怒難免……”

蕭子衿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所以你就偏聽偏信,把全城皆知的事情颠倒黑白?張禦史,你任職禦史台十年有餘,往年糾察盡心盡力,從不偏頗,怎麼到本侯這裡,你就如此失職?”

“你說本侯嚣張狂妄,那本侯倒是要問問你了,本侯新秀入朝,尊衆位公卿為師長都來不及,憑何因一個撲朔迷離的舊案輕易刁難于人?”

“葉将軍堂堂朝中老臣,當堂縱容無禮之徒羞辱本侯、私藏證物、颠倒黑白,他才是你身為禦史台座下禦史該糾察之人!如此欺人太甚,本侯倒也不想顧及老臣子的面子了,他做出如此行徑,即使被人陷害,他也該想想是不是他自己的問題!”

沒想到這平侯居然把他要用的招數先一步用在他身上了,張禦史張口結舌無言以對,緊接着就聽劉懿道:“夠了。”

二人聞言立刻噤聲。

劉懿沉聲道:“葉家一事來龍去脈,平侯和裴尉監一早就上報了過來,即使沒有廷尉府的搜查令,朕之前所賜玉令就已經給了平侯先斬後奏之權,張禦史身有糾察之職不錯,但入朝為官十年有餘,怎還會犯偏聽偏信之錯?你為官以來到底是在尊誰的令!”

聖上震怒,張禦史心下立時慌了,連忙出列跪下。

他今日參奏,确實是有葉翰伯授意,但此時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否則得不償失,反得罪兩方。

“說到那個司玉衡,蕭侯若真是私囚他在府裡言行伺候,朕不光不會因此責罰她,反而要嘉獎她為朝廷鏟除奸佞!”

劉懿轉向秦懷之,說道:“秦卿,你來說。”

秦懷之得令,出言道:“如蕭侯先前所言一般,葉府宴上出現的匕首和血書,都是關于‘天祥十五年冬月初十金家四郎弑父殺兄’案的證物,其中匕首經廷尉府留存檔案對照,發現是當時的兇手金聽瀾的随身之物,而當日出現在案發現場,并帶有毒性的匕首則不知其主,隻知當日全府證人包括兇手的長兄金聽閑都作證這把案發現場的匕首才是金聽瀾随身之物。”

“但是昨夜經蕭侯證實,這把匕首在鑄造時,刀身上印刻了金聽瀾的名字,隻因當日案發時,金聽瀾身邊無人能為其證明,唯一知曉此事的侍衛在出城後遭人圍困,墜落山崖至今不知生死,此為證明金聽瀾一案有疑的證據之一。”

秦懷之聲音平靜,他不是作為金聽瀾舊時友人的蕭子衿,也不是憑着一腔敬仰與算計去暗查多年的裴青,更不是與金聽瀾靈魂相合的夜歌以及他們之間的誰,他隻是一個在知道了真實案情的審判者,以及一個講述蒙冤者所受苦難的叙述者。

所以他不用憤怒,不用悲傷,也無需指着對方的鼻子罵,他僅僅是這般平靜的聲音,就已經将在場一些包藏禍心之人的内心吓得掀起驚濤駭浪。

其中之人,正包括鄭臨安父子。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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